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爷在说什么?”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隋仪景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些追杀她的黑甲卫,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你不懂是正常的。”隋仪景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天边挂着的那一轮月色:“毕竟你也不是曲氏。你如果有曲氏一半才能,也不至于被王氏那样的手段给玩成这幅德行了。”
裴舒:“……”
关于曲氏,先不说她不是真正的裴舒。
即便是在裴舒的记忆中,也瞧不见太多的记忆。
唯一还能够记得的便是曲氏是一个极为温婉的女子,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对待府中的下人也从来不动辄打骂。
可这样一个心善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最后心血呕干而死了。
但从隋仪景的那些话语中,裴舒敏锐地察觉到。
隋仪景说不定认识自己母亲,而且那所谓的才能,应当是说曲氏并非她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银色的光华将二人笼罩,裴舒有几分急切地抓住了隋仪景的衣袖。
“爷,你知道我的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的关系好吗?你这般多次地出手帮我,是因为我的母亲吗?”
一系列的疑问,一股脑地全部蹦了出来。
就好像是身体中那个真正的裴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认识?何止是认识啊。”隋仪景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
忽地,隋仪景将裴舒拉近了一些。
衣袖被扯开了一些,裴舒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一阵痛意便在肩头上炸开。
那一声惊呼变成了痛呼,不过那痛苦的呼喊声,也被隋仪景的手给捂住。
在夜空中,只能传出几声少女支离破碎的低低呜咽之声。
隋仪景竟然在咬她?
不是青楼中,花娘对着恩客那种充满挑逗意味的调戏。
而是深深的,像是想要将她给拆皮扒骨,将她每一寸血肉都给吞吃干净似的撕咬。
触感被一寸寸放大,裴舒好似能够感觉到隋仪景那锋利的牙,已经咬破了她的皮肉似的。
过了一会儿,隋仪景才是将头从裴舒的肩膀上移开。
似是刚刚饱餐了一顿似的,舌头舔了舔唇边:“这便是本督的态度,本督不仅认识你母亲。而且极为相熟。熟到,我恨不得将她给拆骨扒皮,挫骨扬灰。”
“裴舒,你刚刚不应该问出那种话的。”
“那时,本督还未将你与曲氏联系到一起。”
裴舒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眸子看向被隋仪景咬了一口的肩膀上。那么的疼,却没有流血。
只是留着一排颇为整齐的牙印。
这老妖怪是属狗的吧……她都以为自己肩膀要被隋仪景给活生生的咬下一块肉了,却连一丝血都没有见到。
还以为能够凭着旧情分,能再从隋仪景这里捞些什么好处。
现在看来,还不如不提呢。
话虽如此,可心中的好奇却更重了几分。
究竟……上一辈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经过这么一件事,你会怕本督吗?”
裴舒将散落下去的衣袖给拽了上来,将肩膀上的那羞人的痕迹给遮掩住。
想了想,摇了摇头。
隋仪景微微愣神了片刻,也是失笑。
“你倒真不是一般的女子。”隋仪景道:“不过,你也别忘了。你与本督说过的话,若是那东西对本督无用。本督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的。”
裴舒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
果然,和这个老妖怪在一起,就是没什么好事。
等到裴舒和隋仪景重新回到院子中的时候。屋里已经被打扫得干净。
正要往内走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冒了出来。
口中正高喊着小姐。
裴舒一愣,等着那人小跑着到了身前,才是一眼看清楚了那人。
不是别人,是她在清风楼中买的那几个郎君中的一人——雅公子。
身上的宦官礼服还未换下,此刻一溜烟便是到了裴舒身前。
隋仪景眸子从他身上扫过,失笑道:“你准备的可真是齐全啊。这一身扮相,寻常之人怕是真的认不出来。”
裴舒:“……”
原本还想瞒着一些的,自从隋仪景真的来了之后,裴舒便知道一切都是瞒不住的。
干脆没有去接隋仪景的话茬,问着雅郎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雅郎君也注意到了裴舒身侧站着的那个男子。
生的比女子还要阴柔许多,但面上的棱角又透着几分男子的英气。且身上透着的那一层气度,便不是寻常府中能出得来的。
站在隋仪景的面前,雅郎君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连忙缓了缓,才是道:“小姐,奴家今夜腹痛蹲在茅房中。这一回来,却发现清郎君和其他几人都死了。真是吓死奴家了,这可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遭了贼人记恨?”
全死了?
裴舒眸色黯了黯,看来那些黑甲卫在进她的主屋之前。
其他屋子也没有放过,见人就杀。手段实在是狠辣的厉害。
裴舒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契书递到了雅郎君的手中:“这是你的契书,我现在还给你。我需要你办的事情,到现在已经算是办完了。现在我还你自由。”
雅郎君握着那张契书,先是愣了愣,又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裴舒。
“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裴舒:“……”
怎么了?看这样子,怎么感觉你还不想走了呢?
雅郎君几乎是在一瞬间泪眼婆娑:“奴家靠着身子赚钱已经过了快半辈子了,现在小姐若是不要了奴家,那奴家日后可怎么过得下去啊?”
裴舒:“……”
雅郎君娇滴滴的便是跪在了裴舒的脚边,一副可怜模样:“小姐,还请可怜可怜奴家。不要赶奴家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