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级而上,风景突变。
这是一处巨大的平台,林晓估计应该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地面非常平整,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最惹眼的是场中立着的九根巨柱,每根有五六丈高,柱子上还有锁链环绕。
“此处是天目论道比斗场雷公坪,为金刀宗所有,是当年天刀宗人力开辟,老夫第一次来时,也是惊为天人,天刀宗当年威势可窥一二。”
此时场中聚集了不少人,少说大几百,外围一圈儿人较多,场中心人数少了许多。
林晓一行人跟着郑门主穿过外围人群向内里走去。
路上遇到的人纷纷向郑铁石主动打招呼,明显有讨好恭维之意。
郑门主漫不经心的回应了几句,转首看向林晓。
“外面这些人都是都是来凑热闹的宗门。”
穿过人群,来在场中心,这里搭建了帐篷,正好有十二座,呈半圆形,面向林晓众人,其中七座已经坐了人。
林晓跟着来到一处帐篷外,一位老者立刻迎了上来。
“门主。”
“二师兄,早。”
“这几位是?”
一位面相凶恶,身材高大的老者看向林晓几人。
“哦,里面说。”
一群人进了帐篷。
“大师兄待会再看,过来我给你和二师兄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之前林晓就注意到有一位老者始终没有起身,而是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看书的老者恋恋不舍得起身,来在众人身前,此人面容儒雅,身材欣长,身背一柄长剑,确实有几分书卷气。
“来,两位师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华山派高足,这位是掌门木无情,这是大长老盖聂,这位是~”
郑铁石一一介绍过去。
儒雅老者在听到林晓掌门身份时,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主动抱拳。
“木少侠,”郑铁石指向儒雅老者,“这位是老夫的大师兄瘾君子赵长卿。”
瘾君子?
“赵长老好,不知赵长老的诨号有什么讲究?”林晓不动声色。
“哈哈,木少侠问着了,老夫这位师兄不但修为了得,而且喜好读书,嗜书如命,算是江湖中的另类,这才得了这么个诨号。”
“原来如此,我想了到一首诗,很是契合赵长老。”
“噢?吟来听听?”赵长青来了兴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脱剑膝前横,白首太玄经。”
“妙啊,好一个脱剑膝前横,白首太玄经,”赵长青眼神大亮,“正所谓左擎龙泉斩不平,右捧圣贤诲众生,原来木门主竟是我辈中人。”
显然赵长卿的我辈中人指的不是江湖人。
“惭愧,不敢与瘾君子并称。”林晓调侃了一句。
“哈哈~木门主谬赞。”赵长青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林晓在夸他。
“哼,两个酸丁。”丑陋老汉满脸不屑。
“唉,老二啊,你说你,每次喝酒都被人家多要银子,帐都算不清楚,十以内的增减账目我都交了多少次了,还是弄不明白。”赵长卿语带揶揄。
“那,那是老夫不在乎那几个铜板。”
“那你还回去找酒家要回来,还把人家店小二的牙打掉好几颗。”
“我那是~”二长老还有反驳。
“好了,两位师兄不要在斗嘴了,让木掌门笑话。”郑铁石有些无奈,“木少侠,这位是老夫的二师兄,铁胆子朱亥。”
“原来是朱长老当面,幸会。”林晓拱手。
“老夫可不会念什么鸟屎。”朱亥语气冷硬。
“其实我还喜欢喝酒。”林晓看了眼朱亥红红的酒糟鼻。
“噢?木门主也喜好杯中之物,就是不知酒量如何?”朱亥疑惑的看着林晓。
“二师兄,前日我和木门主在卧牛镇同住一家客栈,晚上木少侠一人就喝了六七坛酒。”郑铁石助攻。
“真的?”朱亥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眼中有些过于秀气的林晓。
“不信你问问新月她们几个,亲眼所见。”
“二师伯,是真的,而且木大哥喝完了还一点儿事没有。”郑新月立即附和。
“那木门主可敢与老夫比试酒量。”朱亥跃跃欲试。
“这有何不敢,我请客,最好的酒,敞开了喝。”大风小说
“真的?”朱亥张着嘴,满眼期待。
“堂堂华山派掌门,哪里有打自己脸的道理,不过是几个银钱而已。”
赵长卿老脸一红。
“是老夫说错话了,走,咱们这就下山,喝个痛快。”
众人:……
“二师兄,天目论道马上就要开始了。”郑铁石摇头苦笑。
“哎呀,老夫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好我马上去抽签儿,赶紧比,比完了喝酒。”
这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马大哈。
“当当当~”
帐篷外忽然想起了钟声。
“好,开始了,赶紧出去。”赵长卿机不可难得窜了出去。
“二师兄,你的开山斧。”郑铁石拿起地上一把硕大的板斧,追了出去,众人也纷纷跟上。
林晓出了帐篷,看到其余十二座帐篷里也陆续走出不少人。
林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排的李力持,他的铁拐很醒目。
李力持似有所觉,回头看向人群,点了点头。
虽然从眼神里看不出你瞅啥在看谁,但林晓知道,他在向自己打招呼。
林晓点头回应。
帐篷里还有人陆续走出,林晓看向前方,巨柱下方站立三人。
一位头发胡须如雪一般白,林晓还从未见过白的如此纯粹的须发,此人容貌并不苍老,鹤发童颜,眼神明亮,透出一股俯视众生,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睥睨气势。
最中间一人是一位大汉,比之赵长卿和欧阳奋强还要高出一些,年纪也小上不少,往那里一站,真如一尊铁塔一般,颇具上位者气势。
最后一人身材瘦小,形貌普通,脸有病容,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中间那位是金刀宗宗主祖大鹏,鹤发童颜者是金刀宗大长老老中青,最后一位是金刀宗另一位长老病剑客陶潜。”郑铁石小声向林晓介绍。
刚说到这里,台上三人中一人上前一步,正是金刀宗宗主祖大鹏。
“诸位。”声若霹雳,回音袅袅。
整座广场为之一静。
“今日又是五年一次的天目论道,时辰已到,本宗也不废话,老规矩,先抽签儿,决定比斗宗门,分出上六门,和下六门,之后下六门先决出六到十二的排位,最后上六门决出一到六的排位。”
祖大鹏声音不疾不徐,响彻全场。
“每个宗门选出五个人,两位长老,三位弟子,门主不得参加,就这些。十二宗门门主上来先出示天目令,立刻抽签儿。”
“且慢,老夫有话说。”
一个位置比较靠前的老者走出人群。
“秦门主有何话说?”祖大鹏语气有些不快。
“老夫建议今次的天目论道,十二宗门不可以请人助拳。”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窃窃私语。
林晓则是眉头一皱,郑铁石也是露出意外之色。
“不行,这规矩是早年间定下来的,怎可轻易更改,你要是有本事请来助拳,那是你神行门的本事,请不来就不要拦着别人。”
祖大鹏很不客气,要是换了第一梯队以外的宗门,祖大鹏连搭理都不搭理。
秦门主微微一笑,声震全场。
“祖宗主,如若有人请来的助拳是朝廷的鹰犬呢?”
“什么?”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