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被人用胶布缠住了嘴,难怪听不到它叫唤。
它的两条前腿被人捆住,一道深深的伤口贯穿了前肢和肚皮,一条前腿被斩断,只剩一点皮肉相连,若非捆住的绳子还在,恐怕那条腿都掉下来了。整只狗的毛和伤口皮肉翻卷,泡发发胀,显得分外狰狞。
黄欣然的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有找到阿黄的喜悦,更有见到阿黄惨状时的痛心。
“阿黄!~~”
她狼狈地跳进水中,冲上前,想抱住大黄狗,看见它痛苦哀嚎的模样,又迟迟下不去手。
“别愣着了,赶紧把它抱上岸!”
还是陆云琛镇定得多,急忙跟着跳下河,把大黄狗从两块大石头中间捞起来,抱着它上了岸。
“呜呜……”
大黄狗不住地呜咽,因为嘴被胶布捆住没办法发出大的声音,唯独眼底的泪,在不住流淌。
黄欣然追上来,用颤抖的手,帮它解开了胶布。
“呜呜,汪……”
阿黄终于叫出了声,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黄欣然的手,这才脑袋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阿黄!~”
黄欣然急了。
“莫急,它暂时还没死。走,我们赶紧回去。”
滴滴答答的鲜血已经浸润了陆云琛的衣裳,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们再晚些找到它,或许它就真的没命了。
“快走!”
黄欣然也顾不得伤心,急匆匆往回赶。
昨晚又是起火,又是抓纵火犯,还惊动了公安。出了那么大的事,生产队的队员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纵火犯究竟是谁。
见陆云琛和黄欣然一前一后急匆匆回来,甚至陆云琛的怀里还抱着一条受了伤的大黄狗,那鲜血更是流淌了一路,都纷纷大惊,急忙追问。
黄欣然二人顾不得回答,抱着大黄狗回了家。
又迅速翻找出前两天黄欣然刚用过的酒精和双氧水,打算给大黄狗治疗。
“快快,找两根缝衣针来!”
这条腿的骨头都断了,不缝上,腿废了不算就怕连命都保不住。
“好,马上。”
黄欣然急忙去找缝衣针。
因为当初陆家给了“三转一响”的缘故,黄欣然找缝衣针,还很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外边,陆天磊见到大黄狗的惨样,也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谁干的?”
“还能是谁?!不用说,昨晚谁是纵火犯,阿黄就是被谁伤了。”
“可恶!狼心狗肺的东西,连条畜生都不如!”陆天磊气急,破口大骂。实在是大黄狗的模样太惨烈了,哪怕是陆天磊这样的大男人也看不下去。
“爸,您可别拿畜生和那种东西比,别侮辱了畜生!”
黄欣然找到缝衣针,走出来说道。把缝衣针递给陆云琛:“给!”
“对对对,那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确实不配和畜生比!”
陆天磊赶忙上前搭把手。
“好,马上。”
陆云琛在帮大黄狗清洗伤口。
那些被水泡发肿胀发白的伤口一沾到双氧水,疼得大黄狗醒过来,下意识就想叼陆云琛一口。认出陆云琛后,又半途松开了口。不过很快又晕死过去。
陆云琛见状,接过缝衣针消毒,就开始给大黄狗缝合。
一针下去,首先被他缝合的就是经脉和血管。
其实他缝合的手法并不算专业,只是早年在部队做野外训练时,恰好学到了关于缝合方面的知识。只是运用到狗身上,还是第一次。
尽管有些生疏,到底下针时还是秉承了一惯的“快准狠”风格。
“呜汪!~~”
大黄狗活生生被痛醒。想咬人,又被黄欣然及时塞了根木棍到它嘴里:“阿黄,别咬!在给你缝合伤口呢!”
不是他们狠心,不用麻醉活生生缝合伤口。实在是乡下地方条件有限。真送去乡里,来回得耽搁多少时间,黄欣然还真怕阿黄撑不到那时候。
大黄狗嘴里含着木棍,看着黄欣然眼里慢慢恢复了清明,安静下来不动了。只是依恋的眼神从来没从她身上移开,甚至还呜咽着,从眼角流出了泪水。
黄欣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趁着抚摸它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运转“青帝心经”将暖流渡了过去。
那股青色的暖流涌进大黄狗身体里,顿时,就快速涌向受伤的伤口处,带起一阵麻痒。就连剧烈的疼痛也慢慢消散了。
大黄狗挣扎了一下,把狗脸拱进黄欣然怀里,就瘫在那不动了。
任由陆云琛怎么缝合也没有挣扎。
陆云琛松了一口气,见它不动,缝合的动作也不由加快。
等把伤口缝合好,这才感觉累得厉害。
脚下一趔趄,眼前一黑,他急忙扶住一旁,才避免跌跤。
“你没事吧?”
黄欣然急忙搀扶了他一把。
“没,没事。”
陆云琛摇摇头站好:“估计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你快下去睡一会儿。”
借着搀扶他一把的机会,黄欣然也暗中送了一股暖流过去,事情还多得很,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也倒下了。
陆云琛推开她的动作一顿。
尽管那股暖流来得很突兀还很古怪,不过,他确实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下意识看向黄欣然,见她正盯着自己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看,才想起自己一身的狼狈。
“我去洗个澡。”
他跳下河时打湿了衣裳,如今身上是又是泥泞又是血渍,别提有多狼狈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有使不完的劲儿,别提有多舒坦了。
他难免又想到,适才黄欣然碰触到他时,那股莫名出现的暖流……
莫非,是自己感觉出了错?
他正想去求证一二,不料之前的公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