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开山伸手接过欠条,打开来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这,这是白寒的字迹,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扭头四下寻找,“你们可看到二寨主了?”
身旁的几名喽啰一个劲地摇头。
吴开山跺着脚,扯着嗓子喊起来,“白寒白寒,你个狗娘养的,你出来给老子解释清楚,为什么去看病不给银子,还打上我跑马岭的旗号。”
一连喊了好几声,四下静悄悄的,没啥动静。
此时的白寒躲在一条小胡同里,等着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到何木盈来了,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当看到何木盈真的拿出自己写的欠条,白寒知道这件事捂不住了。
他也更清楚以吴开山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背地里干下这种事,多半不会饶了自己,所以现在他只能一个办法,那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所以一听到吴开山喊自己,白寒立刻顺着胡同往外跑,三转两转就出了石桥村,奔向后面的大青山。当然了,这番举动,也惊动了村子里的看门狗,几十条狗,齐刷刷地狂叫起来。
听到村子里一片狗叫声,吴开山,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
别看他外形粗犷,可是能占山为王的,可没有简单角色。
他一挥手,“姚三,马上带人去把白寒给我找出来,对了,把他给我绑回来,这个混账东西。”
姚三答应一声,带人朝着前面狗叫的地方追了过去。
安顿完了这个,吴开山转过脸,对着何木盈一抱拳,“何姑娘,都是我教导手下无方,实在是让人汗颜。”
说完脸上又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实在对不住,我呀,这次走得匆忙,身边并没带这么多银两,何小姐,你看能不能这样我现在就回山寨,准备好了银两,亲自给您送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喽啰来到吴开山身边,低声说道,“大寨主不好了,有县衙的差人往这边来了,带队的是朱浪。”
一听这个吴开山一皱眉,他看了看林正阳,“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你要不整这么一出呀,我还不知道手下人闹出这般事情,不过现在我有点要紧事我先走了,回头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对着林正阳跟何木盈一抱拳,也不等两人回应,带着人急匆匆奔向大青山。
看到吴开山就这么走了,林正阳也很无奈,他摊了摊手对何木盈做了个手势,叹息一声,“没想到官军来得这么快,这下好了,银子也没要回来。”
何木盈却是面带微笑,“没关系的,吴开山刚才已经说了,要把银子给我送去,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不会爽约。”
此时,何冲跟朱浪带着县衙的几名差人,急匆匆冲进了村子。
陈有才见状,急忙上前迎接。
朱浪急切地问道:“陈里长,木盈在哪里?”
陈有才忙不迭点头,“在那里,我带您去。”
陈有趾高气扬,走在最前。
后面何冲着急,所以撇开陈有才,自己带着柱子往前冲。
见此情景,朱浪也一挥手,对身后几名差人说道:“散开了,搜。”
陈有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加快步伐了,他几名换了一副笑脸,“朱捕头,您别急,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此时,何冲早就跑出去很远了。
正好迎上了林正阳送何木盈离开。
毕竟山贼走了,何木盈留下来没有意义。
何冲看到前面何木盈转出来,再仔细一看,自己的女儿完好无损,他很是开心,笑着问道,“木盈啊,你,你这是要去哪?”
可是带队的朱浪却傻眼了,他看看在场的众人,转脸看向何冲,“何老先生不是说有山贼吗?在哪里?”
陈有才听了这句话立刻快步上前来,显然表情十分夸张,对着朱浪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朱捕头,多亏你带人及时赶到啊,哎呀,刚才那山贼在这村子里嚣张跋扈,可把我们吓坏了。”
看着变色龙一般的陈有才,林正阳一阵阵想笑,何木盈的眼神中明显现出一丝憎恶之意。
何木盈看了看朱浪,微微一欠身,“山贼也并没有难为我,只是听到你们来了便逃走了。”
说完快步上前掀开轿帘,直接坐进了马车里。
他越是这般说,朱浪越是陪着小心,快步跟着来到马车旁边,笑呵呵地说道,“好啊好啊,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看到这一幕,林正阳又想起了那天发生在何木盈闺房里的一幕。
从这里面大概可以推断得出,这朱浪啊,一直在打何木盈的主意。
可是很显然,朱浪入不了何木盈的法眼。
朱浪也会自我解嘲,见到何木盈不吭声,冲着身边的几名差人挥挥手,“好了好了,回了回了。”
说着话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多看陈有才一眼。
陈有才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不自在,毕竟这时候哪怕朱浪给他一个眼神,说一句话,让他在众人面前也有面子,想到这他赶紧追了两步,陪着笑在此说道,“朱捕头,眼看这也晌午了,留下来喝杯酒再走吧。”
朱浪哪有心情留下来喝酒,只不过看到殷勤的陈有才,他还是终于给了对方一点面子,他转过头来挥了挥手,“多谢陈里长,不过我呀,公务在身,改天再来打搅。”
说完快步随着何木盈的马车离开了。
虽然只是一句客套话,但陈有才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
陈有才一直等到朱浪走远了,才转过脸对着在场的众人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朱捕头一来山贼就都吓跑了,山贼也不过如此,大家以后遇到事儿记得赶紧报官。”
林正阳当然知道,这些呀,是场面话,陈有才为了挽回面子罢了,想想他在山贼面前所说的话,林正阳气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