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出列拱手说道。
曹琰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这赵德芳真够蠢的,居然敢在早朝的时候指责自己。
想扳倒他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哦?你倒是说说,左相有何不足之处。”
李明月眯了眯眼睛,盯着赵德芳。
“昨日庆王爷被曹大人无故拦下,原因不过是偏袒京兆府尹包希仁罢了。”
“而后其睚眦必报,竟然让庆王爷死在了京兆府,可谓歹毒。”
赵德芳义正言辞地说道,“此事不仅仅涉嫌欺骗陛下,更是严重渎职,按照律例,应该革职查办才是!”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誓要将曹琰拉下马。
“赵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今天是吃了奥利给的了吗?嘴这么臭?”
曹琰嗤笑一声,“本官一向兢兢业业辅佐陛下,你说本官欺瞒圣恩,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德芳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指着曹琰骂道:“曹琰,你不要狡辩,你杀害庆王爷一事已经证据确凿了!你还有何话说?”
曹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既然赵大人这般信誓旦旦,何不拿出真凭实据,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休怪本官以诽谤之罪告御状了!”
赵德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曹琰说道:“你!你……你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我是怕有心之人在里面动手脚罢了。”
曹琰冷笑着说道,“赵大人,你还是省省吧。”
两人唇枪舌剑,互相揭短,争锋相对。
旁边的朝臣默默低下了脑袋,装作没听到两人之间的争吵。
曹琰这个老狐狸,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让其余的朝臣看到他和赵德芳势如水火、斗得不可开交,这样其余的朝臣支持曹琰的时候就该掂量掂量了。
“好了,你们消停点吧。”
女帝被吵得焦头烂额,却看向了刑部尚书孙恩:“孙大人,你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两天下来有什么收获没有?”
孙恩躬身答道:“启禀陛下,微臣调取了京都城内所有的街道巡逻记录,发现庆王爷的车架的确是进入了京都城。可是,除了庆王爷的车驾,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那就奇怪了,这也没有刺客和活跃的江湖门派出没,庆王爷如何是能被刺杀的。”
女帝皱眉喃喃道。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该是京兆府出了内奸,亦或者贼喊捉贼!”赵德芳立刻说道。
“放肆!赵大人,本官劝你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曹琰喝道。
“曹大人,你是要包庇凶徒不成?还是说你做贼心虚?害怕被我们发现了?”赵德芳针锋相对。
“陛下,臣恳请陛下彻查庆王爷遇刺一事!”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向赵丞相这样满口喷粪,那法度何在?天恩何在?”
曹琰站出来,朗声说道。
“曹琰你……”
妈的说老子嘴臭,你要不要看看你说的什么?
赵德芳暴跳如雷。
李明月沉吟片刻后,说道:“曹爱卿说得有些道理。”
赵德芳愣在原地,直接给干沉默了。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明月又说道。
赵德芳脸色一僵,“陛下,此事兹事体大,不宜拖延。”
“赵大人,你这是在命令朕吗?”
李明月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赵德芳吓得打了个寒颤,赶紧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李明月的神情稍霁,她轻叹一口气,“朕也担忧皇叔的死不瞑目,不过现在还没找到皇叔的死因,朕不希望朝堂上出现混乱,影响到朕的政务。”
曹琰心中暗恨,李明月果然是只老狐狸。
她虽然没说同意,但是也没拒绝,这是摆明了要借机观察局势,寻求破绽。
曹琰的目光扫了一圈群臣,发现大家都在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跳出来承担庆王爷遇刺的责任。
庆王爷是先帝胞弟,谁敢触碰他的霉头?
曹琰深吸一口气,说道:“臣提议,由兵部协助刑部彻查此事,尽早找到凶手,以慰皇叔在天之灵。”
李明月沉默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此事就依曹爱卿所奏吧。”
“谢陛下!”
曹琰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眼看女帝态度和缓,赵德芳一派坐不住了,这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于是争相进言。
“陛下,万万不可啊,左相还没收到应有的惩罚,怎么能如此一了百了呢?”
鸿胪寺卿崔君肃说道。
刑部尚书孙恩有接道:“没错陛下,您不能再偏袒曹大人了,否则天下贵族会寒心的,到时候恐怕会激起民变。”
孙恩说的民变自然是十三路节度使的叛乱,毕竟这次朔方节度使死在了京城,让他们必定会警觉,若是逼急了或许他们真的会造反,这便是女帝李明月的软肋。
“陛下,微臣觉得左相有罪,就应该治他的罪!”
兵部侍郎何彪高举笏板,慷慨激昂地说道,“庆王爷英勇善战,战功赫赫,可惜惨遭毒手,而且还是死于非命之中,陛下,这样残忍血腥的凶手,怎能放纵他逍遥法外?”
“况且,庆王爷在北方将士中颇有声望,若是不给个交代,或许有兵变之危险。”
众位大臣都露出了赞同之色。
这些人巴不得曹琰死,这样他们的利益就保障了,至于曹琰是不是凶手根本就不重要。
“曹大人,你还是认罪伏诛吧!”赵德芳冷笑连连。
“本相不曾犯罪,如何认罪?”曹琰淡然道。
赵德芳怒道:“你因公徇私,越权行事杀害国家栋梁,难道不是死罪?”
“本相乃是朝廷重臣,岂容你污蔑栽赃陷害?你哪知眼睛看到本相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