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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恕难从命
    和母亲商定了,续弦钟宜沛以及抬萧姨娘为平妻之事后。

    容束只觉得大事已了,心中畅快不少,和母亲说了许多家乡之事,一时间倒有些感念与萧姨娘青梅竹马的情谊了。

    纵她有千般错处,可爱自己之心不假。

    容束踏进碧草院,碧草院内本精心养了不少四时花卉,哪怕在深冬,也有一番景色,如今来却见凋零之象。

    他隔着窗,只看见萧姨娘的背影,手里拿着针线,多半是在给腹中的孩儿做些衣裳鞋袜,倒是一副慈母之像。

    “楚楚。”

    他忽然出声,吓了萧姨娘一跳,一下子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绣篮里,推到了枕头之后。

    背对着容束,她飞快地将指尖用针扎破,转身将手藏在背后,“表哥怎么忽然来了,楚楚还以为,表哥此生都不愿再见楚楚了。”

    见萧姨娘遮遮掩掩,容束上前握住她的手,果然见手指被针扎破,低头含住了她的手指,吮吸掉血珠。

    “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大好事。”

    萧姨娘被关了几日,神情不振,有些萎靡,此时听到这话,又见容束和颜悦色,不禁提起心神,以为是祖母的承诺终于有望达成。

    “是什么大好事,楚楚愿闻其详。”

    容束笑着搂住萧姨娘,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三月十,我便行礼将你抬为平妻,虽名分上差了正妻半头,但吃穿用度,毫无二致。府中上下日后便会唤你一句二夫人,可欢喜?”

    “平妻?”萧姨娘的笑意凝滞。

    当初容束母亲确实承诺她日后有机会抬她为平妻,可她不甘心。

    平妻说着好听,但到底是低人一等,见着正妻,还得叫一声姐姐,自己的儿女也不会真的同嫡子嫡女一般。

    便是存了取而代之的想法,萧姨娘才做小伏低,让钟宜湘失去戒备,趁她怀上行哥儿之际,偷偷下药,害了钟宜湘的性命。

    她操持容府这么多年,如今又怀上孩子,花了重金请了妇科圣手诊脉,断定是男胎。

    萧姨娘满以为,靠着这么多年她对容束的情谊和对容府的付出,扶正只是时日问题。

    “表哥,还是要娶永宁侯府家的小姐?”萧姨娘只觉得的自己满心期望落了空,眼里满含泪水,甚至有怨恨之意。

    容束见萧姨娘的反应,也有些不快,松开了环抱她的手。

    觉得自己未追究她的过错,肯将她抬为平妻已是仁心,萧姨娘却还不知足。

    得了丫鬟消息赶来的容沁玉,在屋外听了半晌,见母亲的语气不对,忙闯了进去。

    “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姨娘。”

    容束今日已下令解了萧姨娘和容沁玉的禁足,容沁玉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碧草院。

    母亲如今越发情绪化,行事不周,总叫她提心吊胆。

    见父亲面色不虞,容沁玉露出明媚的笑脸,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暗中用力捏了她一把作提醒。

    “适才女儿听见了,父亲要抬姨娘为平妻,这真是大喜事,母亲都高兴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吧?”

    见二女儿顺意,容束的神色才和缓了些,“沁儿,你当真觉得,抬你母亲为平妻,便足矣?”

    容沁玉认真地点头,和萧姨娘一派柔婉。

    “姨娘和女儿一直说,我们母女二人能依靠的,只有父亲的怜惜。父亲是做大事之人,自有万般思量,能让姨娘抬为平妻,已是情深义重。母亲,可也如此想?”

    被女儿挽着,萧姨娘才算有了些心气儿,也恢复了一贯的柔顺模样,“是呢,楚楚是高兴坏了。”

    深深提起一口气,萧姨娘一改委屈,扬起笑脸,“楚楚是想说,表哥再娶永宁侯府之女,是重续前缘的佳话,母亲年事已高,晚丫头又还年轻,这娶妻之礼便交给楚楚来办吧。”

    三言两语间,态度便一百八十度转变,容束自然也还有芥蒂。

    萧姨娘看出来容束的怀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楚楚自怀孕来,总是情绪反复无常,甚至还迁怒过沁儿,可见这小子实在磨人。表哥是楚楚心尖上的人,楚楚自然是舍不得......但只要表哥欢喜,楚楚便欢喜。”

    用孩子做借口,容束这才消解疑虑,于他而言,娇妻美妾,后宅安定便是好事,细节实在无需追究太多。

    容束和颜悦色地拍了拍萧姨娘的手,“话虽如此,你毕竟怀有身孕,此事便你来做主,让晚丫头给你打打下手吧。”

    屋外传来叩门声,尔后容晚玉没等应答,直接推开了门。

    “父亲的嘱咐,女儿怕是恕难从命了。”

    好不容易和萧姨娘说定,如今难得懂事的大女儿又冒了头。

    容束的好心情降到谷底,皱起眉十分不快,“未得长辈应许便闯了进来,还违抗父命,晚丫头,为父便是如此教你的吗?”

    萧姨娘打蛇上棍,立刻做起了以前惯常的事,煽风点火道:“晚丫头如今掌管中馈,想来是习惯了号令下人,一时疏忽罢了,老爷莫要生气。”

    “自姐姐管了内院,待姨娘便如此,父亲如今来碧草院少,才见着罢了。”容沁玉起身先同容晚玉见礼,才在一旁阴阳怪气。

    “姐姐不敬姨娘便罢了,可父亲在此,姐姐还是该收敛些侯府气派才是。”

    容晚玉既没有因容束的不快而退却,也没有理会萧氏母女二人的含沙射影,向容束拱手。

    “父亲,事急从权,女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抬姨娘为平妻之事,怕是不妥。”

    容束知晓女儿和侯府亲近,有自己的私心,不耐烦道:“此事已商定,有何不妥,需要你一个晚辈来指摘?晚丫头,如今为父将府中大小事务交给你,可不是让你作威作福的。”

    容晚玉依旧不急不缓,行止有度,略移步,让出了身位,“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