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和侯卿对视一眼,立即起身进去。
屋内,商长坐在床边,紧张兮兮的问床上的人:“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难受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我给你采十株、一百株死水血莲都行,只要你能活过五月初一!”
床上躺着的若瑛已经睁开了眼,却似乎很难受,不仅面露痛苦,眉头紧皱,手也死死的抵着额头,胸口剧烈起伏,根本回不了商长的话。
见此,苏容一步瞬息间移到床边,一把扯开商长,另一只手摸出几根银针来甩进若瑛体内,同时提掌将真气渡进对方体内。
不多时,若瑛渐渐好起来了,闭目躺在床上,气息平缓。
苏容停下,反手将银针带出收回袖中。
侯卿立即上前,商长也赶紧凑回到床边,三人一同看着若瑛。
若瑛却似乎继续昏迷了,没有反应。
商长担忧的问苏容:“她怎么没醒?不会真出事了吧?”
苏容面无表情。
侯卿代苏容笃定的回道:“她醒了。”
床上的若瑛依然一动不动。
苏容手腕一抖,银针再次落入指间,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不介意把你扎醒。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以前医术有所欠缺,不过这一年来,我医术已进步了不少,比如我很清楚,扎什么穴位能让你无比痛苦,但不会让你有事。”
话落,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冷冷看向床边三人,眼底分明一片清明。
“卧槽,你真醒了,那你装什么装!老子都担心死你了!”商长忍不住骂道。
若瑛扯了扯嘴角,语气尽是讽意:“担心?你是担心自己不能回去吧?说的好像你多在乎我似的。”
“有区别吗?”
商长有点受伤,“作为老乡,我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的当朋友了吧!这十几年来,我但凡得到些什么好东西,都一定会过来和你一起分享,跟你一起玩。可你不搭理我也就算了,现在还阴阳怪气我的好心,有你这么做老乡的吗?”
他看看若瑛,再看向苏容,郁闷道:“明明长的一样,怎么性情千差地别!苏容就不会像你一样不识好歹,还陪我一起玩!”
“住口!她也配跟我比?!”
若瑛面色顿怒,猛地起身,却因起的太猛,剧烈的咳嗽起来。
饶是如此,她勉强看向苏容的眼神也十分阴狠。
苏容想说什么,侯卿已拉着她后退远离,以免若瑛突然做什么伤到苏容。
他冷眼看着若瑛,“所以我当初在疫镇遇到的人,真的是你?”
若瑛嗤道:“你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我醒来也见到你们了,不就已经确定了。还假惺惺的来问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移到侯卿身上,带了些复杂,缓缓说道:“今日是你带他们找到我的吧。说真的,我真后悔那年那晚,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一并杀了你。”
侯卿微眯起眼,“我也后悔,放了你一马。若不是你骗我师父,我师父就不会差点小产没命!”
“是她先对不起我的!”
若瑛骤然扬声,“这么些年来,她一直故意把我当成她的绿叶,来称托她多么出色,还要装的善良,口口声声为我好,要我心怀感激的接受她的施舍!”
“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能让你们都那么偏向她?!”
她侧过身去,直视着侯卿,“这些人中竟然也包括你。明明我才是先遇见你的人,我才是和你共患难的那个,可你当初半眼也不曾看我,这些年来,我放下身段给你写的信,也不见你回过一个字!”
“没关系,我就当你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致,眼光奇高。可你现在竟然和那些人一样,喜欢上了她?!既然你也有眼无珠,你怎么不干脆一起死在疫镇!”
尽管已有所猜测,听到这些话,苏容还是呆了呆。
旁边的商长忍不住吐槽道:“你是磕药嗑傻了吗?!”
“当初你在疫镇干的事,别说侯老兄了,我这个局外人听着都生气,你居然还异想天开侯老兄喜欢你?他这些年来别说不回你信了,他没找你算账,就已经对你很不错了!”
“再说苏容,你当侯老兄是对她一见钟情的吗?不是!这是人家坚持不懈的追了十年,十年!而且还付出了一条命,自己遭过那么多罪!你呢?你就逮那几个不是人的月算啊?”
“你倒好,你非但没给命,还要别人的命,搁谁能喜欢的上你??”
若瑛顿时脸都青了。
侯卿直接别过脸去不看她,望着苏容来洗眼。
苏容回过神来,拉住还想说下去的商长,道:“言归正传,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曾经真的在月氏族生活过,当时你也在?”
若瑛冷笑:“是。”
苏容问:“那一开始的神女是谁?是你,还是我?”
若瑛盯着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还问我做什么?羞辱我?”
“……那就是我了。”苏容有点不可思议,她居然真的已经穿越过一次,“所以一开始从中原逃到这里来的,上陵苏氏先祖的女儿,是我?”
“是。”若瑛说的不情不愿。
苏容张了张口,过了会儿才找回声音来:“那你又是谁?我和你当时……是怎么遇见认识的?”
若瑛阴沉沉的看她,片刻抬手指那药柜,“药柜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有你想知道的。关于你的事,多说一个字,我都嫌恶心。”
“对我师父客气点。”侯卿语气不善的警告。
若瑛不屑冷笑,没再看他们,躺下背对。
苏容也没有强求,转身快步到药柜前。
侯卿拉住她,叫商长一起把沉重的药柜轻轻挪开,露出下面几块松动的木板,拿开便见里面的暗格里,有个很大的盒子。
侯卿搬出来打开,里面有很多本纸张线装订在一起自制的书。
苏容拿了本简单翻了翻,竟是日记。
上面字迹狗爬般难看,还配有小人画注解,是她的手笔。
这一整箱都是她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