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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裴天悲和白雪都张大了嘴巴。
一脸惊呆的看着陆宁。
就连长公主自己也愕然住,粉嫩的嘴唇亲启,长长睫毛颤抖一下。
旋即脸蛋绯红着退开。
不由很很瞪陆宁一眼。
走个路看什么呢?咋能撞到本宫身上来?
陆宁一脸尴尬,右手不由摸着嘴巴,轻咳一声忙躬身道:“殿下恕罪,属下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个巧合,对,巧合……!”
裴天悲一脸‘陆哥,你早预谋好的吧’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公主姐姐呢。
白雪作为旁观者,早就发现陆宁看长公主眼神不对。
只是她想着,陆宁再胆大,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他胆真大!
当即四下看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不由搀扶着长公主,瞪陆宁一眼:“看你把殿下吓的,脸都苍白了。”
咳咳!她天生就白好么,还想诬陷我?
陆宁微微抬头,忙转移话题:“殿下,您忽然转身,是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长公主漂亮的凤眸闪烁下。
她忽然转身是被刚才陆宁一番话,听的心里很震惊。
为什么如此少年,竟然能看的那么远?
秦忠虽然奸,但他的确如陆宁所说,是顶着父皇的一颗参天大树。
父皇想要拔除秦忠,唯有站在另外一颗大树上。
只是另外一颗大树还没长起来。
父皇就病倒了。
所以,不是父皇不铲除秦忠,而是时机不到。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长公主睫毛颤动下,声颤说道。
“殿下,先不说这事。”
陆宁忙岔开话题道:“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拿到密诏和遗诏,先稳住大局势,以后的事咱们可以商量。”
咱们?
长公主不由瞪陆宁一眼,谁跟你咱们?
一旁白雪也没好气瞥陆宁一眼,开始登鼻上脸了是吧?
“公主姐姐,陆哥说的对,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拿密诏,现在就去,我……”
见长公主和白雪都瞪着自己,裴天悲不由改口道:“属下现在就去天星楼,不让进,直接闯上去。”
陆宁一脸无语,这憨货劲儿又上来了。
天星楼,钦天监的监正,岂是一般人物!
绝对是异道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否则怎么有能力为大周皇朝观测国运?
这憨货也不动脑子想想。
你以为是个老头,伱都能打赢?
长公主瞥一眼满脸激动的裴天悲,无奈摇头,转身回了永乐宫。
三人快步跟上。
……
永乐宫院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陆宁一眼看出来是北莽世子薛景年的马车。
走进宫院。
只见正殿前石阶上,站着两道身影,为首正是薛景年。
“参见长公主殿下。”
薛景年带着随从忙跟长公主行礼。
“免礼!”
长公主摆摆手,走进正殿中。
众人跟着一起进入。
薛景年坐下后,先是关心长公主,说自己听到昨晚皇宫有刺客,询问长公主有没有受到惊吓。
然后才开始正题。
“殿下,我昨天从这儿离去,回到府上,到太阳落山之前,有两拨人找过我。”
薛景年淡淡看着长公主说道。
长公主端坐上方没出声,眼神示意薛景年继续说。
“第一拨人是秦忠的老总管,第二拨人是寇世泽的裨将。”
“我都拒绝了!”
“说这些,就是表示子寒的决心,愿鼎力支持长公主殿下。”
薛景年很诚恳的说道。
长公主沉吟一会儿,才回应他道:“今晚本宫会准时到天星楼。”
薛景年重重点头道:“殿下尽量赶早,恐迟则生变。”
长公主凤眸闪烁下,也点点头。
一旁陆宁看薛景年一眼,迟则生变?意思是永山世子周骁和安山世子周易,今晚也会去天星楼。
听到陛下驾崩的消息,两人定会出手争抢密诏。
即便抢不赢,也得尽力争取。
毕竟没人知道遗诏中写什么内容。
谁抢到遗诏。
谁就能占住主动权。
想着,陆宁抬眉问一声:“不知道薛世子打算怎么帮助殿下?”
闻言,长公主等人先看陆宁一眼,然后盯着薛景年。
薛景年笑道:“今晚京周城外,有北莽的三万铁浮屠守城,除三品以上强者难以阻拦,但凡有军队靠近,休想入城。”
“至于城内,守城军、驻军、禁军、侍卫,不管他们听谁的命令,有三万铁浮屠在,他们都会心虚,所以,很多人只会做做样子。”
“唯有死忠永山王和安山王的人,才会拼命阻拦殿下。”
“今晚哪些人是怎么站队的,陆校尉可一定要看清楚。”
陆宁沉眉没说话。
因为铁浮屠难以阻挡三品以上强者,也就说,不开护城大阵的情况下,今晚城中可能会出现很多三品以上高手。
说不准金鳞公子都会出现。
当即看向长公主道:“殿下,护城大阵有谁掌管?”
长公主道:“镇魔司。”
闻言,陆宁稍微松口气。
薛景年笑道:“陆校尉还不知道,昨夜三更天时护城大阵就开启了。”
陆宁眸子一闪。
三更天应该是顾风棠等人回到镇魔司后。
护城大阵开启。
那所有人就得从八处正门进出。
如此以来,三品以上高手想要入城,难度加大很多。
薛景年没在永乐宫停留多久,确定长公主的态度后,就带着随从离去。
正午过后。
陆宁和裴天悲两人靠着宫院的白狮子腿脚坐着,没精打采的晒着太阳。
快进入冬月,正午的太阳也不刺眼,晒着是真舒服。
裴天悲是真在晒太阳。
陆宁则是闭着眼,心里在涌读《浩然诀》和《彼岸心经》。
他发现《浩然诀》的儒道正气还是挺猛的,一言一行,能让四品大学士心神崩溃。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前世的《正气歌》在这里是真牛……!”
陆宁心里惊叹,每天读两遍,心境就是与之前大不相同。
至于《彼岸心经》就晦涩难懂,还不如前世的《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空……”
陆宁心里回忆着前世的《心经》,同时观看着《彼岸心经》,心里默默念着。
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太阳之下的他,身上散发着淡淡金光。
只是当他心里怀疑‘色’和‘空’的时候,金光忽地暗淡下去。
“咦!陆哥,你身上会发光……!”
一旁微眯着眼睛的裴天悲,陡然瞪大眼睛,猛地坐直身子,直愣愣的盯着陆宁。
陆宁右眼睁开看他一眼:“坐在太阳下,我浑身有光芒,你大惊小怪什么……!”
“……还真有光芒!?”
说着,他发现手掌皮肤上有一缕缕金光散出。
很淡,但明显与日光不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