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商贾世家,让裴舒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被火烧一下就会显出真迹,或者被水泡一下,便会显出真迹之类的。
心中忽地有了方向,便让绿竹和丹霞在祠堂中留守。带着小安子出去了。
水也浸了,火也烧了。迎着光想要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暗字的法子也试过了,可是通通都没用。
当燃起的念头,又一次被熄灭的时候。
一种强烈的疲倦感涌了上来,来到林浣县这么长时间。
她脑海中一直有一根弦紧绷着,起起伏伏却从未放松过。
但此刻,她却是彻底的松了下来。
小安子在一旁也看出了裴舒的疲态:“县主,你要不先去歇息一下?这账本肯定还有玄机。只是咱们一时解不开罢了,说不定小姐先休息休息,等醒过来的时候,会有什么新的法子呢?”
裴舒原本想摇头,但是一起身,脚下便有些虚浮发软。
小安子眼疾手快一把将裴舒给接住了:“县主,先休息一下吧。不会耽搁太久的。”
裴舒想拒绝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只能够任由小安子扶着自己回了房。
小安子一直等到裴舒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将房门带着出去了。
……
京城。
定宁长公主府。
定宁公主此时正依偎在蒋炎彬的怀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蒋炎彬的胸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裳,虽然触摸不到那光滑的嫩肉,却也觉得撩人的很。
“蒋郎,你就这样看着这些书册?也不看一看我?难道本宫不比着这些文章要好看?”
蒋炎彬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像是居住在云端的佛子一般。
许是,就因着蒋炎彬身上这股圣洁不可侵犯的气质,才让她对蒋炎彬一直没有失去兴趣。
每次能够把蒋炎彬给撩拨的面红耳赤,在自己身上进退两难时,她都觉得分外的愉悦。
蒋炎彬脸上神色如常,好似怀中抱着的不是温香软玉的女子。只是一团死物似的。
“这些折子都是京城之中,各个官员的年度考评。与他们来年的升迁有莫大的关系,我刚入吏部不久便能够插入此事,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自然是要做出点成绩来才行的。”
说话间,蒋炎彬的目光没有看定宁公主一眼。
定宁公主听着,也没有气恼,娇笑着道:“本宫就知道,你是想做些实事的。你高兴就好,不过……因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连本宫都不理了,本宫可真有些吃醋了。”
无关紧要的事……
蒋炎彬心中泛起一阵恶寒,这对于每个官员来说的生杀大事,在定宁公主而言,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个只知道骄奢淫逸,肆意放纵的女子,怎么能当得了这一国公主。
心中升起几分厌恶的同时,蒋炎彬也从定宁公主的话中,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公主知道我想做些事情?难道说……此事也是……”
定宁公主也不否认:“那是当然了,不然你不过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状元郎。吏部的那些老家伙怎么会将官员升迁考核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你也插手其中呢?”
蒋炎彬手中的折子,一下落在了桌案上。
面色虽然和刚刚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定宁公主却感受的出来,他有些不悦。
“你不高兴?”定宁公主意外:“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差事,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的油水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感谢本宫就算了,你还对本宫摆脸子?”
“怎敢?”蒋炎彬神色冷冰冰的,不喜不怒:“只是我以为,这是吏部的那些前辈看中了我本身的才学,所以才指派给我的罢了。现在瞧来,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定宁公主瞧着蒋炎彬这幅样子,像是淋湿的小狗,又拼命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气一些。
心中又是软了几分,一把勾住了蒋炎彬的脖子:“哎呀,你就别为这么些小事和我闹别扭了。我做这么多,不还是为了让你开心吗?”
蒋炎彬没有说话,这种任何人都觉得他是靠着定宁公主的感觉尤为不好。
可偏偏……他一时还摆脱不了。
定宁公主像是一条蛇一样,缠在了蒋炎彬的身上,将蒋炎彬压在了身下。
这如此的好时候,定宁公主颇有几分情动:“蒋郎……你看这多好的时候啊。不如我们……”
咚咚咚……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蒋炎彬紧了紧领口,眼中无波的道:“公主,有人!”
被坏了好事的定宁公主,虽有几分不甘,却也是起了身。将身上的衣裙给整理了一下,才是宣道:“进来吧。”
门打开,一女官手中提着一个纯金的鸟笼走了进来。
在那鸟笼之上,站着一只信鸽。
定宁公主看着那只鸽子,记忆有些迷糊:“这是……”
女官恭敬道:“这是从林浣县飞过来的鸽子。”
林浣县……
定宁公主和蒋炎彬一瞬间,都清醒了起来。因为那里是曾经的林家所在的地方,同时……也是和林娇娘有关的地方。
“怎么会怎么突然?”
林家死了这么久了一直安安静静,无风无波的。
林娇娘也像是吹散在风中的一捧沙一般,无人提及过。
这忽然从林浣县送过来的信鸽,让定宁公主一时有些毛骨悚然。
“将东西呈上来。”
女官将信鸽上绑着的筏子取下,递到了定宁公主的面前。
定宁公主拆开信筏,正准备看,又瞧了一眼一旁的蒋炎彬:“蒋郎,可要与我一起看看?”
“不必了。”蒋炎彬目不斜视:“林家已是旧梦,不提也罢。”
定宁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知趣,识趣。
这也是她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