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慈一个时辰前得知了玄苍带人出去打猎也带着老仆阿海过来陪着秦殊凰一起等。
如今两个时辰过去,仍然没有玄苍等人的消息,刘仁慈表情同样严肃起来。
老村长怕秦殊凰一行抢劫村民,一大早就过来打听消息,这会儿见人没回来,嘟囔着叹气。
“我们村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有狼!你们以为我们村里的村民冬天为什么不出去打猎,那是因为前几年都有村民出去打猎在深山里失踪。后来开春,我们派人去找,只找到了尸骨!有经验的老人家看了尸骨,都说是冬天遇到狼,被狼咬死的!你们不知道,那些狼一出现就成群结队,少的时候六七只,多的时候十几只都有!比人还聪明!”
老村长这么一说,一屋子等着的人更担心了。
秦殊凰袖子下的手紧攥着,神情凝重。
旁边被留下的亲兵们立即出列请求,“殿下,让我们去找找吧,万一统领和鲁大哥他们遇到麻烦了,我们此时去正好能帮他们!”
秦殊凰没有立即点头答应,她对身边诗兰道:“取我的披风和弓箭来。”
诗兰心里咯噔了一下,可顿了顿,立马照办。
她不但照办,自己同样穿了披风背了弓箭。
秦殊凰站起身任由诗兰把披风给自己系上,她冷声吩咐:“选出二十人跟我一起出去搜救玄苍和鲁达他们。”
刘仁慈都没想到秦殊凰要亲自去,亲卫们了解自家殿下,他们没有阻拦,齐声应是,随后立马出去组织人手。
刘仁慈立刻站起身一把抓住秦殊凰的手臂,“殿下,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不能涉险,由老朽带着人去搜寻!”
秦殊凰笑着摇摇头,眼中却满是坚毅,“您身子骨弱,不能受冻,再说出去的都是我的亲卫,我的人我不找不顾,日后谁还愿意跟着我。放心,我会小心的,您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
说完,秦殊凰就抽出手臂,带着诗兰去院子里集结亲卫。
正当秦殊凰要带着人出去找寻谢煊晔一行时,鲁达带着两个人快跑回来了!
刘仁慈看到鲁达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回来了,起码长公主不用去冒险了。
秦殊凰见到只有鲁达带着两名亲兵,立时皱了眉头,“玄苍呢?”
鲁达就知道殿下心里最在乎的是他们的统领玄苍,他快跑两步到了秦殊凰面前,喘息着道:“殿下,统领没事,他带着人在离这里一盏茶路程的地方发现了一支队伍,队伍里带着许多物资,看着像是北狄人的商队。统领让属下回来组织兄弟们去抢劫北狄商队。”
鲁达这么说,秦殊凰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
长出了口气,很快又想起鲁达说的“北狄商队”。
这个天气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北狄商队路过?
不过既然是北狄的商队,她与谢煊晔的想法一样,既然撞到他们枪口上,他们就不客气了。
“你快挑选需要的人手,然后赶紧去帮忙!”秦殊凰对鲁达道。
鲁达拱手,利索地挑选手下。
既然这样秦殊凰就带着诗兰和剩下的护卫回了屋子。
鲁达带人离开后,秦殊凰又选了十五人作为后备力量,若是谢煊晔鲁达还需要人,她就再派这十五人去接应他们。
人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
此刻顾鸿朝带着队伍行走在漫天的大风大雪中,幸而他准备充分,又故意与北狄使臣、提桑等人错开,这才一路顺利。
除了北行天气不利之外,没有遇到其他的意外。
饶是准备良多,顾鸿朝也没想到这北地冬日里气候这般恶劣。
本来他打算在县城多待几日,可怕太迟赶到夏公城错过了时机,只能趁着前几日雪小一些的时候紧急出发。
这里已经离北狄不远了,这几年,大武北境经常遭到北狄人劫掠,尤其是大武的各大商队。
倒是北狄在大武境内做生意的商队日子好过许多,经常能赚的盆满钵满。
为了意外和安全,顾鸿朝吩咐自己的队伍假扮成北狄商队。
本来他带的这一行目的就是潜入北狄,队伍里自然有被他收买的真正的北狄人。
所以假扮北狄商队并不难。
为了更像,他们专门在县城里购置了不少物资。
顺利到达夏公城后,他们可以将剩下的物资售卖,赚得差价,若是路上遇到不顺,这些物资也能够让他们暂时支撑下去。
不得不说,这物资他们还误打误撞带对了。
这几日狂风暴雪,他们的车队走的极慢,如果不是有这些物资,让大家时刻都能吃饱饭,他们早就被埋在暴风雪当中了。
车队里领队有两人,一个是北狄人巴图,一个是大武北境的向导鲍三。
巴图以前当过北狄贵族的管家,现在表面上是商队的大管事。
鲍三之前是坳城的镖师,四十多岁,脸上有道疤,如今是商队的二管事。
风雪里,车队艰难往前,坐在马车里的顾鸿朝让人请鲍三上马车说话。
“大少爷,您找属下何事?”鲍三上了马车询问。
饶是坐在马车里,也一点都不舒服。
这个时候,顾鸿朝最想念的怕就是顾府里白聆歌的被窝了。
真正出门办事,他才知道以前在京中快活日子是多么难得。
连日来在寒冷中奔波,顾鸿朝的手也生了冻疮,他裹的和熊一般,身边还放了炭盆,他问鲍三,“风雪太大了,这下下去,我们撑不了几天,这附近有村庄城镇能让我们暂时休息的地方吗?”
鲍三在边境、夏公城、坳城三地跑镖,心里对这三个地方的地图烂熟于心。
想了片刻道:“回大少爷,离咱们十里地左右有个小山村,只是条件不大好,但暂时躲避风雪倒没什么问题。若是不想在这停留,就要再走六七十里地,到附近最近的县城了。”
顾鸿朝微微掀开早就换成厚重毡毯的车帘,瞬间一股极寒风雪灌了进来,将马车里好不容易蓄积一点温暖全部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