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眯起眼睛,看了看曹琰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来气。
“曹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朕撒谎?你难道对庆王爷的死一点也不知情?”
李明月起身,上官婉儿拖着宽大的龙袍,走到曹琰面前。
“我不造啊,哒哒滴答答。”曹琰装傻充愣。
李明月一脸黑人问号???
曹琰点头,“臣是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庆王爷身死,臣还在回家的路上呢,怎么可能杀害庆王爷?”
“难道陛下觉得微臣是这样的人?太让人寒心了。”
曹琰哭丧个脸:“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一见曹琰打感情牌,女帝便不忍心了,任谁也不能相信一个无数次帮自己的臣子会干出这样危害社稷的事情。
李明月平复了心情:“不是爱卿做得就好,只是现在爱卿的嫌疑很大,因为白天是你亲手把庆王爷送进大牢的,现在庆王爷身死,便不好说了。”
曹琰叹气:“陛下,这件事情绝非微臣所为。”
李明月皱起眉,“那么,究竟是何人所为?”
曹琰叹气:“这件案子还在调查中,微臣虽然有些猜测,但是不忘妄言,毕竟这涉及朝政。”
“曹大人,你可知庆王爷可是一方节度使,如今庆王爷身亡,若是再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岂不是让百姓诟病?”
李明月真正生气不是曹琰拒不承认,而是这后果太过严重。
“这天下十几路节度使,各各手握重兵,若是不能拿出真相来,那他们一旦发难……”
李明月言尽于此,神情也十分痛苦,登基以来她尽力优待地方大员,就是忌惮地方军队过多,要是有人谋反那她的皇位便会不保。
一直以来,中央和地方都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被打破了,李明月怎么能不生气?
曹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陛下不必忧虑,臣既然答应陛下一定会将真凶绳之于法,就一定会竭尽全力。”
“至于这幕后主使之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咱们静观其变即可。”
李明月点点头,她知道曹琰是最擅长权术的,既然他这样说,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而且,他既然这样做了,自然也是有把握的。
“既然曹爱卿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那便好,朕就不插手了。”
曹琰站起来行礼告退。
“曹爱卿”,等一下。”
女帝在曹琰临走前叫住了曹琰。
“陛下有何吩咐?”
曹琰回眸一笑,宛若笑出了整个盛夏。
李明月叹了一口气:“刑部和大理寺……朕也是没办法。”
曹琰微微颔首:“陛下有陛下的苦衷,我知道的。”
“陛下放心,以后这样让你违心的事情会越来越少。”
曹琰畅快离去,声音在御书房久久回荡。
看来这陛下也不是真的动怒,更多的还是处于对后果的考量。
明白了这个道理,曹琰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不过这么大一个黑锅背在了曹琰的身上,曹琰心里也是十分不爽。
“可别让我逮住了昂,要是让我逮住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曹琰站在宫墙外,望着城西方向说道。
月明星稀,寒风入了右相府的密室。
“阿嚏!”
赵德芳打了一个喷嚏,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对面的蓝杉男子嘲笑道:“丞相大人,这是有人在说你坏话啊。”
“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顺着赵德芳视线看去,那蓝杉男子身上已经受了很多伤,虽然都已经止住血,但是却不能缓解疼痛。
“呵呵,丞相大人,这次我可是出了不少力,折了很多弟兄。”
赵德芳冷漠地盯着他,“你放心,本相会记得这些功劳的。”
“嘿嘿,有丞相大人记着,那属下就放心了。”
蓝衫男子咧嘴一笑,随后又问:“丞相大人,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教主最不喜欢空口白话。”
赵德芳眼色一凛:“放心好了,西夏故地的大小官员九成九都是我掌控的,不会迫害你们的教徒。”
“不过说来,你们这次办事还是太不利索了,居然给曹琰抓住机会去查验了尸体。”
“本相都让附近的城防营按兵不动了,你们还办不好这事,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赵德芳话锋一转,言语中的不满很是明显。
本来按照计划,不仅仅是要拖住曹琰,甚至是要绑架曹琰,来一个灯下黑。
一旦此事做成,那曹琰不得束手就擒,乖乖认怂?
但是令赵德芳失望的是,非但是没有让曹琰吃到苦头,反而是给曹琰机会赶回了京兆府,彻底化解了京兆府的危急。
现在的结果和赵德芳计划的稍微有些出入,包希仁没能入狱,曹琰没被绑架,后面的计划就会麻烦很多。
那人微微一笑:“赵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抓住曹琰,而是那曹琰身手很是不凡,尤其是他那奇怪的招式,我们根本就挡不住。”
“奇怪的招式?”赵德芳蹙眉。
“嗯。”蓝衫男子点点头,“他的拳脚功夫很强劲,每每出手都像是带着巨大的威势。”
“我甚至觉得这曹琰是行伍出身,否则不可能有这么狠厉的招式,他两招就能打得我一个弟兄倒地不起。”
“这倒是有趣了。”赵德芳摸着下巴,思绪飘远。
曹琰从未参与过武职,按照常理是不可能习武的,而且他也从没听说过曹琰会武功。
不过想起来曹琰这段时间的奇怪表现,赵德芳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倒是本相疏忽了,本相应该早些想到才是。”
赵德芳喃喃说道:“不过现在的成果已经是非常不错,要想扳倒曹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