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自然也清楚,如果我想要争过裴舒。想要让皇后娘娘和陛下都不得不站到我这一边,就必须要有一个陛下和娘娘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才行。”
裴雪贞的手缓缓的覆在了小腹上,笑意逐渐弥漫开来:“如果说,我要一个孩子呢?”
小安子因为裴雪贞的话,面上适时的浮起几分喜悦之色:“主子是说,腹中已又天家的血脉了吗?那可恭喜主子了,这是大好事啊。”
裴雪贞又是将最后几个字,重复了一遍:“我要一个孩子。”
小安子迟疑了一下,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裴雪贞这话里的意思。直到,那个会诛九族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主子,难道说……你想借种?”
“这是我唯一能够扳倒裴舒的方法了,不是吗?”
即便小安子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真正从裴雪贞的口中听到这个回答,还是觉得有几分心惊肉跳。
小安子不言,裴雪贞却已经是缓缓开口道:“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道殿下宠爱与我,对裴舒偏见颇深甚至于从来没有在芬芳院中留宿过。而我则是受了鄢廷骋不少的恩宠,所以我即便真的怀了身孕,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将一点给坐实就是了。我只要我肚子中真的有个孩子,至于究竟是不是太子的,只要我说他是太子的,那么他就是太子的。”
想到这一点,裴雪贞又有些恼怒与不甘。鄢廷骋虽然宠着她,但是在她第一次侍寝之后,便给她服下了避子药。
这种药一吃下,便是可以保半年之内行房不会有怀上孩子的可能。
鄢廷骋当时说,他如今还年轻,加上太子府上还未有正妃入府,便诞下长子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他们日后还会有许多的机会,一定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的。
裴雪贞当时要仰仗鄢廷骋的恩宠才能在府上过活,生怕一个不小心若是触怒了鄢廷骋的话,自己的荣华富贵的日子便是到了头。
所以即便当时心中有百般的不情愿,却也还是面上笑意盈盈的答应了下来。当着鄢廷骋的面将那避子药给吃下去。
如今,满打满算,距离服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她若是再不抓住这个时候,只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小安子默了默,他知道裴雪贞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定然是将自己当成可相信之人了。
同样的,若是他现在拒绝裴雪贞的话。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可能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房间。裴雪贞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事情,不仅让小安子有些看不透,更多的也有些看不明白她真正的实力。
小安子躬了神,装作了十分的恭敬模样:“奴才愿为主子效犬马之劳,奴才相信待等到主子大业成就之时,奴才自然也会迎来飞黄腾达的时候。”
裴雪贞十分满意小安子的识时务。
“有一件事情,你不曾提过,我也没有主动问过。我想来,你应当是觉得比起裴舒的水性杨花,谋害太子这件事情更为的重要。”
“不过现在,我主动问起你来,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裴舒水性杨花?
小安子不自觉的蹙眉,难道是千岁爷和裴舒的事情被裴雪贞知道了?
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这桩事情,他本以为千岁爷已经做的够严密了,没想到竟然还会被裴雪贞的人手探查到消息。
只是……千岁爷那样高绝的轻功,都能被捉到痕迹,裴雪贞的身后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帮手啊。
“主子指的是什么?只是这么说,奴才觉得有些宽泛了。怕是一时难以回答了主子的话。”
裴雪贞的手指在一旁的小几上轻轻的敲动着:“看来是我说的还不够直接了,如果我说的是……万寿街十八号,你现在有印象了吗?”
那是,裴舒给林莫秋和丹霞安排的住处。
小安子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又是升起几分疑惑来。
林莫秋身上的毒还未解,到现如今也不过是维持了一个头能动的情况罢了。
而且裴舒给林莫秋安排下来住处,纯粹是因为裴舒想要为林家当年的冤案平反,又何来那些桃色传闻。
这些消息,如果裴雪贞一直在调查裴舒的话,没有道理不清楚才对。
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呢?裴雪贞对于消息的掌握程度,有时候准确的匪夷所思。又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她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心中了然了几分,干脆也是顺着裴雪贞的话说了下去:“是,没想到主子竟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奴才本是觉得光凭一个安神汤,足以置裴舒与死地了。只要陛下和皇后娘娘开始疑心裴舒,那么便会查下去。”
“关于裴舒在外养了男宠的事情,便是如何都瞒不住的。那么不用说也成的。”
秀珠也是笑着接话:“安公公为主子考虑的真是周到,只是……公公不妨将舒侧妃的那些事情,全部都与主子说上一说。虽然安公公是一片好心,但有时候让主子自己拿一下主意,也未尝不是好事。”
小安子望了一眼秀珠,脸上带着笑,善意的点了点头,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很清楚,这也是裴雪贞借着秀珠的口,顺势打压一下他罢了。让他知道,他只是奴才,而裴雪贞是主子。
光凭着秀珠自己,她还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的。
裴雪贞娇嗔着责骂了几句秀珠:“你怎么和小安子说话呢?若是责备也就算了,你倒是胆子大。”
“无妨。”小安子心中如同明镜,自然也不想再看两人继续做戏:“只要说的是与主子有用的话,那么奴才也不在乎是谁说的。”
摆了摆手道:“主子,你需要奴才做什么,你便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