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走了,念云遥望天空,今晚的夜色很不错,月光柔美,群星若隐若现,闪烁着微光。
江弦走了上来,笑吟吟的说道:“你是想带我来看这儿的景色吗?”
“江姑娘未免太自大了,不过是我想来看看而已。”念云依旧仰望着天空,没有低头看她。
“呵呵。”
江弦也只是笑了笑不说话,欣赏起这美景。
……
后半夜,雨韶菲意志清醒,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念云不在,默默的走出门,来到一处湖泊旁。
这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并不华丽,却莫名的有一种浓厚的悲切感,这是由情所化的桌,以雨韶菲的情所化的桌。
不免让人感伤,这张桌子是悲切的,也就意味着,她到现在为止的人生,都是悲伤的,快乐没有多少。
她没有弹奏那桌上的木琴,而是枯坐在桌前,无悲无喜,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翻涌,宛如一摊死水,映照着所看到的一切。
绘兮就在她的不远处,默默看着她,悠悠一叹,她到底被谁做了手脚,被做了什么手脚,为何自己什么都看不透。
为什么认为她被做了手脚?因为谁都不可能会这么莫名其妙,且又无比执着的爱着谁。
雨韶菲轻轻拨动琴弦,只听一声过后,琴弦竟根根崩断了,她抚摸着琴身,唇齿轻启,话语略显凄凉。
“千弦可弹断,万弦犹可换,我心弹不断,我心不可乱!”
这是雨韶菲的执念,琴弦可断,可换,而她的心却不断,不换!
不管前路多崎岖,只留执念待明天!
……
无论怎样激烈的帝战,终会有落幕的一天,此刻,无尽遥远的星空,秦仙与那盖世女帝的战斗也即将落下帷幕。
女子浑身笼罩一层赤红的薄雾,让人看不清她的状态,额头上有一个诡异的图案,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古钟在她头顶浮浮沉沉,表面上有不少崩裂的痕迹。
周身环绕的法则也黯淡了不少,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垂落,修复女子的伤势。
就在刚刚,她差点帝躯崩裂,化作满天血雾,即便躲过了一部分伤害,可帝躯还是重创了,秦仙的力量残留在上面,并且还在不断泯灭她的生机。
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落下后,秦仙残留在女子身上的力量被快速泯灭干净。
女子眸子冰冷,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人,而这人却如此执意杀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未来会影响到对方,甚至杀死对方!
能成长为大帝,就没有几个是无脑之辈,很多事情他们一想便会明悟。
大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代表了很多事情,像现在这种情况,女子便瞬间明白了,前后的因果关系。
抬手挥起法则朝秦仙杀去,同时,她头顶的古钟轻轻一鸣,荡起无边力量,源源不断的扩散而去,袭杀向秦仙!
而秦仙此刻也不好受,血染帝袍,上面的帝纹都快要磨灭了,发丝凌乱,左手消失不见,衣袖飘飘荡荡。
他的眼眸飘散出缕缕青雾,他的瞳孔演化为一个椭圆轮,缓缓转动,神威盖世,非帝者,被此眸凝实,必定直接炸裂。
所谓大帝,便是强大到了一个极点,凡间之巅,排除先天生灵的话,十万载才会诞生一尊这样的存在,强悍而又恐怖至极。
而这样的存在中,站在顶尖梯队的生灵厮杀,更是无与伦比的恐怖,殊不见,这片星域在战斗刚开始时就湮灭了。
秦仙身后那条看不见尽头的路轻轻颤动,华光万丈,无尽仙气缭绕,各种异象流转不定,纷纷呈现,时而血月高悬,时而万兽拜服,时而大火四起……
而这些异像中,一尊看不清容颜的人形虚影,他从背对一切,遥望远方改变了位置,竟缓缓的转过头来。
那双眸子极为深邃和平静,似历经无尽岁月,见惯世间的浮沉,一切在他前面皆是虚妄,无法阻碍他的目光。
数之不尽的光芒从他眸中绽放,似穿过无尽遥远的空间,历经无尽的岁月,照彻古往今来,朝女子轰杀而去,要将这无尽的岁月施于她。
秦仙施展的攻击与女子杀招轰在了一起,恐怖至极的两大杀招明暗不定,互相磨灭。
最后女子的杀招率先湮灭,而秦仙的攻击在瓦解女子的杀招后,已经余力不足,被女子抬手湮灭。
他们都没有施展无视距离就能攻击到对方的术,这类的法术,一般都是关键时候进行绝杀使用,否则不会轻易动用,有两个原因。
一是,两者实力相差不多,想要施展出来,需要耗费的大量的因果法则之力,是一个足以让他们心疼的量,而法则之力又是战斗的根本。
神力虽然有用,但法则之力确实要比神力高等,这点无法反驳,所以两者交战,谁的法则之力先用完,谁就要等死了。
二是,虽然也可以用一些威力不高的这种法术,那样法则之力的消耗虽然低了,可是那没有意义。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而言,无需攻击就能打中的法术是必防的,所以威力不高的这类法术,打出去就是浪费法则之力。
女子芊指轻点虚空,赤红的光芒点点汇聚,如江海般滔滔不绝,下一刻,光芒大绽,赤红无比,强烈的高温升腾,法则滚滚而动。
这是一颗启道球,内涵女子领悟的所有法则,一旦催动起来,威能必定惊世骇俗。
秦仙眼眸微眯,身上溢出丝丝缕缕道的气息,远古,不朽,浩瀚……
无尽仙光在他身上绽放,照亮幽暗的星域,黑暗退散,只要光芒所至,便是无尽法则铺天盖地的袭杀,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被放过,这是无差别的攻击。
威力不用多言,足以让天尊喋血,古祖沉沦,是一个大杀招。
可,这就完了吗?
并没有,仅凭这一招,是无法与女子的启道球抗衡的,这一招是为了接下来的杀招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