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雷姆你没事了吧?”凌悦干笑着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嗯...术师....在这个情况就是咬人的魔兽,因为已经死亡所以不用担心诅咒会发动,罗兹瓦尔大人、碧翠丝大人和大精灵大人都已经确认过了。”拉姆叹了口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凌悦说道。
“那就好,呵呵...”凌悦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什么...?”这时一直再装鸵鸟的雷姆抬起了她头瞪着一对泛着泪花的大眼睛看向凌悦。
“雷姆...你?”
“姐姐你先不要管!”
拉姆显得很惊讶,要知道雷姆可是第一次反驳自己的话。
“说我吗?”凌悦还是笑着装傻。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为雷姆做到这种地步...你知道你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吗!碧翠丝大人给你治疗的时候都说过你的心跳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停止跳动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醒来后还会露出这种笑容啊...”
雷姆的情绪突然剧烈的激动了起来,冲着凌悦大喊道。泪水也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
凌悦看了雷姆的反应先是一怔,随后又是无奈的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啦?”说着伸.出了手按在了雷姆的小脑袋上轻轻揉着。
“为了可爱的雷姆去拼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所以,别哭了啦。”
“凌悦...我...我...呜呜呜...”
“拉姆,我对你的约定也完成了哦,我救回了雷姆!”凌悦这时又接着回过头来看向拉姆激动地说道,看他那仰着脖子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期待着被大人夸奖一样。
“噗哧...好啦,你做的很好,谢谢你救了雷姆。”拉姆也被凌悦这副样子给逗笑了。
“对鬼族来说,双胞胎是【忌子】”雷姆冷静下来后开始慢慢诉说着她跟拉姆的身世,而凌悦虽然知道剧情但是还是认真的听着。
这也是鬼族之间订立的严格规范之一,原本,每名鬼族生来头部就有两支角。平时角都隐藏在头盖骨里,不过当事态演变成动摇鬼本能的状况时,角就会伸.出头部,吃光周围的玛那。
强行使大气中的玛那顺服,大幅提高自身的战斗力,角就是为此存在的器官,对鬼族来说也是种族的骄.傲。
但是双胞胎另当别论,因为他们是在分享两支角的情况下出生,在鬼族,失去角的个体被称为【无角者】,会丧失鬼族的身分。
失去一支角都免不了被诽谤责难,更别提一出生就少了一支重要的角的双胞胎,那可以说是不得不忌讳的事。因此,双胞胎被视为忌子,出生后立刻被处分掉是一直以来的习俗。
这对双胞胎的命运,原本也是要在诞生之初就走到尽头。
下了苦涩决定的族长,淮备亲手处置婴儿的瞬间,双胞胎之一放出巨大的魔法力——除非其天赋才能被发现,才能免于一死。
双胞胎姐姐取名为拉姆,妹妹叫雷姆,地位在鬼族之中敬陪末座。
幼儿期的拉姆在表现上,最贴切的形容词就是【绝世天才】了,冷若冰霜的双亲,直接讽刺嘲笑的同族,甚至连打算亲手杀了刚出生姐妹的族长,在拉姆的威光面前都无话可说。
只会踩著笨拙的脚步,跟著优越姐姐走在荣光之路,就是雷姆的日常生活。
没有任何出类拔萃的才能,可以使用的玛那量也很普通,身为鬼的能力就跟一支角的鬼一样平均。和姐姐不同一点自信都没有,总是躲在姐姐背后缩著身子,像个影子一样模仿姐姐的一举一动。
那就是年幼雷姆的处世方法,是她保护未成熟心灵的手段。她并没有嫉妒姐姐,她很尊敬、敬爱姐姐,她也不憎恨双亲,因为双亲不只爱姐姐,也爱著雷姆。
“某天晚上,魔女教袭击了村落...魔女教....”说到这里的雷姆突然脸色变得非常狰狞,双眼闪烁着如同噬人野兽一般的红光。
“雷姆...”拉姆牵住了雷姆的手担心的看着她。
“姐姐,放心,我没事。”雷姆笑着冲着拉姆点了点头。
然后,雷姆看到了。
钢铁从旁挥来,姐姐头上的白色光辉飞上红色天空。
转呀转呀转,被砍断的角不断旋转。从根.部被折断的角喷出的鲜血,然后是某人高亢的惨叫。
目击这些的自己想到了什么,如今她还记得清楚分明。
保护自己、承受暴行、角被折断,听著敬爱姐姐的惨叫声,看著一直羡慕的美丽白角在空中飞舞。
“啊啊,终于断了。”雷姆是这么想的。
在那之后的详细经过,发生了什么事,雷姆都不知道。
只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的意识恢复时,雷姆已经远离熟悉的家乡,被藏在偌大的豪宅裡,身旁还有失去【角】的姐姐。
先恢复意识的姐姐,对雷姆醒来一事欣喜若狂——但支配雷姆心灵的,就只有失去角后能力退化到低于常人的姐姐。
“是我害了姐姐...是我害了姐姐...所以...我要保护姐姐...我要为自己赎罪...姐姐原本做得到的事,雷姆必须全部代替姐姐完成,可是...可是无论雷姆怎么做...怎么去模仿姐姐也无法...比姐姐更好...雷姆...真是...太没用了...”
“雷姆,够了!不要再说了。”拉姆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抱住了雷姆。
“雷姆,姐姐,从来没有怪过你哦,因为你可是姐姐心里最重要的最可爱的妹妹啊,所以...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
“姐姐...我...什么都不如姐姐...”
这时凌悦终于忍不住摇头叹着气说道:“唉...雷姆你真是个笨蛋啊,有没有角什么的,大概就只有雷姆会在意那种事吧?你只是拿拉姆的优点和自己的缺点来比较,然后因此沮丧罢了,拉姆一直在意的不是一根角而是你这个妹妹吧?”
“而且雷姆也有比拉姆好的地方啊,嗯...比如雷姆很温柔,还有...咳咳...xiong部比拉姆大。”刚说完的凌悦突然发现自己作了个大死。
“去死啦!”
“混蛋去死吧!”
“啊啊啊啊啊!”紧接着从整个宅邸里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号声。
“哼,活该。”先是瞪了凌悦一眼拉姆回过头对着雷姆安慰道:“雷姆不用再纠结这些哦,而且姐姐不是也因为这个认识了罗兹瓦尔大人吗?拉姆会得到罗兹瓦尔大人的宠.爱,真是拉姆最幸福的事呢。
说到这里的拉姆脸上带着微微的羞涩和幸福的表情。
而这时拉姆却没有发现,这时听到这些凌悦低着头,双全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浑身剧烈的打着哆嗦,牙齿因为太过用力而咬破了嘴唇。
“为什么...拉姆...”一道微不可见的晶莹划过了凌悦的脸庞,力战魔兽领主加尔帕斯重伤垂死都没有哭的凌悦此时竟然哭了。
“悦...”
和沉浸在幸福感的拉姆不同雷姆已经注意到了凌悦的异常,此时的雷姆突然感觉而到了,凌悦那身躯里隐藏的那无尽的哀伤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