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你这无耻老贼!
岂不知燕云六郡之百姓,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曹琰怎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时间,气势更上一头。
“你如今上进谗言,面对敌国挑衅畏首畏尾,苟图一时安稳!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武朝二十四代先帝?”
“你枉活了七十六岁,一生什么业绩都没做,只会摇唇舞舌,助金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本相面前狺狺狂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噗!!!
那王司徒被曹琰骂的,竟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血溅三尺,为今天太和殿的地板又增加了许多颜色。
扑通一声,王朗竟直接倒在了朝堂之上!
不省人事。
边上的朝臣们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见着王朗倒在了地上,竟然没有一个上前查看。
之前和王朗交好的朝臣们也是一个个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和王朗扯上关系。
这等不忠不义的老家伙,可千万不能扯上关系。
到时候史书记载,自己曾与他交好,这不是丢人吗?
看着众朝臣的反应,曹琰十分的满意,看来他们都已经成功被自己给成功CPU了,都已经认同了自己言辞。
曹琰得意地掸了一下自己朝服,随即狠狠一拍大殿内的棺椁:
“先帝临终托孤,命我看顾好这江山。若是投降,我死后也无言面见先帝!”
“如果陛下割地赔款未战先降,臣就一头撞死在太和殿,这就是臣下葬的棺椁。”
“如果陛下不降,那臣就抬着这口棺材,去燕云六郡去战场,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曹琰一身凌然正气,言语慷慨激昂。
说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更是叫无数人,羞愧地低下头来。
三公主也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这还是那个无恶不作,挟天子令诸侯的奸佞吗?
但凡有粒花生米,他也不至于说出如此无知的话吧?
上次本一鼓作气,叫大元帅岳鹏举北伐,却被曹琰给临时召回。
如今武朝的粮草和兵力,哪里能支撑得起再次发动战争?
此时被迫投降,不也还都是因为曹琰这个家伙?
李明月听着曹琰说要去死,更是死死地捏住了身边的扶手。
心中不断地咒骂着,你去死,你现在就去死!
苍天啊,有没有仙女姐姐可以听见朕的声音,让这个道貌岸然的奸佞下十八重地狱啊!
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请战的话来的?岳鹏举就是被他亲自关进诏狱的。
不过,李明月也赶紧抓住了现在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奸佞们狗咬狗了,就该好好地利用一番!
女帝一抖朝服,站起身来,帽子上的珠链打得噼啪作响,帝王威严尽数显露。
“朕!自当秉承太祖遗训,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
“金国既然要打,那就打!哪怕举全国之力,朕也不会认输!”
“与其让金国大肆入境,伤我武朝百姓,致使生灵涂炭,不如殊死一搏,守卫家园。”
可转念一想,仅是如此言说,怕是那些顽固的投降派还会打算暗中做鬼。
女帝顿时就把主意打到了曹琰的身上,今天必须演他一把,把这个麻烦推到曹琰的身上。
况且,他之前也可没少给自己添堵。
女帝看向曹琰,声音也微微变小了一些。眼神放软,装作十分委屈,十分忌惮曹琰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
“丞相,你……唉,朕登基至今,政务还不熟悉,尚且不知该如何处决各项政务。”
“既然丞相也和朕是同样的想法,并且掌管朝中事务多年,更为熟悉,那今日抗金之事,便完完全全交由丞相来决断,丞相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曹琰微微一愣,不是,这女的在搞什么?
她不是迫切地想要执掌朝政吗,如今这死出,看着怪别扭的。
还没等曹琰多说,女帝就宣布了散朝。
转身就离开了朝堂。
待朝会散去,每个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在朝堂上被曹琰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些忠臣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气得不轻。
妈的!
今天曹琰说的全都是自己的词儿啊!
啥时候轮得到他一个奸佞来批评咱这些忠臣?
曹琰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人设,要是干不好,两头得罪,那就去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他干死。
只是,即便是在朝堂之上被当众打脸,这奸党们也不敢相信自家的带头大哥一夜之间就突然变心了。
大哥为啥背叛自己人?
这完全没有理由啊!
无论是清流一派还是奸佞们,拉起自己的小圈子聚集在一起,商讨良久,决定再派人试探曹琰。
至于曹琰,也往政事房走去,刚才女帝都已经把这么大一个担子丢到自己的身上,不去了解一下朝政,也是不行了。
而此时的政事房。
二皇子鬼鬼祟祟地蹲在书桌边上,翻阅奏章。
他想要找一下武朝和金国这两年来的战报。
如今两国开战在即,唯有了解军情,才能够找到应对之策。
边上还有个面上敷了不少白粉的太监,正是司礼监的刘瑾。
一般作为粗活使唤跑腿的太监,很少有识字的。
哪怕是许多宫里的二等太监乃至于一等太监也不识字,勉强能够写自己的名字,认得各个宫殿的牌匾。
可司礼监的却不一样,一个个地精通文墨,还读过书。
刘瑾翻阅奏章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挑出来一大摞有关武朝和金国军情的折子。
又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二皇子的面前。
“王爷,这些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