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廷骋看了一眼一旁的裴雪贞,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温声软语,楚楚可怜。这才是他所喜欢的女子应该有的模样。
鄢廷骋愈发用力的搂了搂裴雪贞:“贞儿,以后我独宠你一人可好?不会有人再去分薄你的爱,你就是太子府上唯一的女主人。”
裴雪贞心尖不停的狂跳,脑海中回忆着预知梦中,鄢廷骋正在提写休书的画面。看鄢廷骋这幅模样。
又配上鄢廷骋现在说的这一番话,难道说……休弃裴舒的打算,是鄢廷骋一开始就有的吗?
心中一惊,却也愈发的欢喜。
裴舒死了是好事,她身边将再无这般有手段有城府的对手,她不用再担心会和裴舒有走到互相敌对的那一刻。
而她的预知梦的能力,也不必再担心会在无意中被裴舒给收走的可能了。
心里窃喜,裴雪贞面上却还是装出一番胆怯的模样。
一开口,眼泪也是在眼眶晃荡着:“妾身也想能够得到太子爷所有的喜欢。可是府上终究还有舒姐姐啊,若是太子爷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妾身,那姐姐那边,又该怎么办?”
鄢廷骋不屑的一笑:“舒侧妃,你不必管她,今夜她回……”
“舒侧妃,回府!”
鄢廷骋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下人传令的声音便是从前厅的方向传了进来。将鄢廷骋的话给直接打断了。
鄢廷骋和裴雪贞皆是一愣。
鄢廷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他将自己的黑甲卫也调遣一部分给裴今砚用,又拿了可以化解武功高手内力的化功散给他,这还能让裴舒回府?
裴雪贞眼瞳一下下的发颤,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的预知梦出了什么问题吗?明明以前所预言的那些事情,几乎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印证了。
按照时间的进展,等待裴舒的就应该是一纸休书才是。现在究竟是哪里发生了问题?
忍下心中的疑惑,还是堆出了一脸欣喜的笑:“太子殿下,舒姐姐回来了。我心中还担心着呢,想着姐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呢。我们快去前面看看姐姐吧。”
鄢廷骋也是回过神来,没错……说不定是裴今砚已经派人侮辱了裴舒呢?所以才没有一直留下裴舒。
若真是已经被人凌辱,那依然是为皇室蒙羞,这一封休书他依然写的。
鄢廷骋和裴雪贞一前一后去了太子府前厅,裴舒正端坐在大椅之上,而在一侧还坐着隋仪景。
鄢廷骋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鄢廷骋忍下心中疑惑,向着隋仪景行了一礼:“见过千岁爷。”
隋仪景笑着摆了摆手:“罢了,不必在意本督,太子倒是不如关心一下您的侧妃才是真的。”
裴舒……
鄢廷骋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挂起了一副关切又紧张的模样看向了裴舒:“舒侧妃,你这是怎么了?今日你入宫去替本宫送鹿肉孝敬父皇母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本宫还担心着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裴舒的身子,从上到下,每一处都细细的看着。想要从裴舒的身上看出些什么痕迹一般。
可是……都没有。
裴舒身上的衣裳还是进宫时的那一套,除了裙摆处稍微沾染了几分尘土之外,几乎没任何变化。
面上的妆容,乃至鬓发间簪着的簪子,指甲上涂着的丹蔻,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破变化。
究竟是怎么回事?裴舒太正常了,正常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这不应该,裴今砚不会放过裴舒,自己的黑甲卫也不会连一个裴舒都收拾不了。
裴舒能够感受到鄢廷骋那满是打量的目光,心冷笑着。只觉得鄢廷骋也是一个极为会演戏的人物。
即便心中还想着要与裴今砚一同将她给置之于死地,但此刻关怀和担心的神色依然是那么的真切,若不是裴舒提前知道了一切,只怕也是要被鄢廷骋给迷惑住了。
裴舒颔首点头:“是……的确是出了些事情。今日府上安排的那一辆马车,马匹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闹了疯症,妾身今日回府的时候,若是坐在那辆马车上,只怕也会因那疯马而死了。”
“马车?疯症?”鄢廷骋疑惑。
难道是裴今砚对马车动手脚的时候,失误了?造成了惊马?
可若是惊马的话,裴舒的马车也应该已经坠毁才是,裴舒怎么会这般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回到太子府上?
裴舒点头:“是,不过妾身之所以能够逃过此劫,也是要多亏贞妹妹和千岁爷。”
一直在一旁小心听着的裴雪贞,忽然被提及也是猛然的一愣。
“妾,妾身吗?”裴雪贞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可是妾身不知道做了什么,妾身不敢居功。”
“妹妹不必自谦?”裴舒笑道:“妹妹可记得,我今日早上出府之时,妹妹与我说的话,要我路上小心,平平安安回府?”
裴雪贞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妹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那不过是客套的言语罢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裴舒却是一番感慨的神色:“正是因为贞妹妹的这一番提醒,才让我心中有了几分惊醒。今日入宫的时候,马夫好几次对我说,这马有几次惊蹄的情况。”
“惊蹄,太子府上的马皆是小心训练过的,出现这种事情总是不正常的。”
“所以在今日进宫之后,出宫的时候,我便为保险起见,换了一辆马车。”
裴舒一脸感叹的模样:“这还真是妾身幸运。那一辆惊蹄的马车,妾身让车夫直接先一步驾回了太子府,结果那马车,在回府的路上便出了事儿。
“马儿受了惊吓,直接掀翻了马车。不仅马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