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大了,是该有自己的感情了。
苏鲁娜觉得仁本仓前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年轻、英俊、强壮、而且还是真心对自己女儿好的。
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仁本仓前呢?难道要让自己的女儿当一辈子老姑娘不嫁人吗?
苏鲁娜把昨天新剥下的那张三足的皮晾晒到帐篷的斜面上,丈夫傍晚才会回来,趁着这个空当才能晾晒毛皮,三足都回来后毛皮就必须要收起来的,不然很可能会引起三足们炸窝的。
攀着绳梯上到帐篷的顶部,从这里望去会感觉草原更加辽阔一些,把皮毛固定在挂钩上后苏鲁娜并没有急着下到地面,她斜倚着帐篷的斜面就这么坐在绳梯的板头上瞭望草原。
苏鲁娜不是草原土著牧民,她原名本来是叫苏玉珍的,是广阳郡富户的次女,十八岁时在郡城的奴隶市第一次见到了现在的丈夫塔基白音。
那时候塔基白音还没那一脸络腮胡子,长得也比现在更加威武英俊,只一眼她就看上了这个草原上的英俊小伙子。
后来借着买三足肉的由头便和塔基白音熟悉起来,一来二去的便有了感情。
苏鲁娜还记得塔基白音赶着一百头三足到家里提亲的场景,想到那时家里的反应就不由轻笑了出来。
苏家虽然也是富裕人家,可又哪里见过一百头个个膘肥体壮的三足在一起的壮观场景?
平时家里一头三足都要吃几天才能吃完的,可如今这百头一看就是最好的优质三足,又哪里处理的了的。
苏鲁娜的父亲也是开明之人,看在塔基白音的‘诚意’上便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可真要远嫁草原又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所以便想让白音在郡城买房置地,也省得自己的女儿受那草原的粟风之苦。
塔基白音当时是诚心实意的要娶苏鲁娜为妻,于是便和家里商量了苏父的提议,最终还真的在草原之外买了宅子迎娶苏鲁娜进门。
两人结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塔基娜扎,原本一家就应该这样幸福的在草原外生活下去的,可谁料后来苏鲁娜的娘家摊上了一场官司,因此打破了幸福的生活。
苏鲁娜的大姐是广阳郡的‘缉案司’(相当于地球的检察院)主簿,因为一时疏忽而得罪了郡城的‘兵司主簿’(城防司令)。
兵司主簿本就是郡城权势仅次于郡守的存在,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把苏鲁娜的姐夫给安了罪名下狱了。
这还不算完,兵司主簿其实早对苏鲁娜的大姐存了窥伺之心,趁着大姐探监的当口便欲行不轨,可谁料大姐在反抗时却一脚把兵司主簿的子孙根给踢坏了。
一怒之下的兵司主簿便把大姐关到了大姐夫的男监,又让狱中狱卒、守卫、以至于连一些罪犯当着姐夫的面把大姐给糟蹋了。
大姐被赤条条抬回到了娘家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临死前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赶来的苏鲁娜和塔基白音。
塔基白音一向是个重情义的人,又和大姐夫关系甚好,一怒之下便提着刀杀进了兵司主簿的家里。
所幸当时兵司主簿并未在家,而家里只有一些老幼,就连那些精锐武士护卫都一个也没留在府里。
塔基白音并未找到主簿本人便把主簿的府邸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待他跑回苏家之时便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在说什么也是晚了不是?
慌慌张张的让苏父一家收拾细软连夜逃出了广阳城。
其后的半年里苏家被广阳郡通缉,而塔基白音带着一家老小总共十三人过上了逃亡生涯。
半年后苏父病死在逃亡路上,其余家眷也各自散落于草原之中,所幸塔基白音一身勇武,又是自小生活在草原的牧民家庭,这才护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辗转来到了红狼部落的领地。
塔基白音仗着身手了得很快就赢得了部落的认可,更是在几次狩猎中救了族中很多汉子的性命,为此而获得了部落首领的信赖,再到后来在部落比试中所向披靡,便成了红狼部落的第一勇士。
……
十六年过去了,苏鲁娜已经三十六岁的年纪了,年纪越大就越是想念家乡,更想念广阳郡的繁华富足。
只有远望草原时才能让她放下那对过往的思念,辽阔到无边无际的草原虽然衣食不愁,可总是少了些繁华。
忽然!远处一道赤红色身影朝这边飞驰而来。
苏鲁娜坐直了身体朝红影望去,正是自家的那头老红狼。
立时觉得不妥,老红狼不是驮着娜扎去天风湖了吗?
每当白音不在时她都会去那里与小伙子仁本仓前幽会的呀,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老红狼如此急匆匆独自回来了?
也顾不得其它了,苏鲁娜惶急的爬下绳梯迎着老红狼跑去。
老红狼的视觉要远超人族很多,很远处便看到了女主人的身影,飞快的在堪堪距离女主人三码的地方紧急停下身体,惯性让它巨大的身体刚好滑到女主人的身前,老红狼的身后也划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苏鲁娜一边焦急的询问着娜扎怎么没回来,一边翻身骑上了老红狼的背脊,她要去看看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和老红狼一起赶回这里。
老红狼焦躁的用脚爪刨地,可就是不走,急的苏鲁娜不停的用手掌拍打红狼的背脊,奈何言语不通让她根本无从知晓老红狼的意图。
急切间苏鲁娜更是焦躁不安,既然红狼不听话她也所幸翻身下了老红狼的背脊,跑回帐篷边拿起一把猎刀就自顾自的往天风湖方向跑。
红狼一声长啸追上苏鲁娜后便挡住了她的去处,焦躁的用身体拱着苏鲁娜的身躯嘴里呜呜的叫个不停。
此时苏鲁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更是焦急了,呼喝着再次翻身上了红狼的背脊,指着勒日湖方向让红狼带着自己先去找丈夫白音。
老红狼此时不再抗拒,听话的朝着勒日湖疾奔而去,这样的举动让背脊上的苏鲁娜更加不安起来。
显然老红狼是担心自己不足以应付所遇的事情,回来这里也只是想让自己带着它去找自己的丈夫求助,如此看来娜扎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一个连自己也无法解决的天大麻烦,不然老红狼也不会要去找自己的丈夫了。
现在正是牧草最丰美的时节,一片草场一般都只有一户牧民居住,这样才不会让影像到别人。
塔基白音的牧场在勒日湖边缘,离居住的地方有七八里的路程,以老红狼的奔跑速度即便是驮着苏鲁娜也只半个阳刻就能到达。
远远的塔基白音就看到了自家的老红狼过来,再看到背上驮的苏鲁娜后便觉的恐怕是有事情发生了,于是忙跳上一头公红狼的背迎着妻子的方向而去...........
“白音!快…快…娜扎出事了!”
苏鲁娜焦急的朝着丈夫大喊。
塔基白音听到后也脸色急变,一边朝着妻子追问一边迎头猛赶:“怎么回事?!”
“娜扎去了天风湖,老红狼自己跑回来了,怕是出了事情!”
……
固裕达含带着贪狼部落的勇士已经在草原上游荡了半年时间,为了能得到须弥藏里的无尽财宝一切都是值得的,何况在这过程中自己一行还能时不时的享受一下劫掠来的女人。
今天对于固裕达含来说真是个美妙的日子,能在这片草场上找到这么美丽的少女真是上天赐予的幸运。
“嘿!小妞,你最好还是不要浪费自己嗓子了,留下些力气等着晚上伺候草原上最威武的男人吧……哇哈哈……!”
托陀达亚大笑着对猎狼背上不住挣扎的塔基娜扎吆喝,等首领享受腻了后一定会先赏赐给自己的,这已经成惯例了........
他不由得淫笑连连,更是肆无忌惮的把塔基娜扎的身段看了个遍。
固裕达含作为贪狼部落的首领,从来都很少约束手下的行为,要想在草原上生活的更好除了像那些愚蠢的牧民那样放牧,也就只有像贪狼部落一样靠着劫掠为生了。
这就是传统,无关对错的传统,要是不想终日里守着一群三足生活就得像贪婪的狼群一样撕咬猎物才能活得更好。
让手下把那个青涩的少年拎到自己的猎狼之前,固裕达含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瑟抖动的怯懦少年道:“你!是那个部落的崽子?”
仁本仓前早被这群凶神恶煞的强盗吓坏了,他的‘强壮’在这些一看就是饿狼的强盗面前就是个笑话而已,他还不想死,更不想被这群强盗当做食物吃掉,他知道草原上强盗的习性,女人都是玩物,男人都是食物。
一个贪狼大汉狠狠的踹了仁本仓前一脚骂道:“三足崽子!没听到族长在问你话吗?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剃了烤着吃!”
仁本仓前被一脚踹了个跟头,挣扎着哆哆嗦嗦的叫到:“红狼部落!我是红狼部落的仁本仓前……。”
固裕达含又问:“红狼部落有多少人?……我是说有多少成年男人!”
“有……六百…二十个……。”
固裕达含沉吟了片刻才又问:“聚集地在哪?”
仁本仓前偷偷瞄了眼问话的强盗首领,思忖着这二百多个强盗要是闯进部落的聚居地会是什么情况,有些犹豫的说:“在…在…在南面的般塔林边缘。”
固裕达含听到了这个讯息后便挥挥手让手下把这个胆小的少年拖走,他要仔细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去那个红狼部落扫荡一番,说不定那个拿着须弥藏地图的中土人就藏在那边也说不定呢?
听这小子的意思,红狼部落有六百成年男人,按照草原的习性,现在是放牧的季节,强壮富足的牧民都要带着家小开始选择草场放牧,聚居地里应该只有老弱妇孺和部落里的猎手守护,按照红狼部落的规模来看,其守卫的猎手应该不会超过七十之数才对,若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两百多强壮战士应该很轻易的就能把部落扫荡一遍。
固裕达含吆喝正在塔基娜扎身上摸摸索索的托陀达亚道:“达亚!别碰坏了我的猎物,过来商量一下正事。”
托陀达亚这才把塔基娜扎大腿上摩挲的手收回来,有些流连的吞了口口水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朝着固裕达含那边走去,头领的话他还是要听的,虽然自己也算是贪狼部落的二号人物。
“怎么着?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