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让众人都愣了下。
李星云嘴角一抽,说道:“大姐!这都一块来的,洗个澡你就不认识了??”
岂料千乌道:“不——”
她微微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侯卿,语出惊人:“你是洞神大人。”
“啊??”
一旁的落花洞女们惊愕的齐刷刷扭头看来。
李星云几人更是头冒问号。
最吃惊的当属苏容,她看看身边的确实当得起“俊美非凡”四个字的侯卿,再看向看侯卿看到呆愣的千乌,黑着脸道:“千乌姐姐,你这看脸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千乌没理苏容,只期待的望着侯卿,再问了一遍:“你是洞神大人,对吗?”
众目睽睽之下,侯卿眉心一突,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竹笛,缓缓道:“你应该,认错人了。”
但显然千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进去,她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欣喜道:“你终于,来接我们了!”
那些落花洞女见状,也赶紧跟着跪下了。
侯卿:“………”
“喂喂喂!”陆林轩忍不住了,“你从哪看出他是洞神大人的啊?!”
千乌含情脉脉,认真的说:“——面相。”
众人:“???”
蚩梦吐槽道:“可刚刚你还说凡事不能看表面呢!”
话音才落,千乌霎时回头,面无表情的死亡凝视着蚩梦。
蚩梦怂的立马闭嘴。
苏容看不下去了,上前道:“侯卿不是你们的洞神大人!千乌姐姐,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后面的侯卿本来在思索着脱身的法子,见苏容挡在他面前,他目光一柔,凑近苏容耳畔低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醋了?”
苏容低声回道:“这种时候不要说笑,她要是真的把你当成洞神,你下半辈子都要耗在这里了。”
侯卿不听,并自动译成师父就是不想他同旁人扯在一起。
千乌却道:“我没有认错,他就是三年前的洞神大人。”
侯卿唇角笑意瞬间消失。
而苏容愣住,“三年前的……洞神大人?”
千乌憧憬的望着侯卿点头:“是。”
又转向苏容,千乌稍带不满的指责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骗我们,真的把洞神大人带回来了。你一定是想独占洞神大人,才骗我说那些的,对不对?”
所有人:“???”
苏容唰的转向侯卿,“你三年前,来过落花洞?”
侯卿更意外,“师父,你做了落花洞女?”
“哎?什么洞神大人,什么独占骗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星云挠挠头,一脸懵逼的问。
千乌虔诚的说道:“三年前,落花洞出现了一场神迹,彼时洞神大人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但洞神大人说他只中意一位新娘,只想娶她,待以后再考虑是否带走我们。于是我们为洞神大人举办了一场成亲宴以表诚心。”
苏容看着千乌愣了下,猛地转头看向侯卿。
侯卿同样意识到了一件事,瞳孔微缩,迟疑的开口:“师父,你……”
不及苏容开口,陆林轩已恍然道:“噢,我明白了!难怪方才千乌洞主说苏姑娘是洞神大人的新娘,那时候嫁的就是她啊!侯卿尸祖也说他来过落花洞,但因一些事放弃从这边走了,应该就是这事吧?咦,苏姑娘,你和侯卿尸祖原来那么早就认识了呀!”
李星云几人捋清,都诧异又新奇的望着苏容与侯卿两人。
蚩梦努了努嘴:“可我咋个记得,小姐姐在那溶洞里说,她先前来这里是吃了亏,觉得丢人呢?小姐姐,为撒子呀?”
千乌顺口道:“因为他们洞房花……”
“没什么!”
苏容终于反应过来了,恼然打断千乌的话。
几人更不解了,特别是已经知道苏容心属侯卿的李星云和姬如雪,心道两人本就两情相悦,又有如此缘分,应当高兴才对。
可苏姑娘反应不太像高兴,而且侯卿尸祖的神色也有点……欲言又止的异样?
只见苏容盯着侯卿,声音像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跑了的混蛋,真的是你?”
侯卿喉结微微滚动,仍觉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以致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看样子,确实……是徒儿……”
“你!”
苏容回想起那晚的记忆,又羞又难堪。
被这样那样压着欺负了半夜的是她,站都站不稳还连滚带爬去配药的也是她,最后不敢上床就靠着床沿累睡着的也是她!
结果次日醒来,她倒是躺在床上了,但身边男人早就没影儿了,就剩她一个人在满床狼藉里懵逼的面对落花洞人,还要迅速思考出脱身之策!
然而现在来告诉她,对方居然是侯卿??!
想到这儿,苏容恼羞成怒,却又不舍得对侯卿发脾气,最后就只凶巴巴的瞪了眼侯卿,猛然转身跑向洞府外。
“哎,苏姑娘她……”李星云几人一头雾水,“尸祖老兄,你们怎么了?苏姑娘刚才说什么呢?”
侯卿仿佛心上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下,不重,余音却绕梁。
他哑声道:“没事,我去找我师父,你们继续在这儿吧。”
……
另一边,苏容找了名落花洞女,带她去了千乌原给她安排的住处。
一进去,苏容直接扑上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被褥里。
这下完了,她以后还怎么自然而然的面对侯卿啊?!
老天不如降下道雷劈死她算了!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那么窘迫的境地了!
突然间,苏容听见不知是谁开门的声音,她闷声道:“出去,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千乌姐姐也不见!”
但脚步声却没消失,反而径直来到床边,随即床沿往下一陷。
苏容疑惑抬头,谁知竟然是侯卿!
她立刻挪到床角,梗着脖子道:“你过来干什么,我也不要见你!”
侯卿抬了抬手,却见苏容缩的更远了,他愈感酸涩无奈,道:“徒儿是来向师父道歉赔罪的。”
苏容别过脸去。
侯卿心软的一塌糊涂,“那时徒儿不知是师父,也并非故意留师父自己在那儿的。”
苏容闷声说:“骗人。”
“没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