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往常。
裴舒坐在院子中看书,她让小安子试着联系了一下隋仪景。小安子却也是无功而返,带回来的消息则是,隋仪景正在宫中查找与那个生辰八字有关的人。正扎根在户部呢,一时脱不开身。
裴舒听罢,表示理解却并不相信。
隋仪景什么时候做过查找消息这种事情?还不是交由了宫中的侍从去办?
哪里是忙得没时间来见她,许是不想来见她吧。
裴舒点了点头,也没有去为难小安子,便让他下去了。裴舒只是在心中一遍遍的复盘着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一直到了深夜。
让绿竹打了洗澡水,滴上了几滴花汁子,裴舒便让她们下去了。
裴舒准备好好的泡一会儿,身边不喜有人一直候着。
花汁子的香气随着热气的蒸腾,逐渐弥漫开来,裴舒仰躺在浴桶边缘,难得放松了几分。
刚刚舒适一下,忽地感觉到肩颈有一双手正在给她揉捏,那力道还掌握得挺不错,让她觉得颇为的适宜。
裴舒以为是绿竹:“我不是说了,在外面等候就成了吗?我自己一个人泡一会儿就成了。”
“你这小毒蝎子竟然还想着赶人?能够让本督亲自伺候的人可不多,即便是皇上都不曾被本督亲自按揉过呢。”
这声音把裴舒吓得一个激灵,浑身出了一身冷汗,险些没有坐住,整个人向着浴桶中滑下去。
隋仪景眼疾手快,手上用内力又带了几分巧劲儿,一把将裴舒给按住了。
他怎么会来?自己的鼻子竟然没有嗅到隋仪景身上的气味。
深深一吸气,只觉得满是花汁子的气味。
啧……还是不应该为了一时的安神,将自己的保命本事都给废弃了。
“督公?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宫中查那个生辰八字忙得抽不开身吗?”
裴舒一边说,一边就是要转个身。
“别动。”
隋仪景的声音不重,但手上的力道却是把裴舒给按住动弹不得:“原本是抽不开身的,不过今日本督在宫中忙着的时候,忽然打了三个喷嚏。想来必然是有人在骂本督了,而有那么大胆子的人,除了你……本督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裴舒:“……”
有这么灵验吗?白天只是顺口一句的事情,这都能显现到隋仪景的身上?
连忙调转了话题,干笑了两声道:“督公这按摩的手艺可真厉害,我感觉浑身都暖暖的,不如督公教教我?我得空了,也帮督公按一按。”
“你想学?”
裴舒点头:“是。”
隋仪景一笑:“你没有一丝内力,本督即便教了你又有何用?本督现在给你按摩的招式,名为慈悲掌。原本是一招武学,后来在本督对此技艺的修整之下,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细细的指尖,点在了裴舒的脖颈间的一处:“当然……若本督想要再施展原本的慈悲掌,要你的小命,依然不成问题。”
裴舒:“……”
合着专门就是来吓唬她了。
裴舒又是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身子一空。整个人被隋仪景从水中捞了起来,用一条方巾给裹了起来。
动作之轻快,就好像手中抓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小鸡崽子似的。
隋仪景将裴舒拦腰抱到梳妆台前,取了一条干爽的方巾,擦拭着裴舒湿漉漉的头发。
透过镜子,看着裴舒恬静的模样。
“最近……你许是要仔细一些才是。”
这话从隋仪景的口中说出来,裴舒猛然警醒了一下。
“怎么了?督公何出此言?”
隋仪景的手没有停,一边擦着,一边道:“你昨日在大殿之上闹出那样的动静来,虽然分光与脸面都挣到了。却也是将闻人庭风的脸给打的啪啪响,难保他不会报复你。”
“而且,这几日本督安排的守在驿站的侍从与我禀报。昨日夜里,闻人庭风去了一趟青楼。虽然本督与他接触的次数不多,却能看的出,他不是一个沉溺于美色之中的人。”
“一个本身对美色并无多少兴趣的人,你说他前往青楼,所为的是何事?”
裴舒心中一盘算,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调虎离山?”
隋仪景赞许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只不过……本督一开始以为,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找你报复。但安排在太子府周围的人,也没有察觉到闻人庭风的动静,所以……他消失的这一段时间究竟去了那里,就无人可知了。”
“左不过,明日一旦确定了那生辰八字之人。陛下赐了婚事,他们也不会再继续在大夏待太长的时间了,到那时便就真的能松了一口气了。”
裴舒:“那与那生辰八字符合的人,查找的怎么样了?一共有多少人?”
“不清楚。”隋仪景将裴舒转了个身,一只手在裴舒的脸上捏了一下:“那东西查到一半,忽然皇后来了,说此事交由她来办便是。若是放在以往,本督未必会给她这个面子,想到……皇后若来接手,本督便能抽空来见你一面,便给了皇后这个脸面。”
“而且……”
隋仪景回忆了一下皇后娘娘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样子,过去她为了太子鄢廷骋不便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等到鄢廷骋没了,周皇后便更是没了什么念头,整个人活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似的。
但那时来与他说事的时候,隋仪景在皇后的眼中见到了少有的坚持。
至于皇后为何会突然对此事上心,隋仪景想不明白,也懒的去想。
“罢了,反正也是个麻烦事儿,皇后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就随她去吧。”
隋仪景看向了裴舒:“今日小安子来找本督,说你有事要与本督说,好像很急的样子,是怎么了?”
被隋仪景这么一说,裴舒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