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也担心商长,但他望着苏容发白的脸色,有些犹豫。
苏容推了推他,道:“我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去。”
侯卿便点头,摸摸苏容的脑袋,道:“师父等我回来。”
又把手里的药瓶塞给她,“要是不舒服的话,记得吃它,可以安胎。”
苏容连连点头,侯卿就急匆匆的用轻功走了。
目送着他远去,苏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松,失力的坐在台阶上,靠着栏杆休息。
那一箱子日记还在,苏容目光落在箱子上面,心情又复杂又恍惚,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有什么反应了。
她只呆呆的坐在地上,待到不再难受了,撑地起身回了屋内。
床上的若瑛还昏迷着,气息微弱,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苏容想了想,虽然若瑛说不能再穿回去了,但万一能呢?万一她说的是假的呢?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容便上前,给若瑛针灸喂药稳住伤势,又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截绳子,将若瑛绑的严严实实。
看着若瑛,苏容很难想象,她们-曾经竟然是朋友。
如果早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她当初一开始还会不会救若瑛?
应该……会的吧?
苏容心情低落的出去,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抱着自己,下巴搁在胳膊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夜风越来越冷,苏容脑袋昏沉,又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光乍破,泛起鱼肚白。
苏容烦躁又疲惫时,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师父!”
苏容立即抬头,看到远处侯卿的身影出现,正朝这边而来。
她起身下台阶过去,等侯卿到跟前,立刻问:“商长怎么样?”
侯卿微/喘/着气,道:“我跟过去的时候,他确实想寻……还好,我拦下他了,看他情绪太激烈,也听不进去我的话,我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下了。这会儿他还在睡,我来接师父回去。”
苏容忙道:“那我们快回去,我看看商长怎么样。”
侯卿拉住她,狠戾的目光投向屋内,“若瑛呢?”
苏容看出他有杀意,道:“我绑了她,也给她治了治伤,叫她别死。虽说她声称回不去了……可万一其实还是能的呢?且留她到五月初一看看。行或不行,都试试。”
侯卿不赞同,“可她也说,一旦你们用那个东西,你们两个人都会死!”
原来他不反对,是因为商长帮过救过苏容,礼尚往来的帮商长回家,这是应该的。而且那时他不知道这竟然有生命危险!他以为只是一件简单小事。
现在知道有生命危险,他绝对不同意她做!
苏容拉着他往回走,道:“这只是若瑛的一面之词,真正如何我们都没有见过,万一可以成功的话商长就能回家了。你放心,要真有生命危险,我和商长及时停下不就好了?”
侯卿双唇紧抿,没有说话。
苏容晃了晃他的手,“等到那天,先看看再说。”
侯卿低低的叹气,“好吧。师父,如果真有危险,不管怎样我都一定会阻止你的。”
苏容点点头。
侯卿停下俯身,让苏容上来,他背着她回去。
苏容没拒绝,趴在他背上,终于放下心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就是在商长家里,外面日头正高。
她穿上鞋出去,看到侯卿在商长屋门前,敲门叫商长出来吃点东西。
她就也过去跟着叫,但屋内静悄悄的,什么回应都没有。
“他不会有事吧?”苏容担心。
侯卿皱眉,直接推门进去,却见商长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窝成一团一动不动的。
侯卿上前看了看商长,随后又回到门口,拉着苏容往外走。
“他还活着,但他需要静一静。”
苏容担心的回头看他,出去带上门,被侯卿拉到桌边坐下。
“师父先吃,我把他那份端进去放在里面,看他吃不吃。”侯卿说。
苏容看眼桌上的几个菜,一半都是商长爱吃的,她道:“多盛点,他心力耗费大,一定很饿。”
侯卿应了,端着饭菜进去,须臾又出来,陪苏容一起吃。
看出苏容没胃口,侯卿给她盛汤,柔声劝道:“师父也多少吃一些吧,你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也没恢复,饿不得。”
苏容勉强点点头,时不时看商长的屋门。
直到夜幕降临,商长都没有出来。
侯卿进去送的饭,他也一口没动。
苏容除了担心商长,也担心若瑛,总不能叫若瑛熬不到五月初一先饿死了,于是她就煮了点白粥给若瑛送过去。
果不其然,她到的时候,若瑛已经醒了,既因为伤重而痛苦,又饿的两眼发黑。
看到她却还是没一个好脸色,别过脸好像很厌恶看到她。
苏容一声不吭,也没有客气,手法粗暴的给她灌完白粥,没管她吃掉多少又呛噎了多少,直接走人。
次日,商长还是没有出来。
苏容和侯卿守了一天,忧心忡忡的去给若瑛再送白粥。
这次若瑛虽然愤恨,却喝粥喝的很配合了。
苏容同样喂完就走,绝不多废话一个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
就在苏容和侯卿觉得商长是不是要饿死了,商量着想进去强行给他喂饭的时候,突然屋门打开了,商长出来了。
几日不见正面,商长瘦了一大圈,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苏容和侯卿随即起身,望着他。
“有吃的吗?”
一开口,商长声音沙哑。
苏容忙道:“有有有!侯卿正准备烧饭呢!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能吃饱的就行。”
商长脚底发虚的过来。
侯卿便去做饭。
商长想帮忙,被苏容硬按着坐下,她去帮侯卿。
侯卿只肯让苏容淘了淘米煮上,就让她回去坐着歇来等他了。
苏容就回去陪商长,试探的开口:“你……”
商长用力闭了闭眼,再看向苏容,勉强一笑:“放心吧,我好歹活了那么多年,不至于真钻牛角尖想不通。再说了,你比我惨那么多,还被若瑛利用欺骗了那么久,身体都没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