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侯卿心情颇为复杂。
最后,他微微叹息一声,回过头去跟上闷头往前走的苏容。
两人一前一后的,很快出了地宫。
外面,昙摩洛抬头望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来由的有些伤感。
周遭林木间鸟群盘旋,嘹亮悠远的叫声持续许久。
直至开门动静响起,昙摩洛转身,看到苏容和侯卿走了出来。
他上前,“你们见到花婆婆了?可得到想要的答案?”
苏容听到这话,更不是滋味了。
心说,她是拿到去月氏族的路线图了,可这……还不如没见到过花婆婆了。
“得了。今日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苏容绕过昙摩洛,径直往前走。
侯卿见此,连忙叫苏容,可苏容都没回头,反而走的更快了。
昙摩洛稀奇的看眼苏容,目光再移到侯卿身上,有意无意的说:“怎么?吵架了?还是容容终于发现你们不适合了?”
侯卿:“………”
侯卿也正是心情不怎么样的时候,冷呵道:“同你有何关系?我与我师父感情好着,绝不会吵架。现下也不过是我师父累了,无心他事罢了。与其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怎么送别我们。你不是厨艺好吗,那晚上饯别的晚饭就交给你了,记得隆重点,你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不做的吧?”
昙摩洛:“………”
所谓最气人,当如此了。
他不仅情里失意,还要给看不顺眼的情敌做饭,他们走后,他还要情敌住过的房间打扫。
昙摩洛冷笑:“你们没有吵架?好啊,你现在追上去,我倒要看看,容容理你吗?话说,你同容容关系那么近的话,为何只叫她师父?我似乎没有听过你唤她名字吧?是你不喜欢唤名字吗?还是她不愿意?”
侯卿脸色愈发阴沉了。
昙摩洛扭头就走。
侯卿忍了忍,告诫自己不要那么没品的同小辈计较。
而两人都没有追上苏容。
苏容走的太快了,他们紧赶慢赶的跟着回到住处时,见到的也就是苏容甩上房门进屋。
侯卿忐忑的过去敲门,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苏容应。
昙摩洛这下愉快不少,故意停在台阶下,抱臂看着侯卿,道:“想吃饯别席是吧?可以。只是我这做不成问题,容容会不会出来同你一起吃,就不一定了。”
侯卿黑着脸瞪他眼。
等昙摩洛走了,侯卿思索了下,果断绕到后面翻窗。
彼时,屋内的苏容正坐在桌前,看十二峒主给她的地图。
上面显示,月氏族在中原西北一带,从这里赶路过去,最快也要一月有余。
看着看着,苏容忍不住胡乱猜想起从前,听到侯卿叫她的声音也没理。
突然间,苏容听见“吱呀”一声开窗的动静。
她一抬头,看到侯卿从外面翻进来。
“你……”苏容起身,愕然道:“你干什么?”
侯卿落地站定后,理了理凌乱的衣角,就快步走向苏容,语带委屈的说:“师父不理我,我只能这样进来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苏容才压下的气便又冒出来了。
她坐下,将地图收好放回竹筒里,一眼都没有给他,道:“我有什么好理的。都说了我累了,我只休息罢了。”
侯卿过去,用脚勾过凳子来,坐在苏容面前。
“那我陪师父休息,嗯?”
苏容道:“我可不敢劳烦你陪我。仔细算算,你还是我前了不知道多少辈的前辈呢。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就已经纵览天下,佳人在侧。恩怨情仇的往事也不知道有多少,哪里是我这才活了十六年的小辈比得上的。”
侯卿听的有点新奇。
“师父,你这是醋了吗?”
“没有!”
苏容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有什么可醋的。你以前如何,与我何关。”
她说罢便起身,朝床边走去。
“我要睡了,你出去。”
还未走出几步,忽然被侯卿抓住手,用力一扯,她踉跄跌坐进侯卿怀里。
苏容下意识的抓紧侯卿衣领稳住,反应过来,微恼道:“你做什么,不要以为……”
余下的话陡然被一个攻城掠地的深吻堵住。
苏容懵了懵,旋即便挣扎。
但论力气这方面,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侯卿的,更挣不开。
苏容被惹的炸毛,咬了下侯卿的舌尖。
侯卿吃痛了声,却也没放开,大手捏住苏容的脖颈,将她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带着血味的吻。
苏容实在推不开他,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并换了种出气的法子,两只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硬是将侯卿摸出一身的躁火,不得不放开苏容,低喘着捉住她的手。
“师父,别闹。”
侯卿无奈的看着苏容,嗓音低哑:“这几天,徒儿已经忍的好辛苦了。”
苏容气息也乱,闻言别过脸去闷哼了声。
先前她和侯卿也不是没亲近过,但每次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为她还有点阴影,没办法接受。侯卿明白这点,从不强迫她。
可侯卿也不是个真会让自己忍着难受的,每次都会用其他方式哄骗着她疏解。
不过苏容也了解他,如果现在是在别的地方,他多半就不忍了,可这里是昙摩洛的住处,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里做的。
侯卿凑上来又亲了亲苏容,低声道:“不是师父想的那样,以前,徒儿从未有任何心悦之人,也没有红颜知己。师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苏容哦了声。
侯卿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师父总得给徒儿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苏容终于看向他,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说”。
侯卿微吸口气,道:“十二峒主说的那个人,我确实认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入江湖,年轻气盛,加上修炼泣血录,武功胜同龄人数倍,总想着做点什么事,名扬天下。”
苏容没怎么听他说过以前,好奇的问:“后来呢?”
“其实,泣血录是治病救人的功法。”侯卿说,“那个时候,我确实用其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