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姥姥的,我们辛辛苦苦替他打败刘虞,竟然只给我们这样一个小官儿?糊弄小孩儿玩儿呀?”张飞很不满,这是国家级贫困县,太落后了。
县衙只是三间草房。
“赵云求见。”
“快请。”刘备很高兴,从嘎吱响的破椅子上站起来,出门迎接赵云这位不速之客。
“欢迎,欢迎。”刘备紧紧握住赵云的手,似乎不想松开。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刘备嘘寒问暖。
赵云说:“我特意来看看大哥,辞行。”
“辞行?你要去什么地方?”
“回家奔丧,我大哥病危。”
刘备惋惜道:“我们相见十分投缘,还没有开怀畅饮,还没有畅谈远大理想,开窗面窗囿,把酒话桑麻。这样一别,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刘备竟然依依惜别,依依不舍,眼泪都流下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赵云也哽咽了,但是,眼泪没有流下来,憋回去了。
“大哥,我们后会有期。我……”赵云欲言又止,看看旁边的关羽和张飞,似乎有所顾忌。
刘备看明白了,解释说:“有话尽管说,我们是好兄弟,铁哥们,要不,你说完,我也得跟他们汇报,跟我们那个时代的体制一样,多媒体那么发达,完全可以一步到位,却大事小事,大会小会一定要层层传达,转来转去,浪费时间,浪费资源,还不如直接听。”
赵云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这话我不应该说,但是,我是直肠子,有勇无谋,我如果不跟你说出来,憋在肚子里,我有些对不起大哥对我的好。”
“你说。”
“公孙瓒不可靠,如果大哥有别的地方去,还是尽早脱身,跳槽走人,另谋出路吧。”
刘备善解人意地问道:“这个时候,我能去哪里?你是说,他杀死上司这件事?违背传统道德?”
“不,不仅仅是这件事。你不如我更了解他,我跟他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我不想背后说领导的坏话,我是个君子。良禽择木而栖,您保重,好自为之吧。”
刘备问:“这么说,你回家奔丧是假话?”
“不,真的,但是,我送别我哥哥之后,我也不会回来了。”
“可惜啊,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好多事要跟你商量,这么就,你这样轻轻地走了,就如你悄悄地来?”
“如果我们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这一别,七年之后他们才在邺城见面,从此,赵云死心塌地追随刘备,不再分离,则是后话。
临行前,刘备将仅有的十两银子拿出来,作为丧葬费,请他代为转达自己和两个兄弟的敬意,赵云知道刘备的困境,坚辞不受。
“大哥,你们的心意,老弟领了还不行吗?你们还要用这银子买饭吃啊。多保重,如果我们有缘,后会有期。”赵云感激涕零,握手言别。