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妹妹。”
菀嫔:“锦丫头?”
裴今砚用力地点了点头:“因着当初在定宁长公主的诗会上,二妹妹正是被裴舒所害。为了保下裴家和王家的声誉,不得不指认了裴锦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此事,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哽在了母亲的心头,让她如何都难以释怀。”
“母亲当时便是存了,要让裴舒给裴锦抵命去的。”
“锦丫头,竟然也……”菀嫔双手掩着面,哭得悲戚:“裴舒可真是该死,她是裴家的嫡女,我妹妹待她更是比着亲女儿还要好。”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母亲也从未苛待过丝毫。她怎么能这么的白眼狼?竟然先害了锦丫头,又害了你母亲。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啊。”
菀嫔抓住了裴今砚的手,哭嚷着:“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但裴舒依然还活着,那看来,我能想到的法子你应当都想过,皆是不适用的。那你此次进宫与姨母说这些,为的是……”
“希望姨母帮我。”
裴今砚表情坚毅,开口道:“三日后,裴家便是要为我母亲办白事。按照宫中规矩,姨母可出宫一日为我母亲上一炷香。我定的计划便是在三日后,只要有姨母帮我,我必让裴舒有来无回。”
“你已经有计划了?”
裴今砚点了点头,伏在菀嫔的耳边说着。
菀嫔听完裴今砚说完的话,面上一时却是有些犯了难。
“这……虽然按照你说的这个计划,本宫相信,定是能够将裴舒陷入难以回绝的余地,但是……这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裴舒是害死了她的妹妹不错,可是裴舒如今也是太子府上的侧妃。
弄死一个裴舒自然是报仇,可是要因此给太子递了筏子过去就不好了。
裴今砚瞧见了菀嫔面上的迟疑之色,抬起手不动声色地将脸颊边的泪痕给拭去。面上又再度恢复了一派冰冷寒凉模样。
“姨母,母亲生前说过。在未出阁前,你们在府上便是极为的要好。”
菀嫔感叹的点了点头:“这话说得没错,我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却也是极为的要好。”
裴今砚点头:“母亲还说过,当初进宫选秀的名额,每个府上都要出一个秀女入宫参选。姨母一心想要过人上人的日子,母亲与您姐妹情深,不愿见您你伤心。”
“所以,明明当初应当是我母亲参选的,最后让给了姨母入宫参选。”
菀嫔也一下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她倒是知道这个侄儿是个心胸,有城府的人。不过……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么些话来,她还是心惊了几分。
“侄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要与姨母翻旧账了吗?难道还想说是姨母承了恩情吗?”
当初,的确应该入宫的人是王氏,可是王氏之所以放弃,也是因为她自己一心倾慕于裴无涯,她想入宫在那时反倒是并不是能左右王氏决定的事情。
裴今砚摇了摇头:“自然是不敢,侄儿只是知道光凭我一人,难以处置了裴舒。希望姨母能可怜我枉死的母亲,也能够看在我是姨母的侄儿份上,愿意出手帮扶一次。”
菀嫔因为刚刚的恼怒,面上还泛着红。
胸口随着怒气,一下一上的起伏着。对于裴今砚刚刚所说的计划,她心中本就有所犹豫,再被裴今砚这么一逼迫,心中更是生了逆反之感。
“是吗?可是你也知道,本宫平日在宫中有诸多事情要忙。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本宫就怕有心也无力了。”
裴今砚听着那明显的拒绝之语,却也没有意外。
只是唇边的笑意,便愈发的重了一些:“是吗?若是姨母当真是如此的繁忙,那我倒是不介意找八皇子鄢廷仪问问看。”
冷厉的眸色,如同一把冰刀从菀嫔的身上缓缓的划过:“我想,看在姨母的面子上,八皇子应当很是愿意帮我一回才是。”
裴今砚说得风轻云淡,菀嫔背脊却是不自觉的起了一层冷汗。
一把扑在了裴今砚的身前,瞪大了眼睛,似是逼问:“你知道些什么?”
“许多许多……甚至于,都不是侄儿专门去查的,而是八皇子自己当做招揽我加入他的阵营,故意当做人情送来的话茬罢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封封书卷递到了菀嫔的面前。
“这些是我还在外放的时候,八皇子私自送信与我,所通的书信。殿下与姨母有连系的事情,也是在这些信中告知于我的。”
菀嫔一把将那些信件给抓在了手中,一边发颤,一边将那些信件一封封的打开,仔仔细细的看着。
那上面的字迹,她认得,她再熟悉不过了。
鄢廷仪与自己写情诗的字迹,与这上面的也是一模一样。
那些信件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里全都是说自己与他如胶似漆的话。
菀嫔一点点地将那些信给抓紧,一时……她忍不住怀疑,究竟鄢廷仪与自己说过的那些情话,究竟有几分是真。
这信里面,几乎全都是在拉拢裴今砚的意思。
她几乎都在想,鄢廷仪与自己恩爱缠绵。走到最后的一步棋,就是落在裴今砚的身上了。
对她,从未有爱,只是利用。
菀嫔一把将那些信揉成了一团,远远地扔了出去。迅速地转过身去,不想让裴今砚看到自己失态落泪的样子。
再开口,声音嗡嗡的:“这些信,并不是全部对不对?”
“没错。”裴今砚从未将菀嫔当做自己的对手。
她不过是一个在深宫中,没有见过多少广阔天地的女人罢了。
又怎会有如他一般的雄心壮志,手段谋略。
“还有一些信还在裴府,如果姨母不能帮我,那我许是要伤心欲绝的。姨母也知道,一个人若是伤心得很了。那有些东西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