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边的生意要怎么做,董姑娘想过很多遍了。
上次去京城,不过是走了几个大户人家管家的路子,就将手里的东西全卖出了高价。
当然,那些货物品质也高。
所以,董依云想得还是同样的路数。
“少爷,”董依云站起来,将茶给林立倒上,“京城里有钱人家多,当官的人家明里暗里都互相比着。
尤其是女眷们,一家夫人小姐有的,其它人家就也要有。
所以在京城做生意,不怕贵,就怕不好。”
董依云看着林立喝了口茶,微微点头,心里有底,接着道:
“最初在京城里开店,最好是不与当地铺子冲突的。
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家铺子是哪一个高门大户的。
万一冲撞了,遇到那等和善的,可能只是赔了银子。
若是遇到蛮横的,说不定就找了借口被挑了事。
京城的酒楼也多,高门大户内的厨师,都做得一手好菜。
要想在京城里开酒楼,得有拿手的,外人学不来的。
烤鱼简单,都不如面筋、凉皮。但面筋、凉皮也不能做主菜。
我听闻钟师傅做得一手全鱼宴,刀工了得,也许可以试一试。”
林立还是点点头,再喝了一口茶。
看着董姑娘的神色也是很从容,心里说,他这个耐心是因为心里有数,也是先生教的。
董姑娘的沉稳,才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
董姑娘停了下,将林立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好道:“少爷之前说的糕点,可是……”
林立点点头:“糕点铺子再有个一两天就能开张了,先在城里试一试。”
董姑娘惊讶了下:“都能开张了?”
林立道:“是啊,现在只能做两种糕点,等都顺手了,再增加新的品种。”
董姑娘略微急切:“那是不是该做往京城去的打算呢?”
林立故意想想道:“总要能做上七八种不同口味的糕点才可以。
糕点铺子还没开业,暂时不急。”
林立酒楼、糖厂、油厂都盈利,王爷那边给的五万两银子还有四万。
这四万银子他在永安城怎么花都花不完,所以,在京城如何发展,还要他从北边回来才能决定。
董依云试探着说了几句,林立虽然有问有答,但显然避重就轻。
除了糕点铺子要开起来了,开在哪,掌柜是谁,账目谁管却全都不提。
董依云不敢问得太详细,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就再道:
“酒楼的生意平稳,账目也容易,少爷再有事情,让我多分担一些。”
林立仍然是点头,却不说什么。
董姑娘心中纵然准备了好多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好站起来福身一礼:“打扰少爷读书了。”
董依云离开,林立的心里也吁了口气。看着董依云落寞的背影,他不由得也反思自己。
也许董依云没有外心?
但,他宁愿用糕点生意将王永山绑在自己这条船上,以股份和分红,将王永山培养成大经理。
也不愿意拿来试探董依云。
不是输不起,而是不想看人不准,不想给董依云背叛自己的借口。
董依云一旦在京城里站稳了,她的卖身契,自己可握不住。
给董依云自由,林立舍得,但是董依云若是带着他的产业离开,他岂不是活成了笑话。
今天董依云若是要于他说实话,林立未必不会帮助她。
董依云既然存了算计的心思,林立自然也不会当傻瓜。
只是再回到小书房里读书,心就静不下来,他干脆推开了书本,将他对董依云的怀疑再想了想。
又将自己代入到董依云的地位。
自己若是董依云,有机会得了糕点秘方,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会做什么呢?
定要赎身自由的。
不然哪一日被主人送了人,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林立深深地叹口气。
董依云算是个烫手的山芋了。
随便把她嫁给个人,对不起她大家闺秀的出身。
可留在手里,就是留来留去留成仇。
不然,和董姑娘好好谈谈,也像与王永山那般签了契书?
可马上林立就否决了。
董依云是在北地为奴被欺侮过的,她生了算计秀娘的心,便是想着日后为她自己谋个好出路的。
且那样大家族里的女孩,宅斗都玩得好的吧,论算计,林立和秀娘加起来都玩不过她。
林立不过是占了主人的先机,说断了董依云的管事,就能断掉。
林立翻来覆去,一直到秀娘和爹娘回来,也没有想明白。
干脆就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陪着爹娘,听着村子里大家收到年货开心的事情,自己也跟着开心。
晚饭之后,便是宅子里这些人的分赏。
一时所有人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一个个给林立和秀娘磕头,满口的恭维感谢话。
林立在董姑娘的脸上捕捉到一点勉强,但眨眼就不见了。
晚上林立难得地没有在小书房看书,他和秀娘在卧室里,听着秀娘说白天那些事。
想想,将董姑娘找他的事情瞒住了。
难得不用看书,林立和秀娘好好地温存了,只是从堂屋端了热水的时候轻手轻脚的,仿佛做贼一般。
身体得到了纾解,心情就好起来,林立不想睡觉,就闹着秀娘也不让她睡。
在秀娘的耳边絮絮着,哄着她又温存了一次。
少见的,林立变了点花样,看着秀娘满脸通红,却予取予求,心里甚为满足。
果然,林立在第二天早起按住了秀娘,还特意与王氏说了,秀娘辛苦,得多睡点。
早起也确实没有事情可做,王氏也是从媳妇过来的,哪里不知道林立是什么意思。
林立终于能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读书了。
晚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