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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我想通了
    别说苏容根本不想去送李存礼,就是想去,看到侯卿喝这么多酒,她也不会去的。

    她深吸口气,见小二麻溜抱着酒坛过来,先耐着性子让小二走开。

    一连被招呼好几次,小二也有了点不耐:“可这位客官他要……”

    “我说滚开,不许给他上酒!”

    苏容一下子声音拔高,吓小二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身离开。

    旋即,苏容才看向侯卿,沉声道:“李存礼取哪儿跟我没关系。你现在就跟我回客栈,不要喝了。”

    侯卿一言不发的看眼不敢再过来的小二,索性起身。

    苏容以为他要跟她走了,转身也走。

    没走几步,苏容发觉侯卿没有跟上来,她回头一看,侯卿竟然是拿了先前那坛继续喝了。

    苏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折回去拦住侯卿,道:“我说别喝了。酒多伤身,你还有伤在身,再喝下去是不想伤好了吗?!”

    侯卿目光在那坛酒上停留了片刻,缓缓抬头望向苏容。

    苏容这才发现,他神情极致冷静,可眼圈发红,也不知和喝多了酒意上来而致,还是别的原因。

    他道:“徒儿没事,至于伤势,大不了多养些时日,总会好的。”

    “侯卿!”

    苏容又气又无可奈何。

    他这哪像会回客栈的样子?!

    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她敢发誓,只怕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会在这儿喝到死都不会停!

    苏容想硬拉走侯卿,这时侯卿突然道:“我看到了。”

    “……什么?”

    “我到的比师父想的早。”侯卿说,“我看到师父和他说话,不知师父你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就很难看,然后才抱师父。当时师父想推开他来着。”

    苏容愣住,心说你看到全程了怎么还走?

    不对,侯卿这看到的怎么想都不大对劲,很像她和李存礼之间真有点什么,然后她狠心说了拒绝李存礼的话,但李存礼不甘心放手,才想抱她之类的。

    这不还是误会了?!

    苏容皱眉解释道:“我是在跟李存礼说,是李嗣源杀了李克用,让他看清楚李嗣源是个什么样的人 值不值得他再跟下去。他不相信,觉着我在挑拨他和李嗣源。他大概是那时就看到你了,故意想挑拨你我。”

    “可我和师父之间能有什么被挑拨的?感情吗?师父不是只把我当徒弟吗?”侯卿攥紧杯子,用力的指骨都发白,他道:“而且,师父不是正好也不想让我跟着吗?那他的举动,应该是对师父很有利的。师父何必拒绝?”

    苏容沉下脸,说道:“你我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我再怎么不想你跟着,也不会借旁人逼你离开。”

    “是吗?师父,你待我总是这样,好的叫我忍不住动容。仔细想来,我却好像从未认真的问过师父为何如此待我,也没有正面问过那个问题。”侯卿道。

    苏容一怔:“什么问题?”

    侯卿劲直望着苏容,缓缓道:“师父,你心悦过我吗?”

    苏容措手不及,不自觉的后退,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侯卿却起身走近她,在发觉她还想后退时,一把抓住她的手拽近,不让她有逃的机会。

    “师父,你心悦过我吗?”他重复问了一遍。

    苏容经过这片刻的缓冲,镇定下来,道:“你是我的徒弟,在我眼里,你也只是徒弟。”

    “那在我拜你为师前呢?”侯卿问。

    “……我那时并无万毒窟见你的记忆,与你是陌生人,自然不……”

    “那时确是生人不熟,可师父真的对我陌生吗?”侯卿直接打断苏容说下去。

    苏容话语卡住,“我……”

    见苏容像是不知怎么说下去,侯卿道:“师父,你是上陵苏家人,你也知道在你出生满月时,我去过苏家。可我不止去了那一次,五年后苏家覆灭,我也去过苏家,去看看苏家还有无存活之刃不。当时我没有找到苏家人,却随手救了个小女娃。”

    苏容猛地抬头看他。

    侯卿道:“那个小女娃,就是师父,是吗?”

    苏容愕然道:“是……你想起来我了?什么时候想起的?”

    侯卿摇头:“我没有想起来。”

    苏容不明白:“那你是怎么……”

    “兵神怪坛一事后,我去过十二峒,进了师父住处后上锁的那个房间,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再提起当时,侯卿仍然疼的窒息。

    那时的钝痛从没有放过他,不论过去多久,都仍如影随形,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此先的悔恨和无望。

    他看着因他的话懵住的苏容,终于克制不住,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却也不敢用力,只用指腹轻轻的描摹着她的眉目铭记。

    “师父,你分明心属我。”

    而且心悦了他十年。

    漫长到便是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听到,都会忍不住动容的程度。

    仔细算来,他们从十年前苏家外的第一次相遇,到后面万毒窟的侨阶大会,再到落花洞,再到十年后的中原,每一次再见对她都是欣喜的重逢,是她不断找寻他足迹的结果,对他却只是偶尔的驻足停留。

    甚至这十年里,她明明过得痛苦又煎熬,她却全用来喜欢他这个罪魁祸首。

    他将将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悄然情根深种。

    这怎么能不叫他心颤?

    隐藏许久的心思冷不防被揭穿,苏容僵在原地,心跳急促的像是马上会破腔而出。

    她用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说道:“那又如何?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我放下了。”

    “那为什么,师父你这几日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那么痛苦?”侯卿哑声质问。

    苏容脑中全然空白,难以回答这话,慌乱之下甩开他的手,退后远离。

    “侯卿你喝多了,记得早点回客栈。”

    她说完,逃似的转身要走。

    侯卿用力闭了闭眼,说道:“师父,如你所愿,我放弃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苏容脚步顿住。

    “今晚我想通了,尤川和九峒主他们说得对,徒儿实在不算是个良人,配不得师父,也不能让师父开心幸福,带给师父的只有痛苦。既是这样,徒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