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中被魏爷拖到了水晶棺材边,脑袋摁在棺材上:“狗日的,你看清楚了!这是萧建朝!是你的主人!没有他,你能混到今天?!你良心何在?!”
“呜呜呜……不是我,是……是二姐和三爷让我这么做的,我不知道他们要毒害萧爷,后来……后来知道了,已经晚了,他们说要给院子里的狗吃的,说那只狗太吵,我……我也不想这样,二姐还给了我四百万,让我——”
身后,萧建悦对着他的腰就踹了一脚:“混蛋!你撒谎!胡说八道!”
“住手!”
魏爷是明事理的人,他再糊涂,也能看出事情真伪了。
推开这个厨子之后,魏爷指着萧老二的脸:“马的,贱人……你毒死老萧,还想让我出来当恶人,你比蛇还要毒啊!当我姓魏的是什么人?任人摆布的机器么?!”
“魏大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一定是叶与墨收买了他,让他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害死我亲大哥?!而且现在都是空口无凭,你不能这样诬陷我和三弟。”
公道自在人心,魏爷退到一旁坐下,无奈说道:“洪爷,你辈分高、资格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您老人家看着办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认定了厨师的话,萧家姐弟俩不是好鸟。
依照江湖规矩,应该直接铲除。
洪进宝起身,走到棺材前边:“萧老弟,门风不好,这都怪你自己啊。有这样的弟弟妹妹,当大哥的都替你可惜。”
陈会闵捏起雪茄:“老洪,像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应该灭掉。萧家人自己做不了主,我替他们做主了,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进来四十多个小弟。
“把这两个畜生拉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弟不由分说,揪住二人,直接往门外拖拽。
这会儿,萧建方才瘫软在地:“各位叔伯大哥!求求你们,别动手!这都是我二姐想出来的招,二姐说大哥心太软,早就不是当年的大哥了,杀了他,我们姐弟两人一起分钱,我是全听二姐的啊,求各位叔伯大哥饶我一命!”
“萧建方!亏你还是个男人!你不配当我三弟!这种时候,你居然出卖我!你不得好死!”
说什么都没用了,拖出去就是了。
萧建悦依然在叫嚣:“说到底,这也是我萧家自己的事,陈会闵!你凭什么来管!我萧家跟你没来瓜葛!你无权管!”
小弟们只听大哥的,才不惯着这女人的脾气,说拖出去就绝不会迟疑。
两人被拉下去了,灵堂里也清净了。
整场戏,看似洪进宝没怎么帮忙,但他每一句话都是站在叶与墨这边的。
陈会闵的果断,更是给了洪进宝天大的面子。
洪进宝深吸一口气:“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吧,我在这儿说句话,叶与墨是我认的妹妹,我们仅仅是兄妹关系,往后谁再乱嚼舌头,别怪洪某人不客气。我私底下还有点事,就不久留了,向总、陈兄,我先告辞了。”
上完了香,叶与墨也该走了。
她离开灵堂的时候,心里的闷气才算消掉。
这就是港岛啊,跟在大陆混,完全不是一码事,黑的白的,都得敬着点,不是说有钱就能让别人服气的。
要处理好黑白之间的关系,确实需要多看多学。
做生意,说做的是钱,也不是那么简单,人情世故有时候比钱更管用。
来到车内,叶与墨看着灵堂门外的情景,脑海中思绪万千。
周开擦擦额头汗液:“叶总,今天是有惊无险啊。”
“萧家姐弟俩,八成是活不了了。”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毒害亲大哥,天理不容,今天是大喜事,您平安无事,咱们应该去酒店庆祝一番。”
叶与墨撇脸:“萧总刚死,我就去摆宴席,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您光明磊落。唉,就在那厨子开口之前,我还担心今天您会出不来呢,说心里话,如果按照我的方法走,不至于出现今天这一幕。我会让萧家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还没证据指控您。”
要真像周开说的那样去做,叶与墨就违背了初衷了,她是生意人,不在道上混。
这是她和张让之流最本质的区别。
“走,咱们去酒店。”
……
隔天,天气放晴了。
叶与墨备了份厚礼,要去洪进宝府上拜谢,她知道洪进宝属牛,所以买了只精巧的金牛。
然而,不过年不过节的,又不是哄爷的生日,这个礼物送的没原因。
“老妹儿,昨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这个礼物太重了。”
叶与墨:“洪大哥能收下,就是小妹我最安心的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他们开始聊起电影的事宜,港岛的演员很多,而且都愿意给洪爷面子,片酬的事低一些都没问题,唯独剧本很糟心。
这两天,洪爷看过刘卫强的剧本,很不满意,他也找了业内其他几个导演、编剧,还专门找了山村古尸的导演梁红化,但都不怎么行。
港岛的恐怖片拍摄,始终停留在‘人鬼情未了’上,要达到让人深度恐惧的剧情,很堪忧,他说,国内的恐怖片在国际上没有地位,剧本和演员的张度都不够。
“老妹儿,我现在就在为剧本犯愁,愁的我都病了。”
叶与墨安慰:“大哥别急,好剧本是急不来的,我想多了解一下港岛的灵异事件,丛中找到可用的题材。你认识这方面的人么?我是说,一些棘手的案子,警方破不了的。”
“那就该找私家侦探了,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有个姓吕的侦探,跟刘卫强认识,我给你个地址,你去见见他。”
“好。”
天快黑了,叶与墨坐车来到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
里面空无一人,但也没下班。
小雅进屋,四处扫量了一下:“姐,这个地方好乱啊,跟科学研究所似的。”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