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眸间泛起几分薄凉之色,用了化功散果然说话就硬气得多。
裴舒的手按在了,小安子已经将腰带软剑给握得咯吱咯吱发响的手。
“我也很好奇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我应当记得,我在京城之中并没有树敌太多。究竟谁与我有这么大的仇怨。”
车夫冷哼一声:“你跟我们走一趟便知道了。”
车夫用剑胁迫着裴舒和小安子走进了府邸之中。
走在府邸之中,裴舒一边走却也一边观察着这宅子的内部。
处处蒙着一层灰,看来是并不怎么经常来住着的地方。一直走,直到是走到了宅子的大堂,裴舒看见大堂之中站着一个蓝袍男子。
身量高挑,负手而立。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对着自己,但裴舒只从那个背影,却也看出来那人是谁了。
“大哥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裴舒冷笑着:“只是我不太明白,这是大哥哥的府邸吗?以前大哥哥不是在外为官吗?什么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京城中买下了这样偌大的宅子。”
裴今砚缓缓地转过身,他轻笑着。
他本就生得儒雅,浑身自带书卷气,如今这么一笑,更是增添几分英气。
“裴舒,我与你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相遇的,也算是应验了。”
手一挥,指了指一旁摆着的几张大椅:“既然舒侧妃好不容易来了,不如坐下来聊聊?我可是备下好茶,特地迎接呢。”
裴舒没有动,只是向着大堂外看了一眼。原本无人的院子前,此刻正围上了一圈满脸凶相之人。
这显然是不准备让她离开了。
裴舒见状,也是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下:“大哥哥准备把我留在这里多久?还是说准备杀了我?”
外面那些大汉,落地无声足以看得出来武功并不弱。她刚刚只是扫了一眼,约莫有十人之多。
不说现在小安子因为化功散的缘故,只是拳脚功夫比普通人强一些。就算还是一身武功在身上,面对这么多人,裴舒都要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小安子出手了。
“杀了你?”裴今砚嘲讽地笑了笑:“我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你是太子侧妃,若是你死,必然皇室震动。到时候我想脱罪也是麻烦。”
“你固然该死,但为了你,将我的前途和人生也一同赔进去的话,未免也太不值了些。”
裴今砚正说着话,便有侍女端着茶水送了上来。
现在这个局势,裴舒自然也不担心这茶里面被裴今砚下了什么东西,他没必要这么多多此一举。
饮了一盏,入口带着甘栗的香味,的确是好茶。
既然不是为了杀她,那么将她掠到此处,那一切好像便有了眉目。
“原来……你是想坏我的名节。”
这是最为阴损,却又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法子。
她如今是太子侧妃,是皇家的脸面。若是一夜都未曾回府,那这里面能够说叨的东西便就极为有趣了。
即便她能够安安生生地度过今夜,明日回到太子府上,那她的贞洁是否还在,依然会惹得一双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移不开眼睛。
皇家之人失贞,最后的下场都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裴舒握着茶盏,感受着从杯壁传来的温热之意,目光却是看向了门口守着的那一群壮汉。
“所以……你与太子殿下达成了什么交易,让太子殿下竟然愿意舍弃我,与你合作的?”
裴今砚面上显出几分僵硬之色:“你怎么会知道……”、
“这并不难猜。”裴舒的目光落在外面院子站着的那些大汉身上:“这些人,各个看来都是身怀武功之人。”
“京城之中,除了陛下和千岁爷手上的势力之外,便就只剩下太子殿下手中有着一只黑甲卫。”
“你不可能笼络的住皇上,也不可能搭上隋仪景那条线。所以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最大可能就是太子殿下那支秘密的黑甲卫。”
“也只有是黑甲卫,才能够解释的通。为何我的车夫会在行车的途中,悄无声息的便是换了人。”
“如果有刺客,车夫无论如何都会叫喊出一两声才是。可若是本就属于太子的势力,那便不会有戒心。”
裴舒将目光收回,又是看向了裴今砚:“所以,你能够回答我的那个问题吗?你究竟答应了太子什么?他竟然肯这么豁出去帮你?”
裴今砚忽的笑了,身体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的颤抖:“原来如此……你好聪明,你真的太聪明了。只是这么一些细枝末节,竟然能够让你推断出这么多东西来。”
“你好奇,我与太子殿下的交易是吗?”裴今砚忽然止住了笑声,抬起头脸色阴沉的道:“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好奇过,那天夜里,你所收到的那张纸条是谁传给你的吗?”
此话一出,无异于是一道平地惊雷,将小安子和裴舒都被劈的有些失了神。
裴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裴今砚:“难道是你?”
见裴今砚没有否认,裴舒仔细地想着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如果是裴今砚的话,好像也说得过去。
毕竟许许多多有关于菀嫔的私密之事,包括那些鄢廷仪一月之内,去了菀嫔宫中几次这种记录都有。
若不是极为亲密之人,的确也不可能查得出来。
“不过……为什么?”裴舒当真有些不理解:“你与菀嫔不应该是有血缘之亲吗?你与菀嫔不才应该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吗?你将那些消息送到我的手上,不是送菀嫔去死吗?”
裴舒一直以为,那天夜里的一切,都是针对着她做的局。
虽然这出局并不严谨,有许多漏洞。
可如果这本身就不是为了拿下她而设计的一出局的话,那一切好像又能够说的过去了。
裴今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