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霄和王家人与赵明交流之时,一位穿着青袍的郎中走进了小村,这个郎中慈眉善目,步履稳健。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宁霄的目光。郎中察觉到了宁霄的视线,便朝他走来。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相互打量着对方。
宁霄细心观察,发现这郎中透着一股温和和亲切,他并没有丝毫敌意。郎中走到他面前,便礼貌地施了一礼:“久闻宁公子名声如雷贯耳,为民请命,甚是令人钦佩。”
宁霄回礼道:“在下宁霄,实在不敢当郎中如此称赞。请问郎中高姓大名?”
郎中含笑回答:“在下姓蔡,名振华,乃是这城中一位普通的医生。”
二人寒暄间,宁霄得知蔡郎中正是要去给张母看病。心中一动,他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随蔡郎中一同前去。他深知,蔡郎中的身份是进入张府的最好伪装。
宁霄郑重其事地说:“郎中,宁某有一事相求,想要随你一同去见张母,有要事需与她交流一番,不知郎中可否成全?”
蔡郎中看着宁霄坚定而真诚的眼神,心中微动,他深知张淮和县令的恩怨,也知道宁霄为
了平民的福祉而努力。他思考片刻,最终点头答应:“宁公子若是有心为百姓解忧,蔡某当然愿意助一臂之力。”
宁霄欣喜地看着蔡郎中,连忙谢道:“郎中的大恩大德,宁某定会铭记于心。”
蔡郎中和宁霄同行,向张府进发。而在一旁的王家人和赵明则是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守候在一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两人行至门前,严阵以待的官差拦下了他们。一名粗壮的官差,眉头紧锁,喝问道:“何人,胆敢擅闯张府!”
蔡郎中神色不变,以平静的语调回答:“在下蔡振华,乃是一位行医之人,张老太太生病,特来此地看望,这位是我门下的学徒,年轻力壮,随来助我一臂之力。”
宁霄赶紧扶正斗笠,低下头,扮作徒弟的模样,心里却是紧张万分。他怕一不小心就露出马脚,坏了大事。
官差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两人,不敢轻易放行,他大步进府,前去通报。蔡郎中和宁霄耐心地等在门口,心中却是紧绷一根弦。过了良久,官差终于回来,他目光如炬,严厉地审视了两人一番,终于点头道:
“跟我来。”
蔡郎中领着宁霄跟着官差进入府内。一进门,两人都能感受到张府内部的严肃与紧张。园中的花木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屋檐上一尘不染。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
张怀柔,张淮的姐姐,接到消息后,心中略感欣慰。她早已知道蔡郎中的名气,他治疗之法无人能出其右,也正巧他们家正需此人。于是,她命官兵将蔡郎中与宁霄引进内厅。
两人跟随官兵来到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寝室前。内室之中,张母正躺在病床上,双目无光,若非偶尔的微弱呼吸声,几乎可误以为是一具无生命之躯。
张怀柔深知官兵多有粗鄙之人,连忙对官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全部退下。待得官兵全都退去,她才转头,声音带着无尽的哀痛和忧虑:“两位,母亲的病已久,内外名医无数,皆无疗法。望两位为母亲详细诊视,如有疗法,我家必重金酬谢。”
蔡郎中眼中闪过一丝严肃,他伸出稳定而有经验的双手,轻轻为张母把了把脉。宁霄站在一旁,不发一语,但心中紧张无比。他不仅仅是担
忧张母的健康,更是怕一旦出现纰漏,便会误了大事。
蔡郎中沉思良久,最后终于开口:“此病非常之症,需得细心调理,方可有愈。或许需时甚长,我会尽我所能,尽全力救治。”
张怀柔听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回应道:“多谢郎中,只要母亲能康复,我家定会重金以谢。”
宁霄此时深知不能再沉默,他以徒弟的身份,回应道:“蔡师傅医术高超,定会医好张夫人的病,望夫人勿须过于忧虑。”
蔡郎中的手指在张母的脉门上缓缓移动,眼中的目光凝重而专注。他问了许多关于病症的问题,显得格外谨慎,这使得张怀柔的心愈发忐忑,她密切注意着蔡郎中的一举一动,生怕从他的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终于,郎中的眉头微微松懈,他放下手,说道:“此乃癔症,主要由肝气郁结所致,多因心中压抑之事,久藏心底而引发。若要痊愈,除了医治之外,更需寻找病因,以解心结。”
听闻这话,张怀柔忍不住舒了口气,但她的心依旧笼罩在担忧之中。宁霄便接着追问:“夫人,近期家中是否
有何不顺之事?老夫人是否有何难言之隐?我们需知其原因,方能施以针对性的治疗。”
张怀柔犹如受到了重击,明显地展现出一副矛盾的表情,似乎极力在思索着是否该将真相说出。她紧紧抿着嘴唇,目光中流转着不确定和犹豫。
宁霄见状,心知此事颇为紧要,他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含情脉脉地说:“我们所求,无非是能准确无误地治疗老夫人的病症,如果夫人有何知情,还请婉转告知,此乃医者职责所在,必定会严守医者的操守,绝不外传。”
张怀柔凝视着宁霄,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泪花,似乎在他的话语中寻找到了一丝丝安慰和信任。
张怀柔坐在母亲的床边,长叹一声,缓缓地对宁霄和蔡郎中道:“我弟张淮离去未久,县令便带着一群人涌到我家,目中流露出严苛与冷酷,声嘶力竭地要求我母女迅速离去,说是此地不宜久留。”
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助与忧伤:“我母亲年岁已高,体弱多病,每夜常常辗转难眠。县衙之人的频繁骚扰与恐吓,使她原本就脆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病症也愈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