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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王氏做作
    裴雪贞乖巧地伏在王氏身侧,时不时的捶腿捏肩。

    时刻还瞧着王氏手上的茶盏,一旁的下人见着王氏的茶盏要添水。

    裴雪贞也是抢在了前头做了。

    耳朵听着王氏和老夫人说话,偶尔还能接上两句。也能逗得王氏和老夫人喜笑颜开。

    裴舒不自觉地蹙了眉,曾几何时起,裴雪贞竟然和她印象中的模样千差万别了。

    以前的裴雪贞,总是那样怯生生的样子,眼眶里总好像是有一汪泪似的。带着几分胆怯和害怕。

    如今这一套待人接物的手段,全然不是过去的裴雪贞能做得出来。

    若不是自己以前看走了眼,那只能说。王氏调教人当真还是有一套的。

    裴舒带着绿竹和小安子走入了屋内,听着声音,王氏和老夫人转过头来。

    瞧着走进来的裴锦,两人原本还笑着的模样,一瞬间也是收敛了起来。

    裴老夫人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裴舒,端起案几边上,上好的寒潭茉莉,如老牛饮水似的,灌了一口,顺了顺气。

    才是道:“舒姐也来了啊。”

    裴舒做得极为恭敬:“是,见过祖母,见过母亲。李嬷嬷说要为过几日入宫参选良娣之事,为我和妹妹训话,自然是不敢耽搁的。连忙就是过来了。”

    王氏听着良娣参选四个字,只觉得额头上的一根筋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扯得她脑仁一下下地发疼。

    若不是裴锦……又怎么会轮到这两个贱人。

    裴雪贞缓缓地从王氏身后端了一盏茶,到王氏身侧:“母亲,刚刚您和祖母聊了这么久了,也应该是有些口干了吧。你且先喝口水,润一润吧。”

    王氏瞧了一眼裴雪贞,面上才是浮起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裴雪贞乘着夜色来找自己的时候。说愿意以王氏马首是瞻,只求王氏能够赐她一个前程。

    那天,是她从定宁公主府上回来的第二日。

    裴锦的事情,还让她心力交瘁。对于裴雪贞此番的毛遂自荐,自然是无法不迁怒的。

    更何况,裴雪贞性子本就软弱得很,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便是随口让李嬷嬷去外头传了一句。

    事事皆是要看诚心,若是裴雪贞真的有这样的诚心。那便在荷香院中,跪上一夜,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裴雪贞的话。那她便给裴雪贞挣一个前程。

    说完,王氏便是没当一回事的去睡下了。

    如今已经快入十二月余,白日都能见到几分冷意。更不用说是入夜。

    院子中铺着的是质地极为坚硬的大青石板,寻常人跪上半个时辰,便是双膝又红又肿,莫说是一夜了。

    王氏打心里就没觉得裴雪贞,能真的在雪夜中跪上一整夜。

    直到第二日,王氏刚醒,李嬷嬷便是连忙到身边应话。与她说了一声,王氏走到院子中,才看到浑身抖个不停,却依然跪在院中的裴雪贞。

    连忙让人将裴雪贞扶回了屋里,叫了大夫来好生的养着。

    思忖着,有时候性子绵软,许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

    起码……性子软,说明了是好拿捏的。有个裴舒在,就已经让她颇为头痛了。

    王氏满意地接过裴雪贞递过来的茶,故意道:“贞儿还是稳重得多了。甚得我心呢。”

    裴雪贞脸上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母亲谬赞了,女儿只是做了女儿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看着王氏将茶水送入口中,一盏茶,一滴不漏地全部入了口中。

    裴雪贞眼中闪过几分幽幽的光彩,全部喝下去才是好的,多喝些,喝得越多才是越好呢。

    王氏一盏用完,抿了抿唇,似是在回味一般:“这茶是什么?喝着有些甜甜的。竟然颇为生津,且喝了一盏又是想着再喝一盏,真是奇妙。”

    裴雪贞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接过,低声道:“最近念及着母亲夜里睡得很晚,白日瞧着都没什么精神。于是让大夫开了一些安神补气的茶水。母亲觉得喜欢就好。”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王氏似是欢心到了极点一般,握着裴雪贞的手,抚了又抚,脸上满是感叹。

    “也就只有你有这样的孝心,时时还想着母亲的身子,倒是不像某些人……”

    话未明言,却是用眼角的余光白了一眼裴舒。

    又是将目光收回,对着裴雪贞,温言软语着。

    裴舒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明白王氏的用意。

    她如今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法子。那么便用各种法子膈应她,恶心她。

    只是……这种小把戏,她向来也是不在乎的。比起在定宁公主府上时,被定宁公主恶言相向,冷嘲热讽相比起来。

    王氏的这些冷言冷语,倒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裴舒站在那里看了半晌王氏做戏,所谓的训话倒真没听到些什么。

    一切落定,裴舒和裴雪贞一前一后地退出了荷香院。

    裴舒走在前面,脚步较快。只听着身后又传来裴雪贞的声音。

    顿下脚步回身,裴雪贞从后头小跑着跟上来,还喘着气。整个人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四妹妹有什么事吗?”

    裴雪贞仰起头,眼角含泪,鼻尖也是红红的。

    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心疼。

    不论她做了任何事来,似乎都能原谅她了。

    裴雪贞开口道:“姐姐,应当不会怪我吧?”

    “你是指什么?”

    “我……这……”裴雪贞嗫喏了半天,也说不清楚。

    裴舒唇边的弧度不变:“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站在你的立场罢了。我为什么会怪你?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选择,承受应有的结果。你能接受最后的结果,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说罢,裴舒便是点了点头:“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便是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