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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发现异样
    裴舒重新将目光看向了林莫秋和丹霞。

    “至于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刚刚那些衙役为什么要打你们?而且……我刚刚听丹霞称呼你为少爷。”

    “那你即便不是林家嫡系的人,也应当是林家旁系的人。可是……林家不是应该……”

    裴舒逐渐的隐没了声音,那些什么通敌叛国的话。

    她说不出口,她很清楚,那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林家世代忠骨,又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丹霞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上满是悲戚之色,搀扶着一旁的林莫秋,似是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莫秋苦笑了两声:“裴小姐,此事说来话长。我非常感谢你,能够完成我妹妹的遗愿,回到林家祠堂替她看了最后一眼。只是……林家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与你说了也帮不上任何忙。相反……还有可能给林小姐带来杀身之祸,还请莫要多问了。”

    “若我一定要问呢?”裴舒道:“我与林夫人深交不久,却能够感受的出,林夫人的品行如何。一个能够教养出如此品行的家族。又怎么可能做的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我今日来此,除了是要替林夫人完成最后的心愿。同时也是要一查林浣县,你若知道什么内情,大可与我说来。我就不信,这黑天永远遮了头,永远见不了太阳?”

    丹霞和林莫秋皆是一愣,旁人听到林家的事情,就算不似见了恶鬼一般立刻跑开,也是绝对没有要帮助的意思。

    这位裴家小姐……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从林家遭难开始,林莫秋不断的抱了希望,但又一次次的失望。到现在……他自己都不敢再抱希望了。

    活着……只是因为,他想到自己是林家最后的血脉。他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与你说了,又有何用?”

    裴舒看了一眼绿竹,绿竹虽然不懂小姐为何对林家的事情这般感兴趣。

    却也是向前走了一步,颇自信的道:“想来,你是不知道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究竟人是誰了?我们家小姐不仅仅是裴家的嫡女,还是皇上亲封的嘉柔县主。”

    “林浣县便是皇上赐给县主的封地。凡是在归属封地上发生的大小事情。县主自然是有资格管的。即便县主管不了,也可以直接通禀皇上。若真有冤案,也可助你们沉冤得雪。”

    县主……愿意帮助他们的县主?

    林莫秋有些激动,想要上前,脚刚刚迈出去,却像是站不住似的,整个人向前倾倒去。

    绿竹见状,连忙扶住了林莫秋。

    裴舒眼见着有些不对劲,刚刚的那一番毒打,若是伤了林莫秋的筋骨,那么刚刚便就是站不起来了才是。

    可是既然站起来了,那现在一走动就……

    裴舒眉头紧皱,也是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撩开了林莫秋的衣袖和裤腿。

    “不,不要!”

    林莫秋声音凄厉,不想让人看到他不堪的一幕,却还是慢了一些。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好好的手腕和跟腱的地方,都有着一道深深的刀口。

    且那伤口似乎是砍过之后便一直没有上药和及时医治,不断地结痂又是腐烂,再结痂再腐烂。

    手筋脚筋已经被砍断,若是这些伤口,下刀再深一些,便是可以直接砍断骨头了。

    难怪兄长刚刚站不起来……

    这样重的伤,还能够站立,还能够走动……那全然是用意志力在支撑了。

    丹霞泪眼婆娑地将林莫秋的衣袖和裤腿给拂了下去。

    “这都是县令派人做的。”

    “当初林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下来,整个林家不论老少,全部都给抓了起来,押上囚车送往京城之中,秋后问斩。”

    “而少爷却是县令公报私仇,才造成了这如今的局面。”

    裴舒呢喃着那几个字:“公报私仇?”

    林莫秋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当初林家还未倒台的时候。我年少轻狂,是整个江南出了名的纨绔。一次酒会的时候,我多饮了几杯,便是找不着北了。”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听着一同前去的人才是知道。在那一场酒会上,方县令想要拉拢林家的关系。亲自前来找我敬酒,但我当时已经是喝的人事不醒。”

    “不仅没有给方县令那个面子,同时……还折辱了他一番。我说他一身穷酸秀才气,只怕是连我今日请他喝的一盏酒的酒钱都付不起。”

    “方县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逼迫的脱的一丝不挂,将身上的官服抵押在了酒会上才是离开。”

    裴舒听的有些目瞪口呆,以往众位叔伯说,林莫秋是纨绔性子,若是不收敛会给林家带来灾祸,当时她还不信。

    现在看来……众位叔伯的眼光极为毒辣,一眼便能看得出来林莫秋是什么样的人。

    裴舒似乎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一日的你的折辱,所以方县令便是一直记恨在心中,于是你本该一同问斩,却是将你留在了林浣县,为的就是这般不不断的折辱你?”

    林莫秋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自不量力了,我收到那则消息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知道林家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所以这一定是诬陷,于是我亲自登门,去与县令理论。”

    “誰知道,却是恰好顺了他的意。他只留下我一人,为的就是让我清醒的活着,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林家,现在只有我一人。”

    “他日日派人来折辱与我,为的就是还报当日的羞辱之仇。”

    裴舒忍不住的捂住了嘴,这样的折磨究竟经历了多久,裴舒不知道。

    但这绝对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林莫秋这般活下来,便是极为的不容易了。

    林莫秋说了许多话,好像已经极为的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