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和西门吹雪好不容易找到卢植的家。
可是,进不去大门,保安不让进,这是当代大儒,也就是**保护的,享受政府津贴的专家,自己住在一个很大的四合院里,有好多学生及其追随者,国家文华部门也对他很重视。
西门吹雪费尽口舌,还得打点一下接待员。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谢天谢地,刘备和西门吹雪被安排跟卢植的助手见面。
助手很不热情,可能他见得人多了,啥人都见过了,一看刘备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眼皮也不抬一下,脸色冷冰冰,自己弄着手指玩儿,在会客厅召见刘备和西门吹雪。
刘备先自我介绍一番,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说自己是名人之后,中山靖王之后,谁信呀?冒名顶替,拉大旗作虎皮,骗人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这伙人需要真刀实枪,货真价实的东西,没有介绍信和亲笔信,没有名人推荐,要见卢植大人的无名小辈多如牛毛,多了去了。
助手上下打量一下皮肤黝黑,大耳朵,长胳膊的刘备,也不唤丫鬟礼节性地上茶,自己慢条斯理端茶喝水,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什么学术著作吗?”
“没有。”
“有学术成果或者发表过什么国家级的论文吗?”
“没有。”
“你也没有名人推荐,是不是?就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是不是?”
“是。慕名而来。”
“不行啊,卢老师很忙,没有时间见你们这些毛头小伙子,无名小辈,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等你们小有名气,或者,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过几篇像样的论文,或者有什么有影响的出版物再来。”
刘备据理力争,说:“我就是想跟卢老师学习,当他的学生,想学有所成。”
助手乜斜着刘备,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卢老师很忙,他的学生很多,学有所成的院士级的学生就有好多,博士后也不少,你们没有基础,起点太低,至少得大学毕业,再降低标准,起码得大专毕业,现在提拔干部,至少都得大学本科毕业,你们什么学历都没有,还想跟我们的大师学习?起点太低了,那是不行的。”
刘备可怜巴巴地说:“领导,不,同志,不,先生,我们千里迢迢,慕名而来,至少您得让我见卢老师一面,可以吗?”
“我已经说过了,卢老师很忙,没有时间接待你们,他在研究国家的重大课题,不能总有人打搅,如果每天他都出来接待你们这些无名小辈,他哪里还有时间搞学术研究?那就整天疲于应付,浪费时间,光阴虚度。你们走吧。”助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开始送客。
西门吹雪很憋气,这是我们的未来皇上啊,将来比卢植有出息,功成名就,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只不过此时是起步阶段,为什么干革命这么难?
西门吹雪咳声叹气,跟刘备一起来到卢植家门口的外面,坐在石头狮子旁边的大理石台阶上,看着刘备,无可奈何地问道:“人家不见,卢植都见不到,怎么办?”
刘备低头不语。
好久,西门吹雪说:“我明白了,是不是我们没有给人家过路费?就是见面礼!这个助手一定是个贪官污吏,雁过拔毛,我听说卢植礼贤下士,对人和蔼可亲,怎么也得见一面啊,如果不行,我们再投奔别人。”
刘备也恍然大悟,说道:“如今官贪吏虐,去哪里办事都得要过河钱,无利不起早,去医院做个彩超还得给彩超医生钱,否则就让你喝水憋尿,没完没了地排队,可是,我们哪里有钱活动疏通?这个国家真的这样,就快完蛋了,大厦将倾,我看距离完蛋不远了,老百姓怨声载道,早晚有人跟陈胜吴广一样揭竿而起,大家追随,推翻这个王朝,推翻这个腐败透顶的汉朝。三足鼎立,成立魏蜀吴三国。”
西门吹雪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争取见卢植一面,这是比较实在的,务实的。”
刘备跟西方人那样耸耸肩,摊开双手,为难地说道:“你刚才说的对,我们也没有给这些王八蛋见面礼,茅台、五粮液、中华烟等等都没有送,人家当然有各种理由拒绝我们。可是,我们没有钱买土特产,我也知道这些潜规则,我是个穷光蛋,也没有钱给他们送小费或者红包啊。”
西门吹雪拿出自己的钱袋,跟刘备说:“我这里还有些钱,都是平时积攒,准备买房子娶妻生子的,你拿去用。”
刘备不好意思地推辞说:“你把你的身家性命都赌注在我身上,是不是失策,看走眼了?我不值得你苦苦追随,上次,我借你钱买戒指,还没有还给你呢,我怎么还好意思厚脸皮再跟你借钱?”
“千万别这么说,我看好你,不会错的,我们一起干事业,打天下,哪里能够空手套白狼?那是需要成本的,这就是我们打天下的基金,钱算什么东西呀?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再赚。”
刘备感慨道:“老马说,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还是心慈手软,有些事情,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还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那么干。小人出牌不择手段,君子出牌讲究规矩,所以,自古以来,小人多得志,君子常失意。如果我真的当上蜀国的皇上,我就任命你当财政部长,掌管钱财,可是,目前,这是空头支票,不一定兑现啊。当年,那些伟人,为了打天下,确实牺牲很多,甚至牺牲自己的家人,哥哥弟弟妹妹妻子孩子,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没有付出,就不会成功。”
西门吹雪征求刘备的意见,问道:“我们给他们现金,还是买东西?”
刘备说:“买东西太麻烦,我们就给他们红包,用信封装好,不,这个时代没有信封,就直接用红布十么的包上,不,红布也省了,看准机会,直接放进他们的口袋或者塞到他手里,没有钱打点,看来寸步难行,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的老天爷呀,如果我将来大权在握,我首先整治腐败,拿下这些贪官污吏,包括学术界所谓的大儒,全部清查一遍。”
西门吹雪和刘备再次找到门房,要求保安传递消息,要见卢植的助手。
助手听说还是刚才那两个白丁,根本不见。
西门吹雪就把一小块银子偷偷塞到一个年轻的门卫手里,说道:“师傅,不,小兄弟,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美言几句,通报一下,我要见卢大人。”
不料,小小的保安境界很高,厉声说道:“如今,上面三令五申,大会小会讲,要严厉惩治腐败,成高压态势,你们还搞这一套?这是学术部门,你们不要污染了我们卢大人的清名。”
刘备和西门吹雪大吃一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一个小小的保安这么清正廉洁?是不是太嫩,或者装模作样?
“你等着,我再找卢大人的秘书给你通报一下,我看你们从下面来,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也不容易,你们等一下。”
好人啊,没有想到,卢植的下人这么好,真是没有想到啊。
刘备和西门吹雪十分感慨。
两个人眼巴巴往院子里面看,盼星星盼月亮,希望有人出来乐呵呵接待他们,或者请他们进去,跟卢植大人直接说话。
不久,刚才进去的那个保安灰溜溜跑出来,对刘备和西门吹雪挤眉弄眼,低声说道:“你们快走吧,我被痛骂一顿,说我多管闲事,我的任务就是站岗,不准离岗。”
年轻,少不更事,这里的水很深呢。刘备暗道。
很快,有三四个人手拿器械走过来,一个黑脸大个子拿着似乎现代人使用的警棍一样,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大声喧哗?扰乱社会秩序,还不快滚!否则,马上拘役,一扰乱社会秩序罪论处。”
西门吹雪纳闷,我们也没有大声喧哗啊,我们诚恳地虔诚地要见大人物,大气都不敢出,多大的胆子敢在当代大儒门前喧哗?他傻乎乎还要上前解释,刚要开口,一个人拿着高尔夫球杆一样的棍子不由分说,搂头盖脸打向西门吹雪,大声喊道:“再不走!要你命。”
另外两个看家护院的人七手八脚,一个拉,一个踹,不由分说,把西门吹雪推倒墙角背人的地方,要大打出手,看样子,他们真的说话算数,要他的命。
光棍不吃眼前亏,刘备看架势不对,钻进人群,拉起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西门吹雪,大声说道:“老总,各位领导,对不起,我们走,我们马上走。”
“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