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
女帝微微皱眉。
这段时日,曹琰越发的叫人捉摸不透。
今天,不知道他主动前来,又是何事。
“让他进来吧。”
“是。”
女帝话音落下,边上的侍女行了一礼,便脚步匆匆往外走去。
曹丞相的性子谁都知道,如果是叫他等急了,怕是要吃一番苦头。
就算是女帝身边的侍女,对曹琰这家伙也是心中发怵。
曹琰昂首阔步,大步走进殿内。
……
乾宁宫。
自从在曹琰的手上吃了亏,赵合德一直都气得直咬牙。
更是寻遍药膏,想要将脖子上的痕迹给遮掩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印记渐渐地淡了下去了,她自然也不担心曹琰的威胁了。
再过几天,痕迹消散,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太后娘娘,曹丞相又进宫了。只是紫宸殿内的谈话,奴婢实在是听不到……”
宫女小心翼翼地进入大殿,对着赵合德行了一礼,将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全都托盘而出。
赵合德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坐直了身子,“再去打探,一丝一毫的消息,都要第一时间来禀告哀家。”
见着赵合德那骤然冰冷下来的面色,小宫女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连忙应了一声“是”,便匆匆地又避着人出去了。
“曹贼,你就是我赵家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赵合德的一口银牙紧紧地咬着,恨不得将曹琰身上的肉给一块一块地撕下来。
“儿臣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外面传来李承乾的声音,赵合德面上的神色瞬间收敛,又恢复了平静。
见着李承乾满头大汗地进来,赵合德的眼底一抹嫌弃一闪而过。
“堂堂皇子,就不能稳重些?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言语中带着训斥,叫李承乾的脑门上又冒出来不少冷汗。
“儿臣知错。”李承乾心生敬畏,连忙躬身认错,“母后,昨夜发生了大事,儿臣今早才得了消息,这才匆匆过来同母后商量。”
“哦?”
“昨天晚上,曹琰连夜去了诏狱,将北伐大元帅岳鹏举,兵部尚书李东阳,还有那个包希仁,全都一起放了出来。”
赵合德略微沉思,对着李承乾问道,“你认为,曹琰有何用意?”
“儿臣觉得,曹贼决心要和金国对战?”
“又或者是,迫于朝堂上众大臣施压,这才将人放出来?”
思来想去,李承乾是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这两个理由稍微合理几分。
可是赵合德听着他这回答,心中的冷笑更是深厚几分。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摆摆手,“等打算清楚了之后,再来同哀家说。”
李承乾听闻,脸色微变。
他知道,赵合德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却也恭恭敬敬地点头答应了一声。
……
“陛下,早。”
曹琰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陛下早上吃了没?”
曹琰这一问,女帝呆愣了片刻。
“丞相,现在已经不早了,若是再晚上几分,便应该是吃晚饭了,不知丞相过来,是所为何事?”
“有两个事儿。”
曹琰大大咧咧地自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甚至还翘起来了二郎腿。
这举动看得李明月脑上青筋直暴,这浑蛋莫不是把朕的紫宸殿,当成了他自己家?
边上的侍女们见着这幕,也是纷纷低下头去,身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不少。
常日在女帝身边伺候,这贴身侍女自然是看出了女帝心中不满。
“岳鹏举,李东阳还有包希仁三人我已经放出来了,查清楚了这三人无罪,之前本相也是听信了小人以假乱真的谗言。”
曹琰颇为可惜地摇摇头,“这三人也没脑子,做事儿给人留了话柄,那证据真真假假臣也难以分辨真假。但经过臣的不懈努力,已经证实他们是被人冤枉的。”
曹琰这一番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面对无耻奸佞,女帝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这样说来,他们几人都还要谢谢你?”
“这个就不用了。”曹琰假装大度,“李东阳和包希仁都已经回家了,岳鹏举在臣府上养伤,他的几名心腹在身边伺候,可以保证他的安全。臣今日前来,主要想说的是第二件事儿。”
曹琰的面上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只是这笑容,落在女帝的眼中,是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丞相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为何事?”
“这第二件事,就是臣提过的,从那些大臣们、世家和府上手上弄钱的办法。”
曹琰顿了顿,“只是这件事情的推行,还需要陛下的支持,否则,即便是臣有百般计谋,也是无计可施。”
“丞相要朕的支持,朕倒是愿意。只是……丞相可别忘了,你还在朕的面前立下过军令状。若是这钱粮……”
曹琰并未将女帝说的这些话当成一回事儿,甚至是想要对她翻个白眼。
大臣们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没有任何好处,就叫当他们把钱掏出来送给你,简直就是做梦。
现在国家风雨飘渺,女帝之位能坐多久谁也不知道。
在女帝身上花钱,就是没有回报的投资,注定打水漂。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愿意把钱送到曹琰的手上去。“陛下,只要配合臣之后的行动便可,绝不会让您为难。另外,工部需要借调几个工匠给臣用一用。”
“工匠的事情,丞相就不用问朕了,自行决断就好。”
“谢陛下!”曹琰躬身施礼,“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曹琰就直接转身走了。
以曹琰的能力,想要从工部借用几个工匠,是再简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