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件事,你有头目了吗?”
疏鸢又将话题扯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上,不去多言魔帝一事,魔帝之事不过是小插曲而已。
“没有,我准备让武府的修士们去监视被我怀疑的人,一旦有了异常,便格杀勿论。”念云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只感觉浑身舒畅。
他的意思冰冷无情,泯灭人性,他的神情却是那么淡然,将生命视如尘埃般,随口一句便要抹去。
但这也无可厚非,强大的生灵对弱小的生灵予取予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强生弱死,这是自古不变的规则。
“你这般杀戮,若失败,下场可不太好,不如就此罢手,与他们僵持着便好了。”疏鸢看着念云,眸子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念云笑了笑,在桌上摆上了天地棋局,将天意捏在手里,道:“来一局吗?”
“好。”
疏鸢落子,念云紧随,直接消灭了疏鸢下的那一颗棋,他捏着那枚棋,道:“其实无论是谁,走哪一步,都是有风险的。”
“那你为何不避免?”
疏鸢再次落子,这一次,她退后一步。
念云也落子,打法凶猛,直接吃掉了她后退的棋子。
“这世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躲避任何风险呢?”
“所以你就选择了这种激进的方式吗?”
疏鸢看着念云,迟迟未想好下一步棋子该落在哪里。
“冒着风险是必然的,那么不妨堵上一切后路,最多……牺牲一颗棋子。”念云意有所指。
“你是武府下的一步险棋吗?”疏鸢皱着眉头,终是落了子,除掉了那枚直入她腹部的棋子。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念云叹了口气,道:“我是险棋,但不是武府下的一步险棋,你还没有看透吗?府主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下过险棋。”
“所以,你这是把自己变成了险棋?”疏鸢更加疑惑了,她看不懂念云的操作。
“嗯,我不赌上一切,又怎么能揪出真凶来。”念云说道。
生于天地间,若是没有正确的认知,会死的很惨,现实不是童话,没有什么不劳而获,不付出,哪里来的回报。
……
这场棋持续了很久,两人都心不在焉,在考虑着自己的事。
直到夜幕来临,一个白衣男子出现,他的来头很大,天门第三峰峰主!
念云抬眸,倒上一杯茶,笑道:“前辈既然来了,何不来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去去风尘也好。”
“不必了,我来此只是为了看看清天。”白衣男子并不冷傲,他面带微笑,很是和善的说道。
“清天那姑娘大概是去科技区玩了,她对那些新奇的把戏还算感兴趣。”念云伸手轻点虚空,一杯茶出现在白衣男子面前。
“多少喝些吧!不然传出去,天下人该指责我们待客不周了。”
白衣男子眯了眯眼,念云给了他一种同类的感觉,这很微妙。
他点了点头,一饮而尽,道:“是我礼数不周了,未带见面礼,下次再给好了,再见。”
所谓同类,并不是惺惺相惜,而是最应该警惕的存在,第三峰主知晓自己不能对念云出手,所以选择避退。
说完,茶杯转瞬回到桌面,而在看去,白衣男子已然消失,在他的位置上,有一片绿叶在缓缓飘落。
“来不染雪,去不沾尘,厉害厉害。”念云赞赏一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看了眼疏鸢早已空荡荡的茶杯,也为她倒上了一杯。
“这般夸赞,对于古祖而言,只会觉得你在小觑他们。”疏鸢淡淡的说道。
念云耸了耸肩,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他来时不染雪,去时不沾尘,这不是实情吗?”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疏鸢蓦的起身,不打算在于念云交谈。
念云走了,很安静的走了,他去酒店接回了豪饮中的江弦。
“醉了?这是喝了灵酒吗?”
念云探出一只手,捏了捏江弦的脸蛋,手感很好,让人有些忍不住想多捏捏,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化作永恒。
……
江弦趴在床榻上,念云帮她褪去了外面的红裙,又探出灵力进入她体内,准备帮她调理身体。
毕竟是好友,而她实力太弱,如果能帮她提升一些实力,日后纵使分离,她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念云愣住了,江弦的体内没有灵力,也没有命脉。
在她的体内,竟然一个的世界,只是极为虚幻,每一寸血肉都在演化着,一会为山,一会为水,一会为草,一会为火……
这是无比诡异的情况,从未有过这种修士的诞生。
念云眼眸微眯,深邃的看着江弦,如果没有猜错,这是‘十四境’上说的那个体质吧!
身化世界,缥缈虚幻。
“原来如此。”
储戒内的武令轻轻一抖,念云收到了讯息,也便起身,来到窗口前,矗立着,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下一刻,眼前的空间破碎,那扭曲而又深邃的裂缝中,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出现,她抱着一个小不点,轻挪莲步,缓缓走来。
“师尊。”
念云看了眼她怀中的小不点,怔怔出神,真的很像呢!这就是她的子嗣吗?
“嗯,绘柒,叫哥哥。”
绘兮笑着,将怀中的绘柒放下来,绘柒的面色很是宁和,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只可惜太小了,给人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哥哥好。”
念云蹲下身,将她抱起,揉了揉她可爱的小脑袋,笑道:“吃糖吗?哥哥这里有上好的糖。”
“母亲喜欢,我不喜欢。”绘柒奶声奶气的说道,一脸严肃,这般模样,让人有些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
“喂!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好应付的吗?”
绘兮叉腰,很不满意自己的小棉袄漏风,小脸鼓起,气呼呼的。
念云的手很不老实,不断的揉搓着绘柒的脸蛋,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哥哥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