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鱼最后收鱼绳时。
还意外抓到了一只贪吃的河豚,被提出水面后,河豚气鼓鼓的,还发出跟大黄鱼一样的咕咕声。
李多鱼解下了它嘴上的大鱼钩,捏了捏它的肚子,随后用它的肚皮锉起了脚后跟的死皮。
锉了两下。
李多鱼觉得效果还是没有锉刀好使,便将它丢回了海里。
气鼓鼓的河豚,回到海上后,立马放气,变成了一只小不点,扎进了海水里。
......
而不远处还在收渔网的赵二牛看到那条大鲈滑后,整个人直接傻站在那里。
“二牛,怎么不收了。”
赵大海朝着他弟的视线看去,脸当场僵住了,心中一百个后悔啊,早知道就应该在那里放网的。
那样的话,那条大鲈滑就有可能是他的,那么大一条,少说也能卖个大几十块,看他们赚钱,真的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而这次,李多鱼吸取了大堂哥捕到大黄鱼卖不出去的惨痛教训,也顾不上什么午饭,拉着鲈滑直接往青口码头去了。
这种大鱼,他们担担岛的鱼贩子收不起,也不敢收。
想要卖的话,至少要拉到县级的码头去卖,或者市级的码头去卖,那里的鱼贩子比较有门道,可以把鲈滑卖個好价格。
在前往青口码头时,李多鱼的舢板船经过了大队长王大炮的那片海带田。
发现他们打桩还挺快的,几天时间,就搞了三四十亩的海带桩。
陈冬青也在这个打桩队伍里,他本都不想来的,可那个副所长说了,之前那个海带他都全程跟着,不能厚此薄彼。
搞的他,最近天天被压在担担岛,而让他最不爽的是,这个王大炮每次见他来了后。
就塞给他塞两包烟,然后说两句大队还有事情要忙,就把监工的事情交给他了。
搞的他都想骂人。
再加上最近,他老婆也在跟他闹情绪,这让陈冬青非常的不爽,烟瘾都跟着大了不少。
而当李多鱼的舢板船经过这片海带田时,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李多鱼的渔船拖着一条大货。
抽着烟的陈冬青,喊道:
“多鱼,你拖了条什么东西。”
“一条大鱼。”李多鱼喊道。
陈冬青接着喊道:
“码头在这边,你拖哪里去。”
“我要拖到青口那边去卖。”
听李多鱼要去青口码头,陈冬青哪里还管什么监工,正主自己都跑了,我还给你监工个毛线。
陈冬青挥手道:
“你把船开过来,我跟你一起去青口码头。”
李多鱼听到小舅也要去青口码头,就把渔船靠了过来。
可当他的舢板船靠近后,打桩船上的师傅,看到那条绑在船旁的大货后,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么大的鲈滑,少说也有一百多斤。”
“赚大了,这条能卖不少钱。”
李多鱼见到打桩师傅们,都是上次帮他打桩的熟人,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烟,给他们递去。
他现在烟抽的不多,但还是会随身携带个一两包,毕竟在这个年代,递烟是非常高效的交流方式。
拿过烟的章泽天师傅,笑道:“老板,你家海带田有没有桩松了。”
“牢固的很,一根桩都没拔。”李多鱼回。
“那就好,要是这些天有桩松了,直接过来找我们,免费给伱补。”
“没问题,真松了一定来找你。”
对这个章师傅知根知底的李多鱼,也没对他太客气,如果海带养的好,明年估计又得跟他合作一波。
而跳上舢板船的陈冬青,看了眼船上大大小小的鱼获,忍不住羡慕道:“今天撞什么狗屎运了,搞了这么多鱼。”
“什么叫狗屎运,我跟土狗去西甲礁拿命换的好不好。”
听到西甲礁这三个字后,陈冬青沉默了会,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难怪能搞到这条大鲈滑。
“你这船这么小,以后少去那种地方知道没有。”
“可船大了,去了不就搁浅了。”
“李多鱼,你舅这是在关心你,你杠一下很开心是吧。”
“哈哈哈,还真有点。”
舢板船在前往青口码头途中,先去了趟渔排那里。
李多鱼把那几只比较小的,活性比较好的真鲷和海鲈鱼。
而看到这幕后,陈冬青眉头皱了起来,没记错的话,东海水产研究院那边,确实有人在做鲷鱼和鲈鱼的海上养殖试验。
可李多鱼压根就没去过那,报纸和杂质也都还没登。
陈冬青摇摇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有可能真的是凑巧。
船开了大概半小时。
李多鱼的舢板船,终于到了青口码头,随着出海捕鱼的渔船越来越多,码头也越来越热闹。
李多鱼这条小舢板跟那些拖网船比起来,简直就跟小虾米一样,可码头上那些眼尖的鱼贩子,却都注意到了他。
确切来说,应该是注意到那条挂在船旁,尾巴还在不停摆动的大鲈滑。
没一会,他的舢板船前,就聚集了四个鱼贩子,不过并没有出现鱼贩子争先抢鱼的情况。
相反那几个鱼贩子相互商量了通,随后叫一个“老张”的鱼贩子,率先过来跟他谈。
老张跳到船上后,东看看西瞧瞧,相当淡定地说道:“你这船上的鱼,就那条大鱼不错,其它的不行啊。”
而他这么一说,陈文超当场就急了:
“你懂不懂啊,什么不行,这些全是过腊鱼和黄鸡,有些还都是活的,在我们岛都能卖到四五毛,好不好。”
见陈文超急起来,老张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你们岛,反正今天青口码头这边的行情就这样,
过腊鱼三毛,
黄鸡两毛,
这条大鲈滑比较少见也三毛一斤。”
听到这个价格,陈文超气道:
“这个价格,你还不如去抢,我这种活鱼好鱼,你居然用拖网的死鱼价格来收。”
老张咳咳了两声。
“反正今天就这个价,你问谁都一样。”
陈文超看了眼码头上的那些鱼贩子,立马就明白被联手压价了。
老张对着陈文超说道:“就这个价,要不要卖,不然到了晚上,价格估计会更低。”
陈文超摆手道:“我就是个打工的,又不是我的鱼,我没法做主。”
听到这话后,老张脸超级无敌黑:“不是你的鱼,你激动个啥子啊!”
“我他娘哪里激动了,我是被你们报的价格给气到了,有你们这样压价的吗。”
老张骂骂咧咧道:“真的是乱搞。”
李多鱼和陈冬青看到这幕后,忍不住笑了,给土狗竖起了大拇指。
被他这么一搞,这些鱼贩子就有些被动了,现在主动权换到李多鱼这边了。
而李多鱼也发现了,这老张表面看起来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尤其得知陈文超不是老板后,看向他们两人时,脸色明显都变了。
见这群鱼贩子联合起来压价,李多鱼对他小舅说道:
“青哥,这里的价格不行啊,要不我们多花点时间,拖到榕城码头那边去卖吧。”
陈冬青点头道:
“可以啊,我刚好也想到市里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