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容,说道:“看来你的精力还是太多了,恢复的也不错。那这几日就不必休息了,赶紧把为师给你的那些书看完,为师再给你新的。”
苏容:“……”
所谓引火上身,便是如此了。
这次白衣女子没有留下,拿着书册起身要走,但在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记熟了路,那往后你便自己回去,为师很忙,没空再耽搁在你身上了。”
苏容看向她。
对方说完那话后,就直接出去了。
苏容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这血药泉,一言不发。
待到泡完时,白衣女子果然没有来,苏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提着风灯出去,循着记忆里的路往回走。
待走到那个岔路口时,苏容鬼使神差的停下,转头盯着看。
幽深的石道仿佛没有尽头,在风灯映照过去微弱的光芒下,她也看不太清多少,可那里面又仿佛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苏容最后并未进去,摸着急促跳动到让她有些不适的心脏,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没多久,白衣女子便从那石道里出来,抱臂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轻啧了声。
后面苏容再没起过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真的按白衣女子所说,每日里不是泡药泉就是看书学习。
地下一直都是黑乎乎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也叫人分不清楚今夕何夕。
苏容只能靠着每日都要泡血药泉来分辨过了多久,差不多半个多月后,她神清气明,行动已无碍,自觉恢复了大半。
可她尝试比划招式用内力时还是有些吃力。
对此,白衣女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前那个死样,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老天开眼了。至于日后能不能再练武,看天意吧。”
“那我的内力是什么回事?”苏容问。
白衣女子:“嗯哼?”
苏容低着头点住周身几处大穴,以此来缓解经脉裂痛,她没有看对方,轻声道:“我发现,我体内那属于天罡诀的内力内散去了,只剩下……苏家内功的内力。”
是以苏容这几天都不太适应,她从未有过体内时刻蛰伏着深厚内力的时候。
白衣女子也不意外,道:“换心时,可一并散去内力。为师贴心些,只散了你一种,给你留了更厉害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为师?”
苏容猝然抬头看向白衣女子,直接问道:“你就是十二峒主提过的那个女人吗?”
白衣女子坐在桌边,双腿交叠,胳膊撑在桌面上支着脑袋,慢悠悠道:“谁?”
“十二峒主同我说过,我到十二峒不久后,有个带面具的白衣女子去找过她,跟她说,龙泉地宫有处地方可以救我,并且能给我解决两种内力的隐患。”苏容平静的说,“除非这天底下还有另一个地方能做到,我才相信你不是。”
白衣女子笑了声,“看来你真是恢复的不错了。”
苏容道:“是,所以我现在可以知道了。”
“这可不是由你说的算的。”
白衣女子说完,突然起身攻向苏容。
苏容本能的侧身避过,却不想对方并未停下攻势,她与之过了数招,就因伤势未好不及对方快,被一掌击中肩膀,跌坐在石床上。
白衣女子收手,唔了声,“确实恢复有六七分了。”
苏容喘了两口气,手按着隐隐发痛的肩膀,道:“现在又不是该知道的时候,是吗?那我不好奇了。”
不成想,白衣女子道:“哎,你不好奇,那我还偏要告诉你。”
苏容愕然看她。
对方转身坐回去,施施然道:“我确实就是你说的那人,这里也确实就是龙泉地宫。所谓能救你的法子,便是那口血药泉,再加上这里有个天然的寒冰室,在里面,换心换血的成功性都要更大。现在你不是好了吗?”
苏容差点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举起自己的手:“……那我手上的纹身?”
“能进入这里的钥匙呗。”白衣女子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指甲,“进入这里的石洞口,洞门很特殊,只有你手上那纹身,加上苏家人的血,才能打开来进来。”
苏容眉头皱起,打量着白衣女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道。
苏容嚯然起身,“你……你真的也是苏家人??”
这话令白衣女子抬头看向了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苏容道:“这已经很明显了。你先前说这里是你住的地方,可龙泉地宫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这里需要苏家人的血和纹身。你若不是苏家人,先前怎么进的来?再说……”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苏家人的血还好说,或许我小时候,你就如其他人那样盯上了我,在我不知觉时取走了我的血。但纹身不行。我目前也只听到过一个和我有相同纹身的人,那就是几十年前同袁天罡亲往十二峒寻圣童守龙泉宝藏,又给圣童下药的那个女子。”
“你……你不光是苏家人,当年还曾为昭宗做过事,难道……你是苏家上一代幸存的人?这世上不止我一个苏家人吗?”
得出这个结论,纵然苏容早有所猜测,也非常震惊。
白衣女子一言不发的看着苏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懒洋洋的应道:“不错,你差不多都猜对了。”
苏容下意识的问道:“那十几年前去落花洞的人呢?也……也是你?”
对方:“昂。”
苏容不禁脑子都空白了。
这几个她先前听说过的人,竟然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还都是苏家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救她,她就能相信对方确实不是为长生不老药了,没有任何一个苏家人会为此。
不对,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苏容猛然上前一步,盯着白衣女子道:“摘下你的面具。”
对方没动。
苏容直接闪身到对方跟前,伸手向对方的面具,却被一把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