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钱清点完毕,黄欣然才提着一袋子钱,去银行存钱。
把散钱存进去,一张定期存款单拿出来。
仔细收好,她又转道去买米面。
老实说,目前开店卖吃食什么都好,就有一样不好。就是米面油肉啥的不容易搞到。
为了维持铺子运转,她可没少在农贸市场周围转悠,甚至还专门和几个肉贩子达成购买协议,优先把肉留给她。代价就是每斤猪肉都比别人的价格略高那么三五分钱。
为此,她也认了。
总比买不到肉、或者去买供销肉拿肉票买好。
就比如今天,黄欣然转了一圈,没看到有肉卖。转去供销社那边,肉也卖完了,就剩下一些骨头之类的下脚料。
这样的食材能做什么菜呀?
黄欣然强忍着不喜拿票出来买,结果,还被供销社的工作人员甩了脸色,一张脸耷拉得比马脸都还长。
称秤的时候,更是把骨头沫子都丢到了黄欣然的头发上,恶心人。
“同志,请你正视你的工作,端正你的态度!你故意把骨头渣丢我头上,算什么事?!”
“我工作态度怎么了?我就这样,你爱买不买!”
对方不但不认错,还态度特别嚣张,白眼险些翻到了天际,“你就说这些肉你要不要吧?”
黄欣然憋了一口气,“不要了!”
“不要你还故意跑来闹事?去去去,边儿去!一点骨头都买不起还在这里充大款,穷酸!”
他“啪”一下,就把骨头从秤上取下来,丢到台子上,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咒骂着,还越骂越难听。
“同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都改革开放好几年了,你再这样,就不怕自己手中的铁饭碗不保?”
这年头,杀猪卖肉的杀猪匠都是有编制的,拿的是铁饭碗。也是六七十年代的相亲市场上,最吃香的职业之一。
“哟呵,你还威胁老子?!”
对方当即就冲黄欣然抡起了拳头:“老子的饭碗端得稳得很,也不怕告诉你,老子上面有人!你信不信老子一拳送你回老家?给你滚,滚远一点儿,臭娘们!~”
黄欣然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对方只是威胁她,却没有动手,当然,即便他动手,哪怕他是杀猪匠有一把力气,真的交起手来,输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她没说话,绕过他拿起了自己给的肉票和钱,这才回头:“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老子说了又如何?就凭你还敢教训我,寡蛋……”
对方咒骂不已,黄欣然没多说,拿起钱和票离开了。
回头她就一个实名投诉,把信丢进了意见箱。
肉没买到,肉骨头也没有了,可店里每天都需要消耗那么多肉,这可怎么办好?
黄欣然叹息,只能又钻进农贸市场周围瞎逛。
好在她运气还不错,遇到一个拧着腊肉和野山鸡来换钱的年轻男子,好说歹说,花高价都拿下了。
解决了明天餐桌上的肉,黄欣然才松了一口气。
也顺便和对方闲聊起,买不到肉的窘境。
“你需要很多肉?”
对方似乎有些意动。
“你这话说得也太那个了,我一开食店的,能不缺肉吗?”
黄欣然都笑了,“我不但缺肉,还缺米面糖油,多多益善。”
“你住哪里?”对方追问。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
对方没再继续追问,急匆匆走了。
看对方走远,黄欣然又去买了米面,放到自行车后座架上捆好,这才骑着自行车回了铺子。
才走出不远,她就感觉到后面远远的似乎缀着一个人。
仔细探查了一下,发现正是之前卖肉和野山鸡给自己的那个年轻人,心下不由一动。
难道是,想打劫?
黄欣然继续按照原来的速度蹬自行车,可直到她回到街道上,对方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她干脆停下来等。
不多时,对方就出现了。看到她停下来等他,不由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走了过来,“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原来,对方手上有一批货想出,之所以跟着她,也是想确认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得知对方手上有不少粮食,只是价格比市场上的粮食贵了差不多一半,但是不要票后,黄欣然二话不说,就直接要了两千斤。大米一千斤,面粉一千斤。
两千斤粮食看着好像很多,可抵不住店里消耗大啊!
两人你来我往杀价,最后敲定价格,大米要成色最好那种0.28元一斤,面粉0.27元一斤,比市面上的价钱贵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双方对这样的价格都很满意,并约定,三天后交货。
达成交易,黄欣然高高兴兴地回家,不料刚到铺子时,何阿姨就从店里冲出来了。
“然然,你快回家一趟,你家来客人了!”
客人?
是梁威来了吧?
黄欣然一点没着急,算下来,也差不多是梁威来找她的时候:“行,你把东西拿进去处理一下。今天没买到什么肉,只能让师傅看着处理了。”
她则拍了拍身上浮尘,又叫了已经放学的丫丫和毛毛,骑上自行车返回家属院。
等她到了家属院,看到了正坐在屋檐下说得唾沫横飞的那个人,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黄欣然头都大了!
谁来告诉她,陆云茜怎么来了家属院?她不是在老家吗?
还有……
黄欣然的目光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妈,您和茜茜要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张文碧瞥了她一眼,又看看自己女儿,没说话。
反倒是陆云茜得意得很,“干什么?这是我哥哥的家,我这个当妹妹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