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念云在获得了江弦的真心帮助后,成功减少了一日的时间,看完了所有的名单。
……
帝居内。
“虽然手段有些过于愚笨,但不失为一种方法,也罢,随他好了。”罗鸿说道,他心中有着自己的抉择,若念云压不住,那他就屠灭所有被怀疑者。
到了他这个身份,不可能完全相信谁能不出意外的把事做好,都会留有可以起到绝杀效果的后手。
这件事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之所以让念云来,无非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罢了。
“他不笨,懂得利用他人之势,也很会利用情绪以及心。”老府主早已经到了暮年,可是现在他每说一句话,都给人一种威严无边,神威滔天的感觉。
可以说,将死时的他,比巅峰时更让人恐惧,因为此时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拉着敌人去死。
一步一幻灭,一步一生死。
他走了寥寥几步,身影便消失不见,离开了帝居,去见一位故友,可以杀入仙帝山脉了!
“修士间,没有愚笨之徒,愚笨之徒在这条路上走不远,世人不过都是在比拼着心机罢了。”
“谁笨,谁又聪慧,其实看的不过是结果,胜者算无遗策,败者愚不可昧,你我与那些家伙之间,其实也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
“至于梦楠那个傻丫头,我已经否决她的意见了,你不要在这个关头,又去独自征战了,否则我们便只能舍弃你那心愿了。”
他虽已走,但余音长留,罗鸿轻轻一笑,眸光逐渐冰冷了起来,一步迈出,无尽帝威汹涌在他周身,法则轻鸣。
“嗯~那个满是野心的家伙已经做好准备,大势就要来了,希望这股浪潮终会如我所愿!不要让一切付诸东流!”
三千法则之种浮现身后,于一处开始汇聚,环绕盘旋,阵阵天地妙音出现,似有天地初开之息汇聚在他头顶。
专属于大帝的命格浮现,这是无形之物,缥缈至极,乃是天道对于到达这个境界的修士投来的目光,同时也是一种赐封。
赐帝命格,即使转生,也终会再次成帝,可不受劫难,不受压制。
命格没入他的身体,与他半相融,帝命格是好东西,它算是大帝的一种强大威能。
纵使寿元干枯,跌落尘埃,只要不死途中,终会红尘归来,再立高天,俯瞰芸芸众生!
不过想要发挥出这种威能来,他这一次必须渡劫成功才行,否则他会死,帝命格也会消失。
嗡的一声,无尽生灵种族虚影浮现,即便是在过去消亡的种族亦出现。
它们都跪倒在地,向帝朝拜着,一缕炽盛的光从天穹落下,照射在罗鸿的身体上。
他凌于空中,狂风自生,吹动衣摆,天穹上被撕开一道裂缝,随后猛然扩张,漆黑如墨,散发着无尽的天地威压,似乎可以镇压世间的一切。
使人有一种宛如置身在天狱之中的感觉,无法反抗。
一缕缕的气息悠悠散开,涤荡一切的阻碍。
至高无上,恐怖绝伦!
它的出现,意味着大帝之劫降临!
天之孔!
不,这已经是天临尘世,予生灵大劫。
“我其实并不想要这一身滔天的实力,更想做个山野间的少年,每日嘻嘻哈哈的,无忧无虑的,只可惜……”
罗鸿眸中少了一份无良,多了一份漠然,与秦仙相似的漠然,视万物为草芥蝼蚁,仿若那置身九天之上的仙。
眼看花开花落,腐朽枯败,等待缘起缘灭,万般皆空!
祥和的乐声从四面八方传开,浩荡无垠,诸多呓语也随之响起,很清晰又很模糊,让人听得到,却听不清。
炽盛的光芒从罗鸿身上发出,一扇大门在他背后浮现,缓缓打开。
天地似乎都随着这一扇门的开启,而被撕裂,扯成了两半,一片空白,一片漆黑,而罗鸿则立身在中央,看起来很是诡异。
罗鸿散发出无尽的帝威,整个人化为黑白两面,但他的神情依旧,漠然看着世间,是一个主宰者。
一缕缕仙光垂落,罗鸿沐浴其中,一段轻鸣响起,很轻,但却响彻世间。
那是天地的颂音,在祝贺一位大帝的诞生,为他宣告天下。
“我名罗鸿,今要成帝!”
罗鸿唇齿轻动,声音却响彻惘仙,直震星空,令整个凡间都能听到。
三千法则之种已经消失,它们化作了大帝法轮,在他背后沉沉浮浮,恍惚间,给人一种可以压塌万古的盖世神威。
嘭的一声,在罗鸿面前的空间碎了,化作了漫天碎片,碎片上光影浮动,有他独自饮酒,有他独战万族,有他在一棵古树下枯坐……
画面所透露出来的,皆是他一个人,长路漫漫,何以作伴。
引人深思,修炼这条路上,谁都是孤独的载体,路上的每一个生灵都是不被理解的。
可当走到自己的尽头后,那个他,是否还是最初的自己呢!
不得不说,这些光影透露了很多信息,但无关要紧,因为他人不可见,这只是给帝回望过去的种种罢了,也是天道给帝的一种铭刻。
是的,铭刻,只有成帝,才有资格被天地铭刻,即便死去,有着天地铭刻,日后还会有再现人间的机会。
当然了,这个再现,不是复活,而是以虚体显现,出现的境地,大抵就是降下天罚时,或者天劫。
天劫没有立刻降下,在他头顶上空,是一片漆黑的天,天雷阵阵,凄光烁烁,隐约间可以看见一片天雷交织出的琼楼玉宇。
“不知仙界,今夕何年!”
虚幻的火焰在空中燃烧,它没有华丽的出场,也没有什么包装,就是静静在燃烧,但它的恐怖,却无法让人忽视。
虚道火,这是虚道火,虽然这里出现的不是五行仙劫中的道火,不具备那种强大的威能。
但却也是恐怖的天之劫,乃是不少想成帝者为之恐惧的劫难。
可以将一个修士的道,将他走出的路全部付之一炬,要么万法归一,寻得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