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府。
阿紫一路往主院走去,脸色稍有些沉重。
此时封湛正坐在书房内,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书页。
眼神迷茫。
很是心不在焉。
“将军。”
阿紫在门外作揖行礼,低着头。
封湛这才回了神,颔首示意她进来。
等反应过来人低着头,根本看不到自己时,又出声道:“进来。”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
“东西拿到了吗?”
阿紫双手一僵:“拿到了。”
之后,她将几张绘图纸和一叠信纸呈了上去,附带了一个小荷包。
那里面是两小只的毛发。
绘图纸中是祁雁知为两小只亲手设计的娃衣。
信纸是祁雁知与作坊的人交流的密信。
封湛的神情在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娃衣时,陡然间变得温和了起来。
“她倒是有闲情雅致。”
闲手翻着那些信纸,一叠叠的。
倒没什么意外的东西。
与作坊老板谈论合作。
字体倒还算娟秀。
确实是比七年前的狗爬字好太多了。
封湛嘴唇微勾,似有若无的模样,很是惑人。
“她没出去见过作坊老板?”
阿紫如实答道:“夫人一般叫奴婢与芝窑或者齐护卫去交涉,有事也是信纸往来,从未出去与作坊老板交流。”
这个回答显然令封湛十分满意。
他粗略的翻了一下,就把大掌压在信纸上了。
“除此之外呢?卡纸没找到?”
阿紫一僵:“奴婢并未看到您说的东西。”
那个东西,她在祁雁知房内翻了许久,都没找到。
这倒是在封湛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并不为难阿紫。
“今日之事,祁雁知事先做了准备,你可参与其中了?”
阿紫一下便明白他说的是今日小厮的事,连忙答道:“此事夫人从未假于人手,都是齐护卫与郑总兵头一手包揽。就连芝窑,他们也并为告知。”
“奴婢便更不知情了。”
虽然她不认同封湛让自己偷祁雁知的东西,但没办法,她是封湛的人。
有些事,不得不为。
在祁雁知事先调查的事上,她也确实毫不知情。
封湛了然,想到这,忍不住斥责:“你怎么会输给芝窑那婢女?”
他将阿紫安插在墓园,本意就是监视。
阿紫可是他的死士之一。
可如今看来,那随意找的芝窑,比她更得人心。
阿紫对此不置可否:“芝窑良善,大方又得体。夫人向来喜欢心思单纯之人,芝窑便轻而易
举的得了她欢心。”
“不仅如此,连两个小主子初见她时,都忍不住一直缠着她。她还会变着法子给两小主子们弄吃的,厨艺甚好。”
想来阿紫也是十分喜欢芝窑的,说到她,忍不住温柔了些。
“齐护卫和郑总兵头也很护着她。”
封湛却若有所思的点着桌案。
喜欢心思单纯之人.....
他不由得拧起眉头:“你觉得本将军心思不轨?”
要不然祁雁知怎么会那么厌恶他?!
阿紫一怔,无奈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了那么多,将军怎么偏揪着这个问题说。
“奴婢的意思是,夫人最善看人心。知道芝窑心善,人好,便多亲近了一些。”
至于她,就是心思敏捷的发现祁雁知的这一特点,所以才不敢过多的接触祁雁知。
以防被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封湛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阿紫忍不住问道:“只是将军,拿小主子们的毛发做什么?”
封湛捏着那个红色的小荷包,柔和一笑。
这可是他的两个亲生骨肉的东西。
“自是有本将军的用处。”
“你平日里多留意着祁雁知的动向,别让她与外男随意接触!”
阿紫无言了一会,决定还是为夫人正一下名。
“其实夫人平日里的作息很是规律,对小主子们的教导更是用心,且从不与外男搭讪。”
并不向您所描述的那般不堪。
后面那句,她是没勇气说出来的。
但阿紫却清晰的看到封湛在听到自己那番话后,面色温柔了许多。
不像刚入门时那般冷冽了。
她意外的挑眉,心中缓缓下了个结论。
看来将军很是在乎夫人啊!
封湛尝试清了清嗓音,让自己冷淡一些:“嗯,你多看着就是。”
“还有,多收集一些两小只喜欢的东西,过来汇报给我。”
阿紫抬眸:“将军可是要讨主子们欢心?”
封湛不置可否。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讨自己的亲生孩子欢心,他还挺骄傲。
阿紫沉思一会说道:“那您不妨....对夫人好些....主子们便喜欢您了。”
她话音一落,封湛便看了过去。
冷笑了一声。
语气极轻:“你倒与阿令说得一般无二。”
提到郑令,阿紫的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不动声色道:“副将他...虽处别院不出,但却有颗玲珑剔透的心,自是能知道怎么才能与主子们处好关系。”
封湛了
然,随意的招了一下手:“知道了,你便继续去墓园看着吧。”
“多用点心,最好让祁雁知全身心的信任你。”
“还有,阿令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日后便别去阿令面前晃了。”
阿紫猛得抬起头,神色慌张。
“将军,奴婢送药到院门口也.....”
封湛不耐烦的打断:“不用了!”
“这事自有他人去做,你不用管。”
“下去吧!”
阿紫欲言又止。
良久,还是退了下去。
那背影细瞧之下,还有些落寞。
封湛捏着手中的小荷包,小心翼翼的把祁雁知的信纸收好。
起身离开书房。
他想,该去问问那日祁雁知的具体操作了。
虽然他心中笃定孩子就是自己的,但是祁雁知死鸭子嘴硬,他便只能用铁证捶她。
届时,不管她如何辩驳,都是无用功!
...........
封湛骑马赶往西山军营。
在大街时,恰好碰到一辆装潢甚华丽的马车。
他也目不转睛,直接越过。
一旁的侍女轻启帘子,里面的女子便露出来半个脑袋。
目光赤裸又深沉的看着马背上那个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