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有许多门课,如果要选出其中最枯燥最无聊也是最没有价值的课程,卡尔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投给《魔法史》,剩下的人则会投给麻瓜研究和天文。
这里边既要感谢宾斯教授的“谆谆教诲”,也要感谢《魔法史》这本书的枯燥乏味。
和《魔法理论》类似,《魔法史》是一部严谨的学术著作,而严谨本身就是“枯燥”的代名词。
所以当卡尔得知眼前人就是巴希达·巴沙特的时候,他是相当吃惊的。
他本以为写出那样大块头的老古董的作者早就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看,至少她仅没有老死,甚至就连老糊涂都算不上。
巴希达带着波罗和卡尔走进自己的房子,门后的花园被整理得很好,卡尔甚至还瞥见了两株异常的植物——它们刚刚似乎靠在一起,当卡尔等人走进的时候,又害羞地分开,就连花的颜色也变得更加鲜红。
巴希达见卡尔很感兴趣,说道:“它们刚刚确立关系还有些害羞,我想过几天就会好一些。”
“它们为什么会害羞呢?”卡尔好奇地问道。
巴希达抬起头,她已经老得都佝偻了,笑眯眯问道:“这是你的学生?”
在得到波罗的肯定答复后,她又问道:“看来年龄不是很大。”
“今年才14岁呢。”波罗拍了拍卡尔那壮硕的胳膊,“现在的年轻人可真能长个啊。”
巴希达露出神秘的笑容:“等你长大那么一点了,你就明白了。”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波罗带着卡尔走进了客厅。
不远处的桌子上,书籍堆得和小山似的,只有一小块空地,铺着一卷羊皮纸。
“我一般在那边工作。”她说道,接着掏出魔杖。
很快一壶茶,三个杯子就蹦蹦跳跳从柜子中钻了出来。
“我这儿很少来人,尤其是最近几年。”她将三人引到沙发边坐下。
“喀戎先生,很高兴能够和你见面,你在信中提到的事情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觉得你说得对,这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而且十分重要,可以帮助我们更好认识那一段历史。”
波罗却摆摆手,说道:“实际上整个巫师世界都很感兴趣,只是他们有很多担心,他们不敢······实际上几年前我也不敢,只能默默收集一些资料,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圣徒最后的反扑也在今年被邓布利多扑灭。”
话锋一转,他又郑重说道:“历史需要发掘,需要记录,而不是掩埋真相,为那些大人物避讳。我想是时候去挖掘那段历史下的真相了。”
“很棒的想法。”巴希达对波罗的说法十分赞同,高兴地说道。
她犹豫了一阵,站了起来,走到一个弓形五斗橱的地方,忙活了一阵,随后带着一堆东西走到波罗面前。
巴希达将第一张照片放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个金发少年,神采飞扬。他正趴在窗台上,懒洋洋冲三人笑。
“这就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相当的可爱。”巴希达摩挲着照片,嘴角露出了一丝怀念的微笑,“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可是已经十分骄傲,1899年他刚刚被学校开除,所以在那个夏天来我这儿解闷。”
在巴希达说话的时候,波罗的行李箱已经悄悄被打开,一叠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齐齐飞了出来,刷刷记录着她的话。
“是吗?”波罗着迷地看向照片中的那个年轻人,“他比我见过的他的其他照片要更英俊一些。”
卡尔可以清晰感受到波罗对这个年轻人的痴迷。
接着是第二张照片。
那是两个少年,他们互相搭着肩膀,正对着镜头大笑,看起来都颇为神气。
“这是他们相遇后的事情,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这儿,但是那不是一个很愉快的见面:盖特勒十分骄傲,而阿不思恰恰也是如此,尤其是他们两个在当时都碰上了一件倒霉事。”
“盖特勒?阿不思?!盖特勒·格林德沃?!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让卡尔无法安静地听下去,忍不住大叫道。
巴希达和波罗一起皱眉看着他。
“你没有告诉你的学生?”她问道。
“没有。”波罗说,“他并不打算传承我在魔法史方面的研究,只是打算跟随我学习我复原的一些古代魔法。”
“复原古代魔法?”巴希达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那一定很不容易。”
“确实。”波罗点点头,“不过探究历史的真相一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让我们继续吧。”他转过头对卡尔说道:“赫拉克勒斯,如果你不愿意安静坐在这儿听,那么就出去。”
卡尔连连摇头。
巴希达点点头,“阿不思的母亲刚刚去世,盖特勒则刚刚被学校开除,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不过当天他们就发现了彼此的才能,并且深深为对方的天赋所折服,这让他们一见如故,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他们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交流对这个世界,对魔法的看法,我想这一段短暂而深刻的交流深深影响了两个人。”
时间悄然流逝,羊皮纸也越写越长。
巴希达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交往交代的很详细,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甚至还将几封信郑重地展示给波罗和卡尔看。
那是邓布利多写给格林德沃,其中有不少是对魔法问题的交流,但是更多的一些却颠覆了卡尔所知道的邓布利多。
在信中邓布利多毫不掩饰表达了他对巫师应该统治麻瓜的赞同,并且和盖特勒激烈讨论了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统治的权力和义务。
不是他曾见过亚历克西斯那种幼稚的血统高低,而是如卡罗教授一般,有着清晰的推演,最终得出有力的结论。
卡尔在看完几封信件后,也不得不对两人所构筑的蓝图有些心动。
那是一个集权的社会,在那个社会巫师和麻瓜有着一种“不平等”的平等,这种不平等因为能力大小而产生,最终产生不同的责任和义务而转化一种对等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