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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师父是为什么
    听着这话,苏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长年累月的昏迷躺着,这四个月于她而言,她也没什么感觉,跟吃饭喝水似的习以为常。

    但苏容心情低沉沉的,靠着温泉池壁,道:“可我不想活。”

    “什么?”

    白衣女子有点没听清楚。

    苏容淡淡道:“我现在便是活着,却跟死了有区别吗?而且我记得我拜托过尤川,等兵神怪坛之事解决后,让他一把火烧了我。他怎么没有……”

    “谁说他没有?”白衣女子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时为师要是再晚到一步,他就真一把火烧了你了,亏得为师及时。然后为师对他说,你还可以再救一救,他便让为师带走你了。”

    顿了顿,白衣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容,补充了句,“另外,为师叫他给你立了座衣冠冢,又留给他几句话,让他转述给该听的人。所以现在外面的人估计大都以为你真死了,待日后你好了出去,你完全可以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苏容怔住。

    白衣女子得意的说:“怎么样,为师还算贴心吧?你可要履行好你先前的诺言,老实跟着为师学占卜打卦。学成继了为师的衣钵后,为师便不管你要如何了。”

    苏容沉默。

    白衣女子挑了挑眉问:“怎么?”

    苏容抬头看向她:“师父为什么会知道我将死?又为什么能及时赶到娆疆?”

    “你这死过一回,怎么还疑心越发重了?”

    白衣女子啧了声。

    “为师的卦术有多厉害,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再者,为师先前便告诉过你,你命格特殊,跟你那个徒弟在一起,必是死局。那你又不信,为师只能多注意着你点呗。怎么样,现在知道为师的卦术有多厉害了吧?拉回你一命可不容易,你以后得给为师当年做马的还。”

    苏容没被她岔开注意力,继续问道:“这里,就是师父的住处?”

    “唔,算是吧。”

    “那这是哪?”

    “等你好了离开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那我原来的心脏呢?”

    此话一出,苏容感觉白衣女子看她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有些锐利。

    白衣女子随即一笑,只道:“可是你自己先前答应为师,将你那颗懂事的心脏给为师。怎么,后悔了吗?”

    苏容唇线抿紧,身侧的手攥了又攥,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师父你要我的心脏做什么?炼长生不老药吗?”

    白衣女子微眯起眼,看着苏容没有说话。

    苏容毫不退让的对上她的目光。

    须臾,白衣女子轻叹一声,道:“行吧,告诉你。什么长生不老药,为师压根不感兴趣,那对为师没用。拿你的心脏,只为救人。你是药人,你的心脏是你全身精血所汇之处,其所蕴含的生机,是难以想象的,足以救人。”

    苏容心头沉到了极点:“你……你知道我是药人?”

    “是,为师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白衣女子似是一个姿势坐的麻了,换了个姿势活动脖颈和手脚,好整以暇的说:“乖徒弟,为师可比你想象的活得久,也比你想的更见多识广。见你第一眼,就知你身上有何玄机。当时为师还犹豫了好一会儿是否收你为徒呢。”

    她说罢起身,她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容,长吁短叹道:“现在看来,为师当初的犹豫是对的,教养一个徒弟果真不易,连自己的棺材本都花进去了。以后为师可不会再收徒喽。”

    苏容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说意外也不意外。

    若不是因她是药人,对方又会因为什么要屡次费心竭力救她?

    难道还真的是师徒缘吗?

    这世间不求回报的好本就难得,人与人之间相处,也大多有所求,只不过有的求小,有的求大罢了,要计较真是委实的没意思。

    况且,对方救活她也是真,她又何必深思对方要她的心脏到底是为长生不老药,还是真的为救人?徒增烦恼罢了。

    苏容平静下来,道:“我知道了。但我要提醒师父,我原先心脏受伤严重,不一定能用来救人。”

    “无妨,为师自有办法。”白衣女子悠悠的说。

    苏容便点点头:“日后我也不必离开了,且就留在这儿,随师父学占卜打卦,履行先前我的承诺。”

    白衣女子却道:“话别说的太早。”

    苏容:“嗯?”

    “救人容易,救心却难。”白衣女子缓缓道,“若你并无想活的的念头,逼自己留下也只是为难自己,心力衰竭,药石难医,能活过几年?为师留个死人在身边又有何用?”

    苏容没说话。

    白衣女子转身往门口走去,头回都没回的说:“你养伤的这段时日,空闲时间便随为师学相术。待你伤好后,自行离去吧。这里并不能医治你的心病,外面的芸芸众生才能。”

    苏容怔然望着白衣女子出去,很快人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她收回目光,良久闭眼沉进了水里。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白衣女子才折返回去,告诉苏容她泡好了,可以跟她去吃饭了。

    苏容这会儿还有点浑身无力发软,咬了下舌尖清醒些,慢腾腾的爬出去穿上衣服。

    看眼带绒毛的里襟,她不由得问:“已经……到冬日了?”

    “出去你就知道了。”白衣女子说。

    苏容跟着她一出石门,就被外面的低温冰冷冻的哆嗦了下,想也不想的退回石室里。

    白衣女子见缝插针的说:“这下知道为师有多辛苦了吗?四个多月来,日日都得把你抗过来,路还不近。你知道为师每天得被冻多久吗?还不赶快感谢为师,好好的活下去!”

    苏容乖顺的说:“谢谢师父。”但后面的话没提及。

    白衣女子也不急,将一直揣着的手炉塞给苏容,又给她裹紧了斗篷,就转身继续走。

    苏容呵了几口气搓暖手,快步跟上去。

    前面都是漆黑寂静的石道,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容感觉自己好像来过。

    她疑惑的环顾四周,默不作声的跟着走,直至回到来时的石室时,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