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你...”
“哎哟阿时听说你跟你妈吵架了,咋回事啊,你爸死的早,你妈辛苦把你养大,又供你读了大学,你可不能不孝顺,有了媳妇忘了娘啊!”一张圆胖的脸上挂着指责眼里的八卦都要满出来了。
“就是啊宋小子,你妈不容易,你要多关心她,不能什么都听媳妇的,妈只有一个。”
“老小孩老小孩,你们年轻人都顺着点儿她,多哄哄,其实老人想要的很简单,就是陪伴。”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哪像我们那个时候,都自我得很,才不会管老人想的什么呢。”
...
其他邻居也围过来。
换作原渣,肯定各种妥协落荒而逃了,家丑外扬的愤怒让他把气撒在蒋小兰的身上。
但宋甘蔗...
只见他听众位邻居大妈说完,一脸不赞同的说道,“张阿姨说我不孝顺我妈,那张力就更不孝顺了。”
张大妈瞪大眼睛就要反驳。
“至少我工资卡都给了我妈,张力工资卡给你了吗?”
张大妈一口反驳噎在喉咙。
不光是她,其他大妈也住了嘴,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呵。
还上交工资卡?每个月不朝家里伸手要补贴就够好了。
“宋小子,你怎么能这么说,钱能比得上一家人的亲情?”有人不满道。
虽说孩子没有上交工资,但谁家大人也不会要小孩子那点钱呀,这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嫌丢人。
别人绝比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那家人。
穷疯了吗?黄世仁吗?
这种人家的小孩相亲都是被第一个淘汰的。
也就...呃!
卧槽徐玉玲居然把控着宋小子的工资卡?!!!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顿时又气又好笑。
便听夹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哧了一声,“钱不重要,你儿子怎么不把工资卡给你,难不成以后你老得不能动不了了,光靠嘴上说的亲情就能吃饱喝足,就能续命?阿姨你们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妈跟你们哭诉怎样怎样,可她哭完了她手里还有钱呀,想买什么就买,完全不用看别人脸色,我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她早餐吃一份扔一份都行,经济自由后续无忧,过得不知道多好多潇洒,而你们呢,费心费力安慰好她,完了该接送小孩还得接送,该买菜做饭伺候一家子还得继续伺候,该讨好儿子儿媳看脸色还得接着看,想买点儿什么要不得考虑钱够不够要不就是怕家里那谁谁谁指责,手里有点棺材本儿都要防着谁谁,说到底,到底谁过得好过得差呀,自己家操不完的心还去管别人鸡毛点儿大的小事,闲不闲呀。”
“都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妈那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她日子过得清净,太闲了,就想在一众老姐妹心里找点存在感呢。”
“不过呢,我还是感谢各位阿姨配合她。”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哈。”
宋时说完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仿佛刚才那个口吐毒言说话不留丝毫情面的人不是他。
几人本是要看宋家的笑话,结果自己成笑话了。
顿感无趣。
胸腔里还升起一团郁气跟愤怒。
宋家小子几乎把咸吃萝卜淡操心写在脸上了。
细想一下,可不是吗,人徐玉玲比她们过的好多了。
光是可以不用顾忌的大手大脚花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羡慕了。
真是...
人家还需要她们操心?
人家儿子可是小区有名的孝顺好吗。
没意思没意思。
但到底意难平。
明明过得比谁都好还出来诉苦,纯属显摆吧。
所以后来当徐玉玲再在老姐妹们面前一副可怜巴巴受了委屈的样子,再没得到以前的优待。
老邻居们都是一样的想法:人到老年,谁过得轻松了。
假得很。
今天蒋小兰加班,宋时回到家时就只有徐玉玲在。
屋里没开灯,阴沉沉的。
她坐在沙发上,冷着脸。
宋时跟她打了招呼就打算进屋。
“跪下!”
?
宋时停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走。
“跪下!”
这一声更加清晰严厉。
宋时勾了勾嘴唇,眸中满是冷意,他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妈,你说什么呢,我爸的祭日又没到,跪什么跪,你要想跪,那也得到我爷奶的坟前呀,对了,昨天你还说想回老家,也行,顺便回去给爷奶上个坟,清明节的时候你都没给他们烧纸,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会不会怨你。”
呵。
动不动就跪,你丫谁呀,劳资一根大甘蔗宁折不弯不会跪,你丫跪一个示范示范呀!
最烦这些人了。
要不是无缘无故被一场黑锅雨砸中,他特么会在这处理这些狗屁鸡毛的事?要上天享福了!
关键,凡人一生活到寿终正寝也要七八十岁...
这不纯粹浪费时间吗?
他来这是消除因果不是来度假的,甘蔗精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气难平!
越想越气!
原渣自己不当人,要求他一个不是人的当人,这不强人所难吗?
英雄可以受委屈,但你不能踩我的切尔西!
宋时觉得自己的切尔西被踩得死死的!
如果一直这么补黑锅,终有一天他会炸掉。
好的手艺人不代表他没脾气。
徐玉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儿子说了什么后,瞳孔放大,“宋时!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妈!你居然咒我!”
“我哪里咒你了,妈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吗,天天想那么多你不累吗?”说着他摆摆手,“我很累,今晚上吃什么?”
“要吃什么你自己煮!”徐玉玲冷着脸道。
宋时扭头看了眼厨房,意料之中的冷锅冷灶,“行吧,既然家里没吃的,我出去吃。”
他可不是原渣那个无脑舔狗,谁爱惯着你谁惯去,反正他是不可能。
转身出了门。
还等着儿子道歉的徐玉玲傻眼了,真...走了?
指甲死死的掐进手心。
于是蒋小兰的身上又多背了一口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宋时是同病相怜。
宋时出了门就给妻子打了电话。
“老婆,今天在外头下馆子,想吃啥,我请你呀!”
加班加得头昏脑胀接到电话的蒋小兰:?!
抬头看了眼天边还没完全消散的绚丽的红,忍不住道,“你今天忘吃药了?”
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