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裴锦一把抓住了王氏的手。
那用力之大让王氏都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裴锦:“锦儿,你……”
“母亲,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能再放过了。裴舒那个贱人样样都比我抢,这太子良娣的位置,我不能冒任何的风险。”
王氏一下明白过来裴锦要做什么。
裴锦道:“母亲,女儿亲自去跟着。就算不能坐实了裴舒和蒋炎彬的奸情。我也要让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让裴舒名声尽毁。”
说罢,不等王氏答不答应,便是起了身。
尽量维持着面上懂规矩,知礼仪的嫡女大小姐的模样,小步动着,向着裴舒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
翡如蕊。
裴舒站在这院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安子跟在裴舒身侧,心中的疑惑愈发的重了几分。
裴舒从诗会上离开,便是一步步的走到了这翡如蕊的前头。一路上没有定宁公主府上的人带路,裴舒更是没有丝毫弯弯绕绕,好像目标极为明确,就是为了这翡如蕊而来的一般。
定宁长公主府极为的大,安文帝对于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颇为宠爱。
所以定宁长公主府修建的规模,占地之大,都可以说的上是整个京城之最。
即便是小安子,想要在诺大的长公主府上,准确的找到这么一处地方,他都要花上些时间,但裴舒却不用,熟悉的仿佛……她好像来到过这里一样。
“县主,这里毕竟是长公主的府邸,且诗会所办的山水园离这里还有些远。若是被公主府上的人发现咱们的行踪,只怕是有些不好解释,咱们应该立刻回山水园才是。”
裴舒摇了摇头:“我等的人还未到,该演的戏还未登场,又怎么能够离开呢?”
小安子刚想开口问些什么。
身后便是传来了蒋炎彬的声音:“嘉柔县主。”
来的可真快啊……裴舒的唇角勾了勾,她原本还想着蒋炎彬会不会看不懂她动作中的暗示,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裴舒回过头,两人的目光交汇。两人的眸色中,都有着许多极为复杂的情绪。
最后是裴舒先开了口:“蒋侍郎,既然到了。那我们不如进去一叙?就这么站在这翡如蕊的外头,说起话来好像也听别扭的。且若是被府上的人看到蒋侍郎到了这翡如蕊来,似乎也不太好吧。”
蒋炎彬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深了些,她这话里的暗示意味更重了几分,究竟……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已经知道了那一步了?
“既然如此,那县主请。”
裴舒点了点头,向着翡如蕊的屋中走了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裴舒在最后关门的时候,对着门前的小安子道:“一会儿,或许会有很有趣的人找过来。你瞧见了也不必拦着,就当没有瞧见就是了。”
小安子诧异:“有趣的人?县主是指?”
裴舒微笑:“比如……我的那位好妹妹?或者是她身边的紫嫣?当然若是我的那位嫡母或者是许嬷嬷亲自来了也未可知呢。你看着办便是了。”
说罢,向着小安子投去一个微笑,便是将门给关上了。
屋中的家具摆设和当日她被毒死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寻常来说,这死了人的屋子总归是晦气的。屋中的东西应当都是要全部换上一遍才是。
但这屋中的一切,都和她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裴舒忍不住猜测着,难道说……定宁公主时不时还会回到这屋中来看一看。就像是,看着这屋中未变的一切,就能够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重温着她死在这间屋子中的画面。
若是寻常人,裴舒不会在心中有这么恶毒的猜测。
可那个人是定宁公主。
裴舒可是记得很清楚,定宁长公主说自己鸠占鹊巢时的那一副狰狞的模样。
那凶狠戾气的模样,裴舒觉得,她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你……为何要选择这里?然后你刚刚那话的意思又是什么?什么叫做,若是被人看到我来了翡如蕊,不是什么好事?”
蒋炎彬先开了口。
裴舒缓缓坐在一把大椅上,瞧着蒋炎彬,这果然是试探吧。
这种冷静,又理性的分析着一切的蒋炎彬,才是她记忆中蒋炎彬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有准备将自己的底牌,全部都抛出来的意思。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定宁公主府上的下人说,这里是最安静,且无人会来的地方啊。至于被人看到不好,也是为你的身份所顾虑啊。”
蒋炎彬皱着眉头,这话中的意思,好像解释了他的疑问。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解答一般。
他讨厌这种被人拿捏着,自己变成了那一枚棋子的感觉。
在定宁公主身边,他是这样的。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丫头面前,他也是这样的。
一时间……他竟然有几分怀念起林娇娘了。
她是那么的温婉,就像是用永远温暖炽热的一束光一般。她永远都不会强迫自己做什么,并且永远在身边支持着自己。
只不过……他将林娇娘给弄丢了。在定宁长公主和林娇娘之间,他选择了定宁长公主。
因为定宁长公主答应过他,只要他愿意顺从与她,那么科举之时,她自能暗中操纵,帮他得了那状元之位。
男子汉,顶天立地,若是不能博了一身功名加身,这辈子也是白活
他苦读诗书十数载,受过的白眼,还有种种的不甘和恶言相向,让他都无法拒绝定宁公主抛给他的橄榄枝。
他只是做了每一个一心求取功名的人,都会做的选择罢了。
所以,即便他此刻怀念着林娇娘。
但若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也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定宁公主,而不是林娇娘。
蒋炎彬深吸了一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