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苏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得知就她起的最晚,而且商长都已经来了三四趟问她起不起,羞恼的连连瞪“罪魁祸首”。
侯卿却是满脸无辜,特别是袁天罡和袁子衿都来了,苏容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赶紧吃完过了时辰的早饭。
想起商长的嘱托,苏容又快速找出纸和笔,叫袁天罡写写自己的名字。
袁天罡不解:“写这做什么?”
“嗯……睹物思人。”
苏容思考了下,决定不说出商长。
袁天罡闻言颔首,提笔写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见状,袁子衿有点不满,“合着你思他就不思我这个师父了?没你这么厚此薄彼的,难道我不是你师父吗?为什么不找我写?”
苏容只好把笔递过去。
等袁子衿写完,商长又来了,身后跟着给他提包袱的甘长老爷爷。
几人就同商长离开。
商长对这里了如指掌,走近路很快到有守卫守着的出口,带他们出去。
行到这里,袁子衿和袁天罡就不能再往前送他们了,仔细叮嘱了番苏容照顾好自己。
苏容依依不舍的告别他们,跟着商长继续往前。
两刻钟后,他们回到了地面上,仍然是在大漠中,到处风沙漫天。
“往西北行十里,就是负责接待栈道客人的驿站。”老爷爷说明方向,看着商长,怅然道:“商长,甘长也只能送您到这儿了。日后,您保重。”
商长终于体会到了苏容的不舍,心情复杂的望着眼前一辈子的挚友,对方已垂垂老矣,而他仍是青年模样。要是说出去,都没几个会信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岁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到这儿吧。”商长拍拍老爷爷的肩膀,“甘长,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老爷爷认真的点头应下,最后看了眼商长,决然转身回到地下。
出入口缓缓关闭,商长深吸一口气,对苏容和侯卿道:“我们去,先去驿站弄辆马车,再前往月氏族。”
“好。”
两人点头。
见商长有些难过,苏容将袁天罡的签名给他。
商长瞬间开心起来,如获至宝的仔细放进包袱里。
“原来是给你的。”侯卿提出疑惑:“可你不是说,这里的东西,是无法带回你们那边吗?”
商长脸色一滞,比先前更垂头丧气了。
苏容连忙安慰:“没事没事,至少曾经拥有。”
商长叹气:“我真是个失败的穿越人。而你,我的老乡,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苏容嘴角一抽,没有再说什么打击他。
三人速度快,没多久就到了甘长老爷爷说的驿站。
苏容和侯卿发现,竟然正是他们先前入住过的那家。只不过先前的驿站被沙尘暴毁掉了,现在是重新建的。
两人之所以会确定,是因为将将过去,还没有进门,就和出来倒脏水的伙计哥哥面对面见着了。
双方一对眼,同时凝住。
商长娴熟的打招呼,“小刀啊,大哥我又来了,想大哥不?”
双方一寸寸转头,看向商长,异口同声:“你认识?”
商长一愣,指指那伙计,“他还有个弟弟,兄弟俩以前是中原的武林高手,被仇家追杀至此,我正好经过,救了他们。又给了他们延年益寿的那丹药,他们就留下替我做事,看守着进入栈道的一个入口。”
又指指苏容和侯卿:“我老乡,以及老乡的男人。”
双方:“………”
商长觉出不对劲了,“怎么了?”
苏容道:“先前我们入住这里,他和他弟弟见死不救,还嘲讽我,又用令牌把我们弄成众矢之的。哦,我还跟他弟弟拌过嘴呢。我们跟其他客人打架的时候,他们在边打扫边看戏。”
侯卿补充了一句:“原来不是家黑店。”
商长:“………”
伙计哥哥:“………”
巧的很,这时伙计弟弟也出来了,不耐烦的声音随之飘出:“你怎么还没好?里面客人要水,我看他不顺眼,怕忍不住一刀弄死,你赶紧替我去送……”
下一刻对上几人目光,戛然而止。
他睁大双眼,见鬼似的道:“你们还活着呢?”
“……”
苏容和侯卿看向商长。
商长:“………”
伙计弟弟这时也注意到商长了,不禁很吃惊。
商长咬牙切齿道:“我聘请你们替我守着这里,结果你们原来守成了个黑店?行,你们真行!”
伙计哥哥忙道:“恩人,我们可以解释!”
商长看他。
伙计哥哥语噎,叹气低头。
商长抹了把脸,服气的说道:“有马车没?我们要赶路离开,不住这儿。以后你们注意点,别叫人觉得我的栈道是个坑人的危险地方!”
伙计兄弟连忙应是,一溜烟儿跑了,很快把马车准备好。
非常绝的是,马车还是苏容和侯卿来时乘坐的那辆。
商长知道后:“………”
操,更像打劫的黑店了。
商长心累的对兄弟俩耳提面命一番,才驾着马车同苏容、侯卿离开,往月氏族的方向去。
他已经去过月氏族很多次,对路段很熟,苏容和侯卿放心的交给他带路。
走远了,苏容将驿站和伙计兄弟俩抛之脑后,好奇的问商长:“我们另一个老乡是什么样子的人?”
“她啊……非常厉害,多才多艺,长的也好看……就和你一样,这点就不用我描述了。不过她本人很会看人,也聪明的好像一下子就能猜到别人的心思。先前更是做过很多善事伟事,所以在月氏族的地位极高。”
商长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全是赞誉极高的词。
苏容不由感慨:“确实是位奇女子。”
旁边的侯卿却不以为然,淡淡说道:“师父不必期望太高,其实她也便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商长道:“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
侯卿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你真见过啊??”
商长惊讶。
侯卿:“嗯。”
苏容想起来侯卿先前在死溪林同她说的往事,还是有点吃味,“看来她比我想的还要能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