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了,我是在被他们抓起来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彻底昏迷了。说话肆无忌惮,我偷听到的。”
“你好好回忆一下,当真有如此凑巧。他们会在你面前说地址?”对方步步紧逼。
这下别说黄欣然了,就算是安澜,也感觉到了不对。
想到他们这队以牛队为主,和郑队所带领的一众人等一向不和,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又造成这么多人受伤,上面安排了郑队的队员来支援,哪怕是她和牛队也没办法说什么。现在看来,对方分明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她当即变了脸色,“郑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郑队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这件案子死了人,还伤了那么多人,你们的责任不用我说也应该清楚。我现在合理怀疑,这位黄小姐也有重大作案嫌疑。甚至,她就是那些人贩子的内应!”
“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安澜和黄欣然齐齐开口,都是一脸震惊,对方这回路,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你的侄儿黄承允一向调皮捣蛋,甚至经常抢夺你一双儿女的东西。在吃食方面更是喜欢吃独食。再加上你大哥一家强行霸占了你的店铺经营生意,使得你的财产遭受了重大损失。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和这桩案子有关。”
郑队一双薄唇上下一搭,出口的话冰冷得让人心惊胆战:“让我们来进行合理的推测。你因为种种原因,对你的侄儿怀恨在心,进而生出了报复的想法。在你被人贩子抓起来并成功逃离后,你就想到了合理的除掉对方的办法。你勾结那些亡命之徒,把你侄儿带到了你们事先约好的地点,再由对方将你的侄儿带走。从而达成你报复的目地!”
“……”
别说,这番话可真精彩。
要不是这些事不是她做的,她甚至都没这么想过,黄欣然都要怀疑,对方所说的一切才是事实。
“你这人真奇怪,怎么一心一意要把根本不存在的事,强安到我的头上?我过去和你没仇吧?”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郑队一脸凌厉,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了事实,所以你才无言以对?”
“我……”
黄欣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我真的是那样的人,我又何必带领你们去找人?我完全可以装不知道,你们公安也没办法逼我交代出什么。就更不会让自己陷入眼下进退两难的局面。你说是吧?”
“你之所以带我们的人去郊外,正是你做了亏心事最有力的证据!你怕公安会先你一步找到你侄儿,从而坏了你的事。所以,才让我们公安伤亡了这么多人手。”
“……你可真是人才,连这种推测都说得出来。”
黄欣然忍不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说,你认罪了?”
“错,我根本没罪,凭什么让我认!”
黄欣然嘴角一瞥,呲笑一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公安办案查案,居然都可以凭借主观意识,用猜测和怀疑作为证据,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
“你还要狡辩?!”
对方“嘭”的一声,将手中的记录本往桌子上重重一丢,眼底寒光一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或许,我该让你见识一下,郑某人审讯犯人的手段……”
“你敢!~”
an安澜急了,当即一声厉喝:“郑队,你别忘记了,咱们是公安。由我在全权负责保护黄欣然的安全。你要敢伤她分毫,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连你也被她收买了?”
郑队眯起眼。
“就凭我安澜的身份,区区一个她,能收买我?”安澜冷笑一声:“郑队,你这喜欢随便冤枉人的习惯,可不好。”
“不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黄欣然也在一旁帮腔。
郑队打量着二人,又慢慢坐下来,再度拿起了记录本:“既然你替她做了保证,那咱们的审讯就继续。”
“不是审讯,是配合你们公安机关调查。”
黄欣然强调。
这个郑队,还真是安澜说的那句话,就喜欢随便冤枉人啊!
等把该问的都问了,郑队这才收起记录本离开了。临走时,还回头多看了安澜一眼,“你要想清楚了,别随便对谁都掏心掏肺。当心你被人利用,连累了你自己事小,连累了你父母,那才是悔恨终生的大事!”
“你才会悔恨,你全家都悔恨。”
安澜气得不得了,恨不能骂人。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她才歉然地看向黄欣然:“然然对不起啊,郑队是另一个小队的队长,他正好和我们小队不对付,我们两队经常针锋相对。我只是没想到,他会专程跑来针对你……”
“没事,我能理解。”
虽然那个郑队说话不中听,不过,对方有这样清醒的认知,不受外部环境影响,居然敢硬杠安澜这种有背景的人,何尝不是刚正不阿的表现。
只是站在她黄欣然的角度,就觉得这人确实很让人喜欢不起来。
安澜点点头,也陷入了思绪中。
这件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了,不仅仅是有同志牺牲了这么简单,而是此事还涉及了另外一桩案子……
就是陆云琛负责调查跟踪的那桩大案!
可惜,她的级别太低了,即便是她,了解也非常少。甚至想深入调查都不允许。
因为陆云琛躺在另一间加护病房里的原因,黄欣然也躺不住,起身去了隔壁照顾他。
可惜她已经离开铺子好几天了,她也不好闹失踪,就托安澜带个口信给老妈和大哥大嫂,说她去寻找允儿的下落了,让他们帮忙照顾好丫丫和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