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分域？这是什么？魔域不是在南域以南的海外吗？这西域怎么会有魔域的第十三城？”
江素平静的问道，实则脑中正疯狂的头脑风暴。
现如今魔域对于她来说依旧是个未知领域，纵然她先前利用龙子穿梭魔域和四域之间，她却并不知晓为何钥匙会是龙子，为何龙子会被以白棋的形状送到她身边。
“魔域啊，魔域就是装死人的地方啊。”这一次的声音不是来自方才同江素说话的男人。
但这音色江素格外耳熟。
“你是……我们认识吗？”
那声音道:“当然认识啊！！！我是那个老头！就那个乞丐！！！我之前去你识海里住过！不止我一个还有……”
他话音未落，又有四种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还有在下。”
“还有我呀，素素。”
“还有俺！！！”
“我也在！！！”
这几位，正是先前江素去魔域游历一圈，自以为有了那些中玉佩老爷爷金手指的神识五人团！
当时魔域中有成百上千道神识，说起话来，比树上的蜜蜂还要闹人，江素直接忍无可忍，自戳双耳！
等等，那些也就意味着……那一处魔域和这黑塔中是相通的？
“你们能够在魔域和黑塔之中穿梭？就像我有龙子在身，作为钥匙，你们可以进入我的识海一样吗？”
神识中的书生率先轻咳几声，示意其他神识都后退，把这个讲解的机会留给他。
“可以说是一样，但……略有不同。”
江素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轰然升起的炸裂感。她不耐烦的道:
“你，能说就赶紧说？！不愿说就闭嘴，别在这里怪外抹角！”
烦死了，又是魔域的事情！翻来覆去的在她身边徘徊！她就是个工具人炮灰女配啊！
“就算这是个真实的修真世界！也用不着把妖魔鬼怪都放我身边凑吧！！！”
黑塔之中一静，他们对江素的脾气似乎有所震惊。
不过也有熟悉江素的，如同眼下的五位神识，已经对江素的不耐烦见怪不怪。
先前江水流离开之前可说了，江素现在反骨期，爹不在娘也不在，手里灵石还没多少，难免会有些暴躁性子。
这是个娃娃崽！得哄着！
江水流原话:“我就这一个女儿，反骨期了，我不会养，你们看着办。”
第五秀的剑意迸发。
魔域之中，一众神识瑟瑟发抖。
“呃……是这样的。魔域和修真界如今的被划分的界限，只是先人特意定下的，是用来同寻常修士解释。实则，魔域并不只是南域海外的那片荒芜土地。”
“你先前应该有在四域的某些地方，进入过魔域，那就是魔域映射在四域中的门，魔域实则就是四域的背面。一个此界中，专门容纳无法消散神魂的地方。”
“……”
满场寂然。
江素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宕机了。这很像以前上课时老师在前面上一秒还在讲方剂，下一秒就变成了玄之又玄的五运六气，天地人合。
“让我捋一捋，你的意思是……魔域不在南域海外。在这个修真界……也就是四域的反面？地下？”
“嗯嗯，可以这么理解。”
江素憋了一股大气，不敢喘出。她的基础文化素养又被颠覆了。
“不是……咱们所在的土地……不是圆的吗？哪来的反面？？？”
地球啊！这土地不是球吗？？！
众神识有所惊讶，甚至有人“咦”出了声。
“当然不是啊？？？小丫头你没自己游历过修真界吗？咱们修真界就是土地和海水啊？！”
“对啊，海水外无穷无尽，无论飞上三天三夜，十天十夜也没有尽头。老头子我曾经用了二十瓶蓄灵丹，直接飞到了海界之外，那一处是此界的壁垒，我当时隐隐感觉到自身修为的无能为力。那便是所谓的踏碎虚空，是真正成仙之人才能打破的壁垒！”
“正是如此，修真界中若是向西，便是过了大漠飞沙，我以元婴初期的修为，服以三十瓶蓄灵丹，无间断飞了一个多月，大漠的尽头是摸不着看不到的结界，若是再往前走，肉身撕裂融化，识海尽碎。”
“害，素素呀，以后从黑塔出去了，记得多去四域走走，你现如今有……哦，元婴中期的修为，百瓶蓄灵丹足够你摸到此界的边缘了。”
“这样你才会真正明白，为什么修士要行长生路，为什么追求无上修为。我们活的，终究是被禁锢在一处，并不自由啊。”
提及此处，众神识感慨万分，他们成为魔修后被人追杀失去肉身，所放不下的不仅仅是仇恨。
更是接触过世界的真理后又即将被打回黄泉下，同一辈子种地绣花的凡人重过一生。
是不甘心啊！
井底之蛙一朝破井窥天，他们回不去了！必须修行啊！
“……”
江素一动不动，坐如一塑工艺精巧的雕像。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样一个新的世界观。这和先前突然一道雷劈下来，告诉她是穿书，她是书中人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应该是为了给方折治病，耗损灵力过多，因此精神状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才会幻听出这些。”
“对，我得赶紧吃个静心丸，免得重蹈覆辙继续犯病啃自己……这次没人给我喂药，我得学会自救。”
“医者能自医，对，我可以。”
江素重新活动手臂，下意识探向储物袋。
“对了……我打不开储物袋。我袖子里应该还有……”
江素又在自己的袖子里摸索索，果不其然掏出一方形小木盒，其中就是一圆润透亮的丹丸。
吞之入腹，等待药效发挥。
黑塔内的所有神识，将这少女的喃喃自语听的一清二楚，他们默默的看着她如今的一系列动作，默不作声。
三息之后，江素明确的的感受到药效融入四肢百骸，她打坐将灵力运行一整个周天，长呼出一口气。
“啊……世界恢复了原状。”
远处的男人突然扔过来一粒指节大小的沙石。
江素下意识闻声接过。
“诺，我也去过西域的尽头，用了整整一个月，这是壁垒处最大的沙石，隐隐含有此界规则之力。你且感悟一番。”
“这可是贵重东西，寻常门派都没有，大门派也要到掌门长老这种地位才能一见呢。”
江素:“……”
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