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商长,还会有谁呢?”老爷爷反问。
苏容一听,随即道:“不知您最后一次见到商长是什么时候?他现在在哪儿,您知道吗?我想见他。”
这话引得侯卿看她一眼,唇线抿直。
老爷爷摇头道:“这位姑娘,商长的行踪,不是老朽可以议论的。不过老朽确实已有很久没见过商长了。其他的,无可奉告。”
苏容只好转而问道:“那死水血莲呢?您听说过这个吗?知道它在哪儿吗?”
老爷爷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容,“死水玫瑰是这里的传说,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它,但有缘人可以。姑娘要是想寻,只能自己想办法。好了,今日出摊也够了,老朽该走了。”
说罢,他把小木柜收起来,苏容这才发现,他那木柜另一边有两条麻捻成的绳子,可以背起来。他没管摇椅和这个摊位,背着木柜慢悠悠走了。
苏容想着他话的意思,最终决定:“侯卿,我们顺着这纸条上的地址,去看看。应该会有意外之喜。”
却没听到侯卿的回复。
苏容看向他,就见他闷着俊脸沉沉的看她,明显不高兴。
“怎么了?”苏容拉住他的手。
侯卿道:“那人拿出的东西,确实做的精巧,可这个,只是师父那边寻常可见的东西吗?”
苏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点点头。
侯卿又敏锐的问:“那先前师父指给我看的文字,师父是不是其实也认识?”
苏容承认道:“认识。那也是我们那边的一种计数的数字,用来很方便。不过这个时代其实也有,只是不在大唐之境,要远渡重洋,到达另一边国土才能看到。”
“……远渡重洋?”
“嗯,这个世界其实是很广阔的,只是困于技术的不成熟,去看的话会困难重重。在我的故乡,我的同胞们则已然克服了这些。所以能看到不同种族的人,听到各种各样的话。”
侯卿听着,愈发沉默了。
苏容有点不解,“怎么了?”
侯卿别过脸去,道:“没事,师父,今日出来的够久了,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找去这纸条上的地址。”
苏容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就点头道:“好,正好回去,跟我师父他们说一下,明日叫着他们一起去,这样也安全些。”
侯卿低低的嗯了声,扶她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去。
他的记忆力很好,来时的路记了个七七八八,没有迷路。
见苏容露出疲色,侯卿就拉住苏容,改背着她回去。
苏容也怕强撑累着了对孩子不好,没有拒绝。
她揽着侯卿脖颈,偏头看着他,鬼使神差的道:“其实这里也很好的。每个朝代和地方都有自己的智慧和特色,谈不上谁比不上谁。我来到这里后,就学到了很多我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比如武功——不瞒你说,我家乡没几个人会的!以前我可羡慕那些能用轻功嗖嗖飞檐走壁的人了。”
“……真的?师父你真的喜欢这里?”侯卿问。
苏容重重点头,“我喜欢。这里,我也已经待习惯了。我还有那么多相熟的好友,不舍得以后看不到他们了。”
顿了顿,苏容福至心灵的补充了句:“当然还有你。”
侯卿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起来,愉悦的说:“徒儿也是。”
苏容嗯了声,打了个哈欠,脑袋靠着他的,半眯着眼逐渐昏昏欲睡。
但她没有睡熟,回到他们所在的洞室时,袁天罡和袁子衿也正好回来,看到他们问去了哪儿。
苏容听到声音就醒了,侯卿代为简单的说了说在集市上发生的事。
“你们解开了那个东西?”袁子衿诧异,“我们也有找过去过,但老东西解到第六面的时候卡住,尝试了挺久没复原,就放弃了。而那老者只有遇到集市的时候才回固定出现,平时都不一定在哪儿,我们就是意外遇到的他,后面再想找他尝试,就找不到人了。”
听到侯卿一次性就解开,袁子衿和袁天罡都比较诧异。
侯卿不是很想提及那个东西,转移话题道:“那东西里面是张纸条,记了个用令牌的地址。我和我师父就先回来找你们商量。”
袁天罡看了眼苏容,道:“进来说。”
苏容拍了拍脸清醒些,让侯卿放下自己。
侯卿没有应,进去后到桌边才放下她,扶她坐好,然后把纸条拿出来给他们看。
一看上面的地址,袁子衿道:“这地方我俩摘知道,在这里的最北边,有专人看守着,平时都不让人靠近。原来那就是需要用令牌离开的地方。”
苏容紧接着问道:“师父,我们听人说,这里的人大都不会选择离开,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袁天罡和袁子衿都摇头,“关于这个,我们也早就知道并打听了,但没有人肯透漏半分,都说在这里居住半年以上,才会有人告知。”
可袁子衿的情况刻不容缓,他们哪儿有那么多的耐心等?
“既然那个老者提醒你明日在这上面的地方可能有奇遇,说不定是个突破,明天过去看看。”袁天罡道。
当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苏容点点头。
袁子衿瞅了眼侯卿,干咳两声,道:“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徒弟,你也折腾够久了,歇息下吧,晚点再用膳。”
苏容应了声好。
袁天罡和袁子衿便离开了。
侯卿道:“师父,我抱你去床上躺会儿?”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苏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侯卿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过去,放下她,自己也脱鞋上床,凑过去抱住她,道:“徒儿也想补会儿觉。”
苏容愣了下。其实她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侯卿有时候会有些不安。可能是因为……她不再像从前了?亦或者,他怕她这次选择走?
苏容回抱住他,“明日我们早点去。希望早点找到死水血莲救我师父,然后离开这里。”
侯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