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生气了。
看见那带着狠戾的掌扑向祁雁知时,他的心尖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封湛捞过了即将倒地的祁雁知,抬脚狠狠的踢向小元。
小元当即呕出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那一刻,封湛的浑身染上了杀意。
祁雁知挨了一掌,还被他吼了两句,懵懵的抬头。
“你吼什么!?”
她能有什么办法?!
地上那废物医师很明显的,几乎把所有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推。
所有的证据都直接的指向了她给郑令的药瓶。
而两个下毒之人,也揪着郑令的伤口祸害他。
那小元的说辞更是闪烁不清,疑点重重。
如若让封湛动手,这狗男人一定冲动得直接将她杀了。
不问原由。
那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们将无人知道了。
所以这小元,绝对不能死,也不能激怒。
只能由她,这个毫无内力之人,去试探。
所以她就借此,用银针刺激她的死穴,逼她不得已暴露出马脚。
人在性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总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小元也不例外。
郑迫大惊,指着小元:“你竟会武功!?”
一个侍女,在府中多年,竟会武功。
这战神府.....也不见得多安全。
小元瘫到在地,头发散发了下来,唇边还带着血。
她的眼神无光,不反抗,也不说话。
祁雁知从男人怀中出来,想蹲在她面前,却被男人扯了回去。
“还嫌那掌不够?!”
祁雁知:“........”
她虽然不清楚小元的实力,可却觉得小元并没有对她下杀手。
不过被男人死死擒住手臂,她也动弹不得,无奈的瞪了封湛一眼,又看向小元:“
所以是你下得见血封喉,是你打的毒针?”
小元呆呆的抬头,对上祁雁知的眼神。
看了一会后,又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她这是承认了......
封湛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恶狠狠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毒手!阿令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做!?”
他不明白,郑令平时是冷冰冰的,可待人也是极其好的。
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他下此毒手......
小元的相好阿斯不堪打击,也跌落在角落里:“不...不可能的......”
他想上前靠近封湛,却被护卫压在地上,眼眶含泪:“将军....小元不可能想让郑副将死的....郑副将当年还救了小元的家人,这不可能的!”
小元视郑副将为救命恩人,所以她带自己去药铺买药膏之时,自己才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知道她是为了报恩,所以他也甘愿帮小元......
祁雁知看向小元,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一声不吭的。
她轻声问道:“你不想害他的,对吗?”
封湛眼神一变,也跟着看过去。
小元的唇边挂着笑,带着血,当真与地狱中的恶鬼没有两样。
“夫人怎知....我不想杀他?”
她抬头诡异的看向祁雁知:“夫人怎知,我不是恨他入骨,巴不得将他杀了呢!?”
她话音刚落,阿斯就嘶喊道:“不可能!”
“你说过的,郑副将救你家人出火海,你十分感激他,愿为了他赴汤蹈火的......”
祁雁知看着小元那张脸,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见血封喉的毒是即刻间发作的。
郑令是昨夜中的毒,她是今日才解
的毒。
那见血封喉最有效的地方是渗入人的伤口处。
而郑令的伤口里只有一点点的见血封喉,其余都在伤口周围。
莫非......是小元故意那么做的?
她怕郑令挺不过去,所以故意为之?
祁雁知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蹲在小元面前,认真道:“你是不是不想让郑令死?”
小元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祁雁知。
封湛也疑惑的看着她。
祁雁知缓缓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她的手往后摸索着,扯住了封湛,往前拉了拉:“你告诉我,我们一定能帮你!”
“你看,这狗男人是南朝战神,而我是南朝郡主,谁敢跟我们斗?”
封湛:“......”
疯女人......
这个时候还要骂一下自己!
他心中有气,不过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跟祁雁知斗。
毕竟如今是要尽快解决掉幕后之人,救下郑令。
小元的眼神一直在闪躲,心中波澜起伏。
能信吗?
她好像不能......外祖母还在那人手中,任人拿捏着.....自己凭什么选择相信?
小元忍不住低嘲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有活命的一天。
她不能拿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的命赌......
绝望的她摇了摇头,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夫人....奴婢没有苦衷,奴婢就是怨,怨郑副将救我家人出火海,可却没有收留我的家人.....只留下一个我,在府中为奴为婢,奴婢恨,恨透了郑副将不把我家人收留下来!”
祁雁知:“........”
封湛浑身的戾气在这一刻被激发了出来:“阿令救你们,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你们如此恩将
仇报!”
阿斯重重的靠在墙边,不敢置信的他,痛苦的闭上眼。
其实他不相信小元会那么做.....可是他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小元为什么要认!
祁雁知也满脸的痛心:“你的生命,还是你家人的生命,正在遭到威胁,是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讶异的看着战神夫人。
封湛也看向她。
明明那婢女已经认得这般彻底了,她为何还那么说。
难道确如她所说.....
祁雁知说道:“我刚刚替郑令疗伤,他明明可以死得更快,可不知是下毒之人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将见血封喉撒在了伤口外围,已经快愈合了的地方。”
“只有一点在伤口里。”
“所以我猜,你想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