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景煜也回到了客房。
眼见殷青璇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夜景煜不禁也回头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
夜景煜知道殷青璇不喜酒气,已在回来的路上,将酒气逼出了体外。
殷青璇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特别高大的黑衣人影,朝那边去了,足有七尺多高。”
夜景煜伸出手指,在殷青璇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世人常说七尺高的男儿,那也不过是个形容词罢了,哪有人真会长得那么高大,定是璇儿眼花了。”
天色已经很黑了,殷青璇也就那么一晃,也不太敢确定是不是人。
三尺为一米,七尺的人估计要两米多了,即便是夜景煜也没有高的那么离谱。
适才公孙夫人下令追查齐云芷,没准是两个侍卫一起并行,这才被她看成了巨人。
她耸了耸肩道:“阿煜说的也没错,可能是我看错了,快些进来吧,我给你泡了解酒茶。”
“好。”
夜景煜提袍进门,坐在了椅子上,赞叹道:“贺城主不愧是璇儿的父亲,与他一番畅谈,只觉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殷青璇轻叹了一声。
“阿煜喜欢就好,既然话都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了,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嗯,一切都听璇儿的。”
夫妻俩聊了一会,便熄灯就寝,小南风早已睡的呼呼香了,夫妻俩一边一个拉着孩子的小肉手,把他拢在了中央。
万籁俱寂之际,两道身影出现在了登天道。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哗啦做响,偶尔传来几声飞鸟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王顺缩了缩脖子道:“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夜景澜不耐烦的说道:“大半夜的,哪里不阴森,赶紧的,别废话。”
王顺嘿嘿一笑道:“爷不是说要一把黑色的巨刃才能打开登天道吗,咱们来了不也是白搭。”
夜景澜本想用火药试试,听了王顺的话,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黑色的巨刃,那不就是殷青璇那把空间之刃吗,那东西连地都能刨出一道沟来,何况这一块破!石头。
想到此处,夜景澜顿露喜色。
何必在这自寻烦恼,找到那个死丫头,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你说的没错,咱们这就找黑刃去。”
夜景澜转身就走,一道极为空灵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耳内,那声音很像是他自己的,却又极为陌生。
夜景澜不由怔了一下,就听那声音问道:“你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武功吗,你想拥有心爱的女人吗,你想不想站在人生的巅峰?”
夜景澜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这里除了王顺,连个兔子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瞧着他四处观瞧,王顺不由打了个哆嗦。
“爷,你看什么呢?”
夜景澜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王顺顿时妈呀了一声。
“爷,你可别吓我。”
王顺说话之际,夜景澜的余光忽然瞥见登天道上的繁杂刻纹,似乎亮了一下。
他根本不信神鬼,立即走过去查看。
那东西还是漆黑一片,夜景澜揉了揉眼,又伸手摸了一下,嘴里嘀咕道:“真特么邪门。”
嘴巴还没合上,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过来吧,来登天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杀大权,天上地下,唯你独尊!”
夜景澜微微一愕,随即破口骂道:“你他娘的在放什么狗屁,你又不是老子肚子里的回虫,还能知道老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声音不冷不热的笑道:“你真的没有怨吗,你所受到的那些不公,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吗?被人看不起,让人践踏在脚下,这些你都能当做没有发生吗?”
夜景澜手指微僵,忽然想到现代的自己。
就因为没权没势,医院一直拖着他,不给他转正的机会,好不容易凭借一台手术得到了院长的认可,又让主任的小舅子顶了名。
不久之后,科主任就以锻炼年青人为由,将他下派到了区卫生所。
夜景澜苦读数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手术台上,治病救人,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确实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又能怎样?
无论多大的梦想,也打不过残酷的现实。
然而,更残酷的还在后边。
就在他认命之际,老天爷再次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晚加班,他不小心看到值班的老大夫和小护士鬼混,从而遭到了疯狂的报复。
老医生先是和病人串通,对他无礼辱骂,后又故意找人拼接视频,说他对女患者动手动脚,有失医德。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夜景澜不得不去求老大夫,请求他息事宁人,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这种事如果传出去,他的医学生涯也将到此为止了。
换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嘲弄与肆意的践踏。
“没能耐当什么医生?”
这是那老狗的原话。
他说:“就算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反而是你调戏患者,无人不知,我就是搞死你。”
夜景澜不解的问:“为什么如此对付我,就因为我撞破了你的奸情?”
他说:“你留在这儿,对我可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没听说过一山容不得二虎吗,小子,活该你倒霉,下辈子最好投胎个有钱有势的人家。”
夜景澜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那副轻蔑的面孔,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蝼蚁,随时都能被他碾在脚下。
但是,他依然选择了善良。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连累那位女患者,让她日后饱受议论,无法做人。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酒,然后狼狈的离开了医院……
此时,他忽然有了些许明悟。
对别人过度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那个老杂碎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捅了他。
心中怒火慢慢升起,忽然就有了一种杀人的念头。
那声音继续说道:“这就对了,世人若负我,举世皆可杀,夜景澜,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夜景澜骤然清醒。
这破石头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定是幻觉。
他可是大华夏的五好青年,如何能被这种垃圾蛊惑。
他立即提起了王顺,朝谷口飞奔而去。
“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