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和封湛一路无言的往回走。
俩人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这压抑的气氛惹得后面跟着的郑迫三人很是害怕,面面相觑。
此时的主院。
自从俩人走了后,洋溢着一股更加奇怪的气氛。
贺音脸色难看,却还是应付着贵女,不难看出是在强颜欢笑。
没了祁雁知和封湛,眉安荣自然得瑟。
她用手帕细腻的擦着嫣红的指甲,眼波流转,对着一旁的贺音冷嘲热讽。
“要我说,阿音姐姐脾气也是好。”
“这都等了战神将军七年了,结果就等来了个夜夜独守空房。”
“哎呀....阿音姐姐,还得脾气硬一点呢。”
一众贵女,只有她敢胡言乱语。
但她这番话,仿佛说在每个贵女的心坎上了。
众人忍不住嘀咕着嘲讽。
唏嘘又爽快。
贺音的指甲插入肉里,好好的细白嫩手,已经多了好几个指痕。
她笑得牵强:“夫人是正妻,将军厚爱她,是应当的。”
眉安荣一眼就知道她在装,心中得意,嘴上却像是多体贴她一般。
“要我说,阿音姐姐就应该将战神将军拉住了。那祁雁知再如何大变样,也不过是声名狼藉之人。阿音姐姐,竟连这样的人也抢不过吗?”
贺音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脸色铁青。
她恨不得此刻就将眉安荣的嘴毒哑。
那眉安荣到底是嘲讽她还是嘲讽祁雁知?!
眉安荣少了两个身份比她高贵的人的压制,说得越来无法无天。
“这祁雁知不过是个仗着皇后偏爱的下堂妻,将军如何厌恶她,这七年,哪家贵女不知?”
“怎么独独二夫人入门了,她就得宠了呢?”
“要我说,二夫人就该仗着将军还对你多看两眼,好好打压那祁雁知,让她认知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多不堪!”
眉安荣自顾自说着,其她贵女不敢回应,却听得津津有味。
王都之中,贵女们最恨,最嫉妒的。
无非就是祁雁知和贺音。
俩人不知什么运气,竟都做了战神将军的夫人,谁会服气?
眉安荣轻瞟了贺音一眼,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丝毫不掩:“祁雁知这种小蹄子,阿音姐姐不会.......”
“说够了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阴沉威慑的声音响起,直接打断了眉安荣欲语的所有话。
众人朝院门望去。
贺音猛得站起,惊喜喊道:“将军!”
她也只是惊喜了不到两秒。
在看到封湛身旁那个身着红白色对襟流纱裙的女人后。
她的眼神,显而易见的黯淡了下去。
祁雁知冷眼挑眉。
红色似乎特别衬她。
女人窈窕的身姿,绝美的容颜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的美,很有攻击性。
封湛冷着脸,质问那长舌妇:“眉小姐觉得自己是何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诋毁本将军的夫人!?”
“祁雁知再不济,她也是本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南朝的郡主!”
“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之女,又是何身份地位!”
俩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内女子的叫嚣,不仅出言贬低祁雁知的身份,更是一遍遍的辱骂她。
封湛听着那些话语,那股无名之火燃起,差点拿起佩剑,朝那长舌妇刺去。
祁雁知轻瞟了男人一眼,有些讶异。
这人竟然帮自己说话?
开窍了?
还是被两小只骂醒了?
祁雁知想着,既如此,那她便看戏吧。
省了嘴皮子。
眉安荣顿时脸色煞白,连忙跪在地上。
“将军,臣女就是随意开开玩笑......”
“不信的话可以问二夫人,平日里,我们闲聊之时最爱玩笑了。”
她连忙慌乱的向贺音求救。
贺音为难的看了她一眼,犹豫许久,艰难开口:“将军,安荣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封湛一张脸,蕴满怒气。
没有半分消散。
贺音上前,攀着他的胳膊,乞求着:“将军,别生安荣妹妹的气了。”
男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今日若不是有他的阿音在,定严惩那长舌妇。
“哼!”
封湛气愤的抽出手,甩袖回到座位上。
贺音面色一僵,双手骤然收紧。
她安慰自己,好歹封湛听了她的话,肯放过眉安荣了。
眉安荣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想起身。
祁雁知不屑的看了眼狗男人,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还以为他会帮自己出气,结果还不是因为小绿茶两句话,就弃械投降。
废物!
余光瞄到眉安荣的动作,她冷声道:“本夫人允许你站了吗?”
祁雁知如今最大的变化不止是容貌手段,还有她那震摄人的声音。
冷呵一声,就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比之战神将军,丝毫不差。
眉安荣咬唇,低头又跪了下去。
心中不甘。
但那日宫宴的惨痛教训告诉她,此刻得低头。
贺音本想回到封湛身旁,此刻却为难的看着祁雁知:“夫人...眉小姐当真是玩笑。”
“哦?”
祁雁知觉得好笑,挑眉看她,语气中带着针对:“既如此,那它日若有人说贺妾室是小蹄子,见不得光,命如狗贱,身份下贱,你当如何!?
”
贺音脸色顿时变得涨红,气得手指微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夫人为何那般说我?”
封湛也有些不悦。
拧着眉看她。
祁雁知轻笑一声:“不过玩笑话罢了,方才贺妾室不还说玩笑话值得原谅吗?”
“怎么?换成自己,就觉得不值得原谅了?”
“原来贺妾室竟是这般恶心下作之人,本夫人当真是开眼了!”
贺音咬着唇,委屈的望向封湛,极力辩解:“夫..夫人明知道阿音不是这个意思...又何苦把气撒到阿音身上.....”
话落,她低头抽泣着跑到封湛身旁,委屈的拉着他的手。
封湛心疼,顿时就想为她出头。
祁雁知一个眼神,恶狠狠的射过去,暗含警告,好似在说:再敢瞎眼出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封湛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又坐了下来,轻拍贺音的手,以示安抚,并没有为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