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抢先了，明明应该是我们先说的。”
云浅一瞬间哭笑不得，不是吧哥，这你也要比？？
明尘仙首眉目间波澜不惊，并不为风玄所说出来的话感到有多么的震惊。
云浅有一刹那的感慨：不愧是仙首，在无情道这条大道上早已经出神入化。
但是另外两位仙尊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一天持续被震惊，现在竟然有一种诡异的震惊到极致的平静感。
两位仙尊互相搀扶着。
“不就是魔尊和仙尊在一起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凌尊有气无力道。m..cc
“……对。”白尊有气无力地回。
“不就是师徒成仙侣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你说得对。”
“………”
两个人仿佛只吊着一口气，马上就要撅过去了似的。
明尘仙首温和的目光扫过两人，而后又看过云浅和寇白。
寇白倒没什么，依旧懒洋洋地站在云浅的身侧，试图揽云浅腰的手被云浅丝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云浅脊背莫名僵了一下，像被家长抓住早恋那样。
“不管是什么关系，孟湘有错在先，但她是魔族之人，我不擅自处置，便交给魔尊大人吧。”
被点名的魔尊大人不冷不热地哼了声。
“万幸这次没有完成太大的伤亡，这次的事情我不做太深的追究，只是风玄，你的禁闭时间在原基础上再加上五年吧。”
明尘仙首抬手，仙力缠绕了风玄一圈，仙力散去之后，风玄发现自己的仙力被封锁了。
他用不了自己的仙力了。
孟湘也被寇白的魔力裹挟着，消失在了松月山，连带着山中魔族的尸体一起。
风玄被两位仙尊带下去恢复禁闭，明尘仙首随手挥出一道结界，将他自己，云浅和寇白包围了起来。
外面的弟子走近了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面对群仙之首的明尘仙首，寇白没有丝毫的畏惧，漫不经心地盯着他师父的侧脸。
“魔尊大人，久仰。”明尘仙首温和道。
寇白这才分出一点注意力给明尘仙首，只是回答得很敷衍：“嗯。”
云浅在明尘仙首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掐了一下寇白的腰，寇白吃痛，又重新回复了一次明尘仙首。
“我刚上来没多少年，不用久仰。”
明尘仙首：“………”
他就客气一下，真的。
云浅抬手捂脸，不太想承认这人是自己徒弟。
“魔尊大人和我徒儿云浅的关系，我都知道了。”
明尘仙首虽然常年待在灵仙台，但是山里人间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他看人很准，他能看出寇白对云浅的依赖和喜欢，也能看出两个人熟稔的亲昵。
既然都搬出“我徒儿云浅”了，寇白当然不能再这么敷衍，明尘仙首毕竟还是他师父的师父。
“这么多年来，仙、魔、人三族之间虽然维持着一种平衡，但是这种平衡也是岌岌可危的。”
云浅默默地听着，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像家里长辈对自己另一半的考验。
“魔尊大人上位之后，这种平衡被稍微加固了一点，魔尊大人想必也知道吧。”
寇白轻嗤，“仙首大人既如此关心，为何不亲自出手？”
“天命有常，万事自有安排，我如果出手了，结果也就会被改变了。”
因果循环，何处是因，何处是果，这样的因结这样的果，这样的果又是别的事物的因，反复循环。
寇白的出现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又像是强插进来的因果，总之，这是一件好事。
寇白足够强，有足够的能力掌管整个魔族，这是明尘仙首无法做到的。
“魔尊大人和仙族仙尊结为仙侣，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明尘仙首垂首，指尖碾过花枝尾端。
花瓣抖落了几片，云浅突然明白了。
三族之间如果永远这么泾渭分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都说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图形，那么三条边就必须要有交点，云浅和寇白就是那个交点。
两人都是在两族内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人，两人的牵制和羁绊或许可以为两族带来稍微长久且坚固的平衡。
明尘仙首心系苍生，但是却无法插手苍生事，所以才有了灵仙台之下的仙尊，仙尊之下的弟子。
“仙首不必担心，弟子身为仙尊，维护这份和平本就是弟子的责任。”云浅道。
寇白和云浅并肩而立，“师父，我与你一起。”
师父想不那么快公开两人的关系，那他便依着不公开。
师父想维护三族和平，维护世间安稳，那他便陪着一起帮助师父也维护着。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师父想如何如何。
魔尊大人从小就体验过人间冷暖，他不在乎那些，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师父而已。
要是云浅知道寇白心里在想什么，她估计又要捶胸顿足，反省自己是怎么把人教歪的。
明尘仙首眼里划过极淡的笑意，指间花枝在灵力的作用下快速抽出新芽，结出娇嫩的新花。
娇嫩的花朵寓意着灿烂的新生。
———
风玄的禁闭还在继续，孟湘被关进了魔族的大牢，也仅仅只是关着而已，没有残酷到需要上刑。
只是两人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见不到对方了，也许是这一段时间，也许更久。
云浅顺着山间的小路下来，在路上碰见了许多弟子，弟子们纷纷和她问好。
云浅一一点头。
众弟子谈笑着，突然感觉自己面前刮过一阵风，带着强劲的魔气。
“有魔！”
“山上又有魔了！”
“仙尊！小心！”
那魔气朝着云浅就过去了，只不过以强势之姿刮过弟子们面门的魔气到了云浅这里却变得温和如春风。
弟子们：“？？？”
魔气聚拢，一个人影出现，寇白悠悠哉哉地踏着步子出来。
云浅：“………”
非得整这大动静是吧？
魔尊大人这段时间出入松月山就跟出入自己的家一样，嚣张跋扈。
饶是弟子们已经知道了魔尊并不会伤害他们，也还不太习惯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出场方式。
寇白走到云浅面前刚要开屏，就被云浅揪住耳朵。
“三天没打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